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云小灶：全能师姐的秘密
第二十八章 小园子的“惊喜”加演夜
入秋后的北京，傍晚己有了凉意。张一元茶馆后台却热得像蒸笼，张九龄正对着镜子扯大褂扣子，嘴里念叨着：“清鸢姐今儿带的糖油饼呢？我闻着香味儿了。”
“在这儿呢，”苏清鸢拎着个食盒进来，刚掀开盖子，热气裹着芝麻香就漫了满室，“刚出锅的，小心烫。”她给每个人分了块，最后把剩下的大半袋塞给张云雷，“你晚上有返场，多垫垫肚子。”
张云雷捏着糖油饼咬了口，外皮酥脆掉渣，内里软乎乎的还带着红糖馅，甜香混着芝麻的焦香，熨帖得胃里暖洋洋的。“你这手艺，真该开个早点铺，我天天去捧场。”
“开铺子哪有听相声自在，”苏清鸢擦了擦他嘴角的糖渣，“昨儿你那《报菜名》，‘蒸羊羔蒸熊掌蒸鹿尾儿’那段，气口比上次稳多了，看来这阵子的药膳没白喝。”
杨九郎在旁边搭茬：“哟，这就开始专业点评了？合着您不光是主治医师，还是业务指导呢？”
“我是实事求是，”苏清鸢挑眉，“不像某些人，昨儿演《汾河湾》，把‘薛仁贵’说成‘薛平贵’，还好意思跟我要山楂糕。”
后台顿时笑作一团，杨九郎挠着头讨饶：“师姐饶命，那不是口误嘛，下次我请您吃炸酱面赔罪。”
正闹着，郭麒麟揣着个保温杯进来，一进门就喊：“清鸢姐，我妈让我来拿您晒的陈皮，说泡着喝治咳嗽。”他瞥见食盒里的糖油饼，眼睛一亮，“好家伙，刚出锅的？给我来一块！”
“慢点吃，”苏清鸢给他倒了杯温水，“你那嗓子刚见好，别吃太甜的。对了，上次给你的润喉茶喝了吗？”
“喝了喝了，”郭麒麟嘴里塞得鼓鼓囊囊，“我爸都抢着喝，说比他那普洱茶顺溜。对了清鸢姐，下周六有个师兄弟的聚餐，在师父家，您也来呗？师娘特意让我问的，说想尝尝您做的糟三样。”
苏清鸢刚要应下，张云雷突然开口：“她那天得给我换药，去不了。”
“换药哪用一整天，”苏清鸢戳了戳他胳膊，“下午去就行，耽误不了。”她转头对郭麒麟笑，“替我谢谢师娘，我一定到，保证让师娘尝尝地道的江南糟味。”
郭麒麟乐颠颠地走了，张云雷却撇着嘴不说话。苏清鸢知道他心思，凑过去低声笑：“怎么，怕我去了被师兄弟们抢着当‘御用厨师’？”
“那倒不是，”张云雷别扭地别过脸，“师父家那台阶高，你穿旗袍不方便。”
“我穿平底鞋不就得了，”苏清鸢笑得更欢，“再说了，真摔着了，不是还有你扶着吗？”
这话让张云雷耳根瞬间红了，嘟囔着“没个正形”，转身去角落里调弦，嘴角却忍不住往上翘。
晚上的演出格外热闹，头场烧饼和曹鹤阳的《买卖论》逗得台下首拍桌子，中场孟鹤堂周九良的《打灯谜》更是把气氛推向高潮。轮到张云雷和杨九郎上场时，台下掌声差点掀了屋顶。
“您看这人气，”杨九郎冲台下拱手，“知道的是来看相声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来看张云雷个人演唱会呢。”
张云雷扬了扬扇子：“那是，也不看看是谁的场子。”
“哟，您可别吹了，”杨九郎翻了个包袱，“刚才后台是谁跟苏大夫讨糖油饼，说‘再不给我就跪下来求你’来着？”
台下顿时哄堂大笑，苏清鸢坐在第一排，脸上热烘烘的。张云雷瞪了杨九郎一眼，却对着台下笑道：“那是苏大夫做的好吃，换你你也求。再说了，我那是……那是战略战术，懂吗？”
“什么战术啊？”杨九郎追问，“求吃战术？”
“那叫‘美食外交’，”张云雷一本正经，“你想啊，苏大夫手艺那么好，把她哄高兴了，咱们后台天天有好吃的，这不比什么都强？”
台下笑得更厉害了，有观众喊：“苏大夫也上来一段吧！”
苏清鸢赶紧摆手，张云雷却把扇子往她那边一指：“她呀，会的可多了，不光会做饭治病，还会唱《锁麟囊》呢。上次在院里晾药材，随口哼了句‘春秋亭外风雨暴’，那嗓子，比我强多了。”
“真的假的？”杨九郎故作惊讶，“那您可得露一手，别藏着掖着啊！”
苏清鸢被架得下不来台，只好站起来福了福身，清了清嗓子唱道：“春秋亭外风雨暴，何处悲声破寂寥……”她的嗓音清亮婉转，带着股江南女子的柔媚，却又暗蕴力道，把薛湘灵的娇俏与善良唱得淋漓尽致。
一曲唱完，台下掌声雷动，还有人喊“返场”。苏清鸢红着脸坐下，张云雷冲她挑了挑眉，眼底满是得意，仿佛在说“看，我就知道你行”。
整场演出结束时己近午夜，师兄弟们勾肩搭背往胡同口走，一路笑闹着讨论刚才的包袱。张云雷走得慢，苏清鸢陪在他身边，手里拎着给剩下的糖油饼。
“刚才唱得真好，”张云雷突然说，“比戏园子里那些专业的都不差。”
“瞎唱的，”苏清鸢踢着路边的石子，“哪能跟专业的比。”
“我说是就是，”张云雷停下脚步，路灯把两人的影子叠在一起，“等你有空了，教我唱两句？我把它编进新段子里，就叫《苏大夫教我唱京剧》，保准火。”
“那得看你表现，”苏清鸢仰头看他，眼睛亮闪闪的，“先把腿养利索了再说。对了，下周六去师父家，我穿那件湖蓝色的旗袍好不好？配你那件靛蓝的大褂，看着像……”
“像什么？”张云雷追问。
“像……像一对儿青花瓷瓶。”苏清鸢说完，自己先笑了，转身往西合院跑，旗袍下摆扫过地面，带起一阵桂花香。
张云雷站在原地，摸了摸兜里那枚被体温焐热的麒麟玉佩，也笑了。胡同深处传来师兄弟们的笑骂声，夹杂着远处的汽车鸣笛，可他眼里心里，却只有方才那抹湖蓝色的身影，和她唱《锁麟囊》时，眼底闪烁的星光。
他想，这样的日子，真好。有相声，有师兄弟，还有个会做饭、会治病、会唱京剧，还总把他放在心上的姑娘，在不远的地方等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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