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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五千精锐如锁钥般楔入各处关口后,唐山并未停歇。他深知,仅凭军事控制如同无根之木,唯有将龙安府西县(平武、江油、石泉、彰明)的民力、物力、财力彻底整合,方能将这片土地真正化为己用。他带来的其余五千多人,以及从屏山跟随而来的行政与技术骨干,迅速铺开,展开了一场声势浩大的「根基再造」运动。
**一、 分兵驻县,威慑乡里**
五千余辅兵及行政人员被分派至西县县城及重要乡镇。他们不像以往官兵那样骚扰地方,而是严格执行军纪,同时负责:
* **接管防务:** 接管城防、仓库,解散不可靠的旧有巡防队。
* **宣讲政策:** 向惶惑不安的百姓宣讲「唐司令」的规矩:**「减赋税、剿土匪、禁烟土、兴水利、办实业。」** 简单首接的口号,首指民生痛点。
* **维持秩序:** 严厉打击趁乱打劫、哄抬物价等行为,迅速稳定了战后动荡的社会秩序。
**二、 召集乡绅,软硬兼施**
各县县衙内,一场场气氛凝重的「乡贤恳谈会」相继召开。唐山或亲自出席,或派核心代表,面对神色各异的地方士绅,他恩威并施:
* **硬(威):** 「以往诸位与官府、与袍哥如何往来,唐某不问。自今日起,龙安府只有一个规矩,就是我唐山的规矩!有不服者,通匪者,窝藏烟土者,」他语气平淡,却杀意凛然,「我麾下儿郎的枪炮,正好还未生锈。」
* **软(恩):** 「但若诸位愿与唐某同心,共建桑梓,过往不咎。我将成立『**龙安西县建设公司**』,在座诸位皆可入股分红。公司将兴修水利、开办工厂、推广农桑。诸位之地租、商贸所得,只要合法经营,唐某保障其安全,并可酌情减免税赋。」
面对黑洞洞的枪口和「建设公司」这块从未见过的蛋糕,大多数乡绅在惊惧与诱惑中,选择了合作。
**三、 体系建设,深入基层**
借鉴屏山经验,一套高效的管控体系迅速建立:
* **乡间民团:** 以「保境安民」为名,下令各乡镇村寨组建民团,由驻军提供基础军事训练并派员担任教官或监督。此举既将地方武装纳入管控,也为未来征兵打下了基础。
* **龙安西县建设公司:** 挂牌成立,唐山自任董事长,吸收合作乡绅资金,并投入军费。公司下设诸多部门,立刻启动了一系列项目:
* **修砖窑、石灰窑:** 在各县寻找合适黏土与石灰石矿,建立官营窑厂,为后续大规模建设提供材料。
* **修水利:** 组织流民、征发徭役(给予粮食补贴),疏浚河道,修筑陂塘,恢复并改善农业灌溉。
* **盐坊:** 在靠近盐源或是有土法制盐基础的地区,建立改良盐坊,生产精炼盐,满足军民所需,并作为重要财源。
* **「明禁暗营」的烟土政策:** 唐山深知彻底禁绝烟土在乱世几无可能,且会断绝一大财源。他明面上颁布严厉的《禁烟令》,派兵铲除公开的罂粟田,抓捕几个小烟贩以儆效尤。暗地里,却由山猫的情报系统接手,控制了龙安府境内最主要的烟土走私渠道,将这黑色利润的绝大部分,通过隐秘渠道汇聚到唐山的军费库中。这一手,既赢得了痛恨烟毒的部分民心,又获得了巨额资金。
**西、 铁血剿匪,肃清内患**
在初步稳定城镇后,唐山挥起了屠刀,对准了境内大小土匪。
「给你们一个月,」他对疤子及各营主官下令,「龙安府境内,我不希望再听到有成建制的土匪存在!降者打散编入辅兵或送去修水利,拒者,格杀勿论!」
剿匪部队以精锐老兵为核心,辅以熟悉地形的向导和新组建的民团,对各处山寨展开了雷霆扫穴般的清剿。一时间,龙安府群山之中枪声西起,无数为祸多年的匪巢被连根拔起。此举极大树立了唐山「言出必行」的威信,也彻底肃清了内部隐患。
**五、 军工为核,潜龙在渊**
在推进民生建设的同时,最核心的军工体系也在紧锣密鼓地建设。
* **选址建厂:** 在江油县城外一处隐蔽的山谷中,依托水力资源,建立了「龙安兵工厂」。
* **技术融合:** 将从重庆抢运来的部分机器设备,与屏山机器局的技术骨干相结合。
* **原料渠道:** 通过建设公司的商业网络和山猫的黑市渠道,从周边地区甚至陕南购买生铁、铜料、煤炭等军工原料。
* **循序渐进的生产:**
1. **复装子弹:** 最先启动,利用战场回收的弹壳,重新装填火药和弹头,这是最快形成补给能力的项目。
2. **手榴弹(手雷)生产:** 利用铸铁外壳、黑火药(逐步尝试更稳定的黄色炸药)和简易引信,建立生产线。这种技术门槛相对较低的武器,在近战和防御中作用巨大。
3. **步枪仿制与维修:** 开始尝试利用现有设备,仿制「老套筒」和「屏山造」步枪,并大量修复损坏枪械。
整个龙安府,如同一台被重新启动并注入强大动力的机器,以前所未有的效率运转起来。田野里水利沟渠纵横,工地窑厂烟囱冒烟,剿匪的捷报频传,隐秘的兵工厂里昼夜不停地传出金属的撞击声。
唐山站在江油指挥所的二楼,俯瞰着逐渐恢复生气的城镇。他知道,周啸虎将他放逐到龙安府,是本世纪最大的失策。他非但没有在这里困顿消亡,反而利用这里相对封闭的环境和重要的地理位置,打造了一个比屏山更坚固、更具潜力的根据地。
这里,将不再仅仅是边陲之地,而是他未来逐鹿天下的真正基石。潜龙,己在深山中悄然生长出更锋利的爪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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