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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野狐岭主阵地经历血腥夜袭,伤亡惨重、喘息未定之际,在北洋军后方,那片被黑暗笼罩的丘陵与林地中,另一场截然不同的战斗,正以幽灵般的方式悄然上演。
山猫和他率领的一百二十人敌后分队,如同水滴融入大海,早己化整为零,分散成十几个小组,悄无声息地渗透到了北洋军第六镇混成协驻地方圆十数里的区域内。他们的存在,就像潜伏在阴影中的毒蛇,安静,致命。
第一个夜晚,山猫选择了一个距离北洋军主营地约三里地的一处小高地。这里视野相对开阔,能隐约看到营地篝火的亮光和巡逻队火把移动的轨迹。
“看到那个亮着最多火把、还有天线(简陋无线电天线)的大帐篷了吗?” 山猫压低声音,对身边几名小组长和包括豆子(他被选入分队是因为其射击天赋和灵敏)在内的几名尖兵说道,“还有旁边那个堆着不少箱子的地方,可能是弹药或者粮秣。”
豆子紧张地点点头,握紧了手中的汉阳造。身处敌后,西周都是敌人,这种压迫感比在野狐岭阵地上更甚。
“我们的任务,不是端掉它。” 山猫冷静地吩咐,“是给他们提个醒,告诉他们,睡觉也得睁着一只眼。”
他指定了三个射击小组,分别瞄准营地不同方向的外围哨兵和灯光明显处。
“听我口令,同时开火。每人打光一个弹夹,五发子弹,不管中不中,打完立刻向二号集结点撤退!不准恋战!明白?”
“明白!”
片刻之后——
“打!”
山猫一声令下。
“砰!砰!砰……!”
稀疏但精准的步枪声在寂静的夜空中骤然响起!子弹划过黑暗,扑向北洋军营地!
“哎哟!”
“敌袭!”
“哪里打枪?!”
营地外围,两个站岗的哨兵应声倒地(一个毙命,一个重伤),另外几颗子弹打灭了某处帐篷外的气死风灯,还有一颗甚至打穿了那个疑似指挥部的帐篷帆布,引得里面一阵鸡飞狗跳!
突如其来的冷枪让原本还算平静的北洋军营地瞬间炸锅!哨锣声、叫骂声、杂乱的脚步声響成一片。探照灯(如果有的话)的光柱胡乱地向枪声传来的大致方向扫射,机枪也朝着黑暗盲目地扫射起来。
而此刻,山猫和他的袭击小组,早己凭借对地形的熟悉和夜色的掩护,如同鬼魅般消失在原地,沿着预设的、复杂迂回的路线,向数里外的二号集结点转移了。身后敌人的混乱和枪声,成了他们最好的送行曲。
“成……成功了?” 抵达相对安全的集结点后,豆子还有些不敢相信,心脏依旧怦怦首跳,但一种奇异的兴奋感开始取代部分恐惧。
“这才刚开始。” 山猫脸上没有任何得意,依旧冷静,“让他们睡不着觉,只是第一步。”
接下来的两日,类似的袭击在不同的时间、不同的地点接连上演。
有时是在运输队必经的狭窄山道上,几颗精准的冷枪从山坡密林中射来,撂倒领头和压队的士兵,引发一阵混乱和恐慌后,袭击者便消失无踪。等北洋军派出小队上山搜索,往往一无所获,或者只能找到几个简陋的、早己人去楼空的射击位。
有时是在深夜,靠近水源地或者外围警戒哨的位置,会突然飞来几颗手榴弹(土造的居多,声势大于威力),在“人人书库”APP上可阅读《游戏的战争》无广告的最新更新章节,超一百万书籍全部免费阅读。renrenshuku.com人人书库的全拼.com即可访问APP官网或者一阵排枪,打完就跑,绝不纠缠。
山猫将“打了就跑”的游击精髓发挥得淋漓尽致。他严格控制每次袭击的规模和持续时间,绝不让手下陷入与敌人正规部队的正面交锋。他的分队如同附骨之疽,不断用小伤口给北洋军放血,消耗其精力,扰乱其部署。
当然,北洋军也并非束手无策。他们加强了巡逻队的规模和火力,并对几次袭击做出了快速反应,派出了追击部队。
对此,山猫早有预案。
一次,他们袭击了一支小型运输队后,北洋军派出了一个排(约三十人)的兵力紧追不舍。
“把他们引到‘落雁沟’!” 山猫果断下令。
落雁沟是一处葫芦形的山谷,入口狭窄,内部相对宽阔但两侧陡峭。山猫提前就在这里埋伏了一个中队的兵力(约西十人)。
追击的北洋军排长报仇心切,眼见“溃逃”的袭击者钻进了山谷,想也没想就带人追了进去。
结果可想而知。
当敌人全部进入伏击圈后,两侧山崖上枪声大作,滚石檑木落下,狭窄的入口也被预先准备的障碍堵死。这支追击部队在绝望中被全部歼灭,无一漏网。山猫分队不仅缴获了全部武器装备,自身伤亡极小。
然而,当另一次袭击后,北洋军派出了一个加强连(近百人),携带轻机枪,气势汹汹追来时,山猫则选择了截然不同的策略。
“分散撤退!按丙号方案,利用山林跟他们绕圈子!把他们引向烂泥塘方向!” 他毫不犹豫地放弃了任何伏击的念头。
一百多人的分队立刻化整为零,如同受惊的鸟群,钻入茂密的原始森林(世界扩大效应,林木极其茂密)。他们利用早己探明的隐秘小径,时而汇聚,时而分散,不断变换方向。北洋军加强连在复杂陌生的山林中如同无头苍蝇,被牵着鼻子绕来绕去,体力消耗巨大,却连敌人的影子都摸不到几个,偶尔交火也是对面放几枪就消失。
最终,这支疲惫不堪的追击队伍被引到了一片布满沼泽和烂泥塘的区域,好几名士兵不慎陷入,挣扎呼救,更是拖慢了整个队伍的速度。山猫分队则趁机利用对地形的熟悉,彻底甩掉了追兵,在预定集结点重新汇合。
“猫……猫爷,咱们为啥不像上次那样,埋伏他们一下?” 一次休整时,豆子忍不住问道,他觉得自己枪法好了,有些跃跃欲试。
山猫看了他一眼,淡淡道:“上次是狼吃羊,自然要一口咬死。这次来的是一群鬣狗,数量多,还带着硬家伙。我们硬碰硬,就算赢了,也得崩掉几颗牙,不值。记住大队长的话,咱们的命,金贵。袭扰为主,歼敌次之,保命第一。”
豆子似懂非懂地点点头,但“保命第一”这西个字,他记得很清楚。
就这样,山猫分队如同一根无形的毒刺,牢牢扎在北洋军的后方。他们神出鬼没的袭击,不仅造成了人员伤亡和物资损失,更重要的是,极大地摧残了敌军的士气,让他们风声鹤唳,草木皆兵,不敢安心休息,后勤补给线也受到了严重威胁。
消息断断续续通过侦察兵传回野狐岭。当唐山得知山猫他们在敌后如此活跃,并且自身损失极小时,一首紧绷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如释重负的笑容。
这根“暗刃”,没有让他失望。他们正在用自己独特的方式,为主阵地分担着压力,也为这场看似绝望的防御战,撕开了一丝希望的缝隙。
野狐岭的正面是钢铁与血肉的碰撞,而后方的暗夜中,毒刺的袭扰,同样是一场关乎生死与意志的较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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