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后的日子，纪知瑶几乎长在了织梦坊，时装周的日期越来越近。
虽然大部分服装进展顺利，但她还是放心不下，恨不得一天二十西小时都盯着，每个细节都要亲自确认才安心。
裴聿森也很忙，早出晚归，两人碰面的时间不多，偶尔在早餐桌上遇到，也只是简单交流几句，两人见萦绕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氤氲。
这天下午，她坐在绣坊里跟刘婆婆聊天，手机震动了一下。
曲瞳：【瑶瑶姐，有空没？陪小的逛个街呗，感觉再不花钱我就要抑郁了。】
后面跟了个可怜兮兮趴地大哭的表情包。
纪知瑶忍不住笑了，果然是大小姐啊，解决无聊的办法就是花钱。
她正好也想放松一下紧绷的神经，便回复了过去。
YY：【在哪里碰头？】
曲瞳：【国金中心，一楼星巴克等你，爱你么么哒！】
纪知瑶跟刘婆婆打了声招呼，便离开了绣坊。
她在咖啡店找到了曲瞳，她一身当季最新款的潮流穿搭，墨镜推到头顶，正对着手机前置摄像头整理头发。
“瑶瑶姐，这里。”她一看到纪知瑶，立刻收起手机，蹦跳着过来挽住她的胳膊。
两人逛了一会商场，买了一些东西。
曲瞳兴奋地说：“我带你去一家甜品店，这家店超火，芋泥麻薯绝绝子。”
排了一会儿队，两人端着各自的甜品在靠窗的座位坐下，店里充斥着甜甜的香气和年轻女孩们的欢声笑语。
曲瞳吸了一大口奶茶，满足地眯起眼，但很快，那点强装出来的活力就像被戳破的气球一样，慢慢瘪了下去。
她咬着吸管，眼神飘向窗外，变得有些茫然和烦躁。
“怎么了这是？”纪知瑶也喝了一口奶茶，“这可不像你，平时买到心头好，你能原地转三圈。”
“今天战利品不少，怎么还emo了？”
曲瞳重重叹了口气，漂亮的眉毛拧在一起：“瑶瑶姐，我...好像摊上大事了。”
“在网上说错话了？还是又有人黑你了？”纪知瑶猜测着，对于曲瞳这样的知名博主，这类事不算稀奇。
“不是工作上的事。”曲瞳烦躁地抓了抓头发，身体前倾，压低声音。
“是私人的，非常非常私密，而且巨他妈尴尬的事。”
她这神秘兮兮又痛苦万分的样子，勾起了纪知瑶的好奇心。
“到底怎么了？说出来让我听听？”
曲瞳憋不住事，趴到她耳边说：“我跟我哥的朋友睡了，，就拍卖会那天晚上。”
“噗——咳咳咳！”
曲瞳连忙给她拍拍背。
纪知瑶一口奶茶差点噎在喉咙里，呛得满脸通红，“什，什么？？你哥哪个朋友啊？”
她熟知的也就闻星池和贺辞，还有几个不怎么来往的。
但那几个长得都不是曲瞳这个颜控的菜，闻星池那天不在，不会是.....
曲瞳破罐子破摔地吐出两个字，彻底印证了她的猜想。
“贺辞。”
纪知瑶捂住嘴，惊恐地看了看西周，生怕被熟人听见似的。
“你和贺辞？拍卖会那天晚上，就是李兆峰下药的那天？”
曲瞳愣住了，一脸懵：“什么下药？”
他们不都是酒后乱性吗？
纪知瑶简单解释了一下：“贺辞查到的，李兆峰原本想给裴聿森下药，阴差阳错，那杯酒被贺辞喝了。”
曲瞳彻底傻眼了，半天说不出话，所以那天晚上贺辞那么反常，是因为被下了药？
这个认知让她心里一时有些五味杂陈，说不清是松了口气，还是更乱了。
她呆呆地回忆着那晚的细节，贺辞滚烫的皮肤，压抑的呼吸，还有那双充满了陌生欲念的眼睛。
原来是这样。
“所以，你们就....”纪知瑶有些不知道怎么说。
“嗯。”曲瞳颓废地趴在桌子上。“稀里糊涂的，第二天早上他还没醒，我就跑了。”
“你跑了？那之后呢？就没再联系？”
她感觉贺辞不像那种不负责任的男人。
曲瞳皱着眉说：“他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了我的手机号，当天就给我打了一个电话，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说什么要道歉要补偿，听得我尴尬死了。”
纪知瑶想起贺辞那一板一眼、逻辑严密的说话方式，大概也能想象出那个画面。
“那你怎么回的？”
“我能怎么回？难道真的坐下来跟他讨论补偿方案吗？”曲瞳翻了个白眼。
“我就说算了，意外而己，成年人嘛，就当没发生过，以后还是当朋友。”
“然后呢？他就同意了？”
“嗯，他说尊重我的决定，然后帮我把落下的身份证寄回来了。”
曲瞳搅动着杯子里剩下的奶茶，声音低了下去，“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纪知瑶看着眼前心事重重的曲瞳，和平时那个明媚张扬的大小姐判若两人。
她小心翼翼地问：“瞳瞳，你还是有点在意的对吗？”
“我在意什么！”曲瞳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立刻否认，声音都拔高了些。
但随即又泄了气，肩膀垮下来，“好吧，是有点，毕竟是我的第一次，还给了不太熟的人，他还是我哥的朋友。”
“就是觉得很烦，很乱，以后见到他该怎么办啊？打招呼？还是假装不认识？一想到以后聚会的时候他可能也在，我就头皮发麻，脚趾能当场抠出三室一厅。”
她揉了揉自己的脸：“而且感觉好像只有我一个人在这里胡思乱想，他肯定早就把这事抛到脑后了，说不定还觉得我是个麻烦。”
纪知瑶心里明白了七八分，她毕竟刚大学毕业，这种意外会无措很正常。
她正想开口安慰几句，曲瞳却猛地站了起来，像是要甩掉所有负面情绪。
“算了算了，不想了，男人只会影响我拔剑的速度，尤其是贺辞那种心思深沉的老男人。”
纪知瑶默默地说了一句：“他就比你大三岁，而且我和他同龄。”
曲瞳尴尬地笑了笑：“嘿嘿，那就臭男人，不老。”
她拉起纪知瑶，“走，继续逛，姐今天必须把信用卡刷爆才能治愈。”
接下来逛街的时候，两人看到一个店就进一个店，一个下午，两个人的手里挂满了购物袋。
临分别时，曲瞳问纪知瑶：“瑶瑶姐，明天是周末，你有空吗？”
“明天？应该有空的，怎么了？”
曲瞳撇撇嘴：“心情不好，陪我去骑马吧，郊外新开了个马术俱乐部，环境超好。”
“去跑一跑，吹吹风，估计什么烦恼都能忘了。”
“我再带几个姐妹一起去，我们一起好好玩玩。”
纪知瑶看着她强颜欢笑的样子，心里一软，点头答应：“好，明天陪你散心。”
“耶！就这么说定了。”曲瞳终于露出了一个比较真心的笑容，“明天上午我开车去接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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