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言舀起最后一颗黑芝麻馅的汤圆送进嘴里，满足地眯了下眼。
戒了十天糖，吃一下这种甜食，有一种很上头的感觉。
手机屏幕上，正播放着最近大热的动漫《修仙传》，主角韩力又在悬崖底下捡到宝贝了。
弹幕里一片“典中典”、“又开挂”、“老爷子，快递到了！”的吐槽飞过。
他吸溜着把温热的汤圆皮咽下去，心里忍不住嘀咕了一句：这味儿真足。
不管是地球还是蓝星，这观众们的口味和吐槽欲，还真是跨越宇宙的同步。
好东西就是好东西，烂片也各有各的烂法。
就像这动漫市场，或者放大到整个文娱圈，哪个世界不是良莠不齐？
有《修仙传》这种制作精良、剧情虽老套但爽点精准的作品，就有一大堆粗制滥造、靠着流量明星或者IP噱头硬撑的玩意儿。
歌曲更是如此，有时候火的未必是质量最好的，而是谁资本更厚，宣传渠道更广，热搜买得更勤。
“流量为王，诚不我欺啊。”许言抽了张纸巾擦擦嘴，感慨了一句。
不过他现在的心态已经平和多了，以前是纯吐槽，现在自己入了行，更多了几分理解和跃跃欲试。
别人靠资本，他靠系统外挂，大家各凭本事吃饭嘛。
把碗筷收到厨房水槽，许言瞥了一眼墙上的挂钟。
十二点半了。
他微微皱了下眉。
有点不对劲。
宋知意平时作息挺规律的，基本雷打不动早上八点到八点半起床，很少见她赖床。
而且他记得很清楚，自己早上七点出去晨跑，七点半左右回来时，客厅安静得很，她房门也关着。
之后他就一直在客厅忙活，码字、给盆栽浇水，根本没听到她房间有任何动静。
这都中午了，一点声响都没有？
睡过头也不至于这么沉吧？
难道是昨晚熬夜做音乐了？
许言走到宋知意卧室门外，侧耳听了听，里面静悄悄的。
他犹豫了一下，抬手敲了敲门。
“宋老师？”他喊了一声，声音不大。
里面隔了几秒，才传来一个有些微弱的声音：“……嗯……”
这声音听起来就不对劲，有气无力的。
“你没事吧？”许言隔着门问：“看你一直没起来。”
又过了一会儿，门从里面被打开一条缝。
宋知意露出一张脸，脸色有些苍白，额前的碎发被细微的汗濡湿了几缕，她身上裹着厚厚的被子，整个人看起来像是蜷缩着的。
“没事……”她声音轻轻的：“就是……有点不舒服。”
许言看她这模样，心里闪过一个念头。
他飞快地心算了一下日期，今天11月9号，上次……好像是国庆假期回来没多久，10月4号左右，她也是类似的状态。
“是……又来那个了？”许言直接问了，语气很自然，没什么尴尬。
合作久了，这点小事没必要扭捏。
宋知意似乎没想到他记得还这么清楚，苍白的脸上掠过一丝极淡的讶异，随即点了点头，有点不好意思地“嗯”了一声。
“需要什么吗？热水？”许言问。
“麻烦你……帮我倒杯热水就好。”宋知意声音虚弱：“红糖……在厨房吊柜里，有一个袋子。”
“行，你等着。”
许言转身就去厨房。
打开吊柜，果然看到一个印着超市logo的透明袋子，里面是暗红色的块状红糖。
他烧上水，找出个宋知意的马克杯，掰了两小块红糖放进去。
等着水开的时候，他靠在厨房门边，又朝宋知意房间看了一眼。
文娱：我的老婆是偶像歌手来自“人人书库”免费看书APP，百度搜索“人人书库”下载安装安卓APP，文娱：我的老婆是偶像歌手最新章节随便看！门虚掩着，没关严。他心想，看来是真难受，平时她可是很注意界限的。
水烧开了，热气腾腾。
许言小心地冲了大半杯，用勺子搅和匀了，端着走到她门口。
“红糖水好了。”
门被拉开些，宋知意已经披了件宽松的针织外套在身上，里面还是那身奶白色的居家卫衣。
她接过杯子，指尖有点凉。
“谢谢。”她低声说，捧着温暖的杯子，慢慢走到客厅沙发坐下。
许言没跟进去，就倚在客厅和餐厅之间的门框边看着她。
宋知意小口小口地喝着红糖水，热气氤氲在她略显苍白的脸前，长长的睫毛垂着，整个人透着一股平时罕见的脆弱感。
“看你这样儿，挺难受的。”许言开口：“要不要再去趟医院看看？拿点药什么的。”
宋知意摇摇头，捧着杯子暖手：“不用，老毛病了，每次……都这样，忍一忍就过去了。”
“每次都这样？”许言有点诧异。
许言知道大姨妈是挺痛苦的，但不至于如此吧。
他印象里，自家妹妹许薇那时候顶多情绪烦躁点，抱着热水袋窝一天，该吃吃该喝喝，战斗力依旧爆表。
“大学时候就这样了。”宋知意扯出一个淡淡的苦笑。
“跟你饮食有没有关系？”许言职业病有点犯了，开始分析：“你平时吃饭规律吗？都吃什么？”
宋知意想了想，说：“还挺规律的啊，早上一般牛奶面包，或者冲点麦片，中午和晚上都有按时点外卖或者去外卖餐厅的，”
许言一听，心里大概有数了。
他不是说外卖和餐厅就一定不好，但长期这么吃，油盐重不说，营养也很难均衡到位，更别说一些温补的食材了。
“问题可能就在这儿了。”许言说：
“你这光吃些普通的，关键时刻身体顶不住。得来点实在的补补。
像什么当归黄芪炖乌鸡、红枣桂圆枸杞茶、生姜羊肉汤……这些才对路子。”
宋知意听着他一口气报出几个菜名，忍不住抬头看了他一眼，脸上那点苦笑加深了些，带着点自嘲：“你说的这些……我知道很好。
但你知道我的厨艺水平的，虽然有在努力，但现在炖一锅可以喝的汤，对我来说还是有点难度的。”
她难得开了个关于自己厨艺的玩笑，虽然声音还是弱弱的。
许言也被她这话逗乐了，顺着话茬就说：“那你学啊。
实在不行，交点学费，我教你。
保证从零基础教到你能独立完成一菜一汤。”
这话半是玩笑半是认真。
他觉得教她做点简单的、对自己身体好的饭菜，也算室友间的革命友谊了。
而且，许言确实有几分厨艺在身上，毕竟许言父亲许建设可是泉城有名小菜馆的店长。
宋知意捧着杯子，又喝了一小口红糖水，温热的感觉从喉咙滑到胃里，确实舒服了一些。
她沉默了几秒，似乎在认真考虑这个提议的可行性，然后轻轻叹了口气：“还是……算了吧，太麻烦你了，但最近比较忙，没什么时间。”
她这话倒不是推脱，是实话。
独立音乐人什么事都得自己操心，时间碎得像沙，既要做这个，又要做那个。
“随你。”许言也没强求，本来就是顺口一提：
“反正建议给你了，身体是你自己的，老是这么硬扛着难受也不是个事儿。”
这时，宋知意手里的杯子差不多见了底，她的脸色似乎比刚才好了一点点，但眉宇间那股倦意和虚弱还是很明显。
“嗯，我知道。谢谢你的红糖水。”她放下杯子，准备起身回房继续躺着：“我好多了，再休息一下应该就没事了。”
她站起来，脚步还是有点虚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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