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默的首播间开通第三天，标题就换成了“退役选手在线教飞雷神——输了表演俯卧撑”。屏幕里，他穿着件印着“星火”字样的旧队服，头发随意地抓了抓，嘴角还沾着点面包屑——刚咬了两口的三明治放在桌角，黄油顺着包装纸流到了键盘上。
“来了来了，昨天说的镜连招，今天手把手教。”他抹了把嘴，点开训练营，“先看慢动作分解，二技能起手接闪现，注意这个角度……”
话音未落，弹幕突然刷过一片“？？？”：
【默哥你嘴角有面包屑！】
【队服是不是该洗了？袖口都发黑了】
【刚谁说退役后要精致首播的？这吃相跟我家猫抢罐头似的】
陈默瞪了眼镜头，故意把三明治举到嘴边，狠狠咬了一大口：“懂什么？这叫接地气。职业选手那套精致都是装的，私底下谁不是饿了就往嘴里塞？”
【哈哈哈哈真实！】
【突然想起上次看他比赛，中场休息啃汉堡被拍到，脸都没擦】
【所以飞雷神到底怎么接？我昨天练到凌晨都没学会！】
“别急，”陈默咽下嘴里的食物，操控镜在训练营里走位，“重点是闪现的时机，太早容易空，太晚就被打断……”他一边讲解一边操作，偶尔被自己的失误逗笑，“啧，刚那下算错了，再来一次——看到没？就是这样，衔接要快，跟你吃饭抢最后一块肉似的，慢了就没了。”
首播间的在线人数稳步上涨，礼物特效偶尔闪过，大多是粉丝送的小灯牌和棒棒糖。陈默瞥了眼后台，突然挑眉：“哎？肖飞来了？刷个火箭呗，让我看看你解说费有没有涨。”
【飞哥在隔壁解说呢！刚镜头扫到他手机，屏幕上正是默哥首播间】
【肖飞：勿cue，正在解说团战，手忙脚乱】
【所以五人组就默哥先开播了？其他人呢？】
“他们？”陈默操控镜完成一套丝滑连招，“刘磊在研究怎么首播做黑暗料理，昨天把鸡蛋炒成炭，差点把厨房点了；陆然在写歌，说要给首播间写个主题曲；阿哲带着孩子们在电竞学院拍vlog，据说把小满拍得比实际矮了半头。”
【哈哈哈哈刘磊的黑暗料理！我看过他朋友圈，土豆炖香蕉是什么阴间操作】
【求陆然的歌！想听！】
【小满是不是那个青训营的镜少年？上次在默哥视频里露过脸！】
正说着，屏幕突然弹出一个火箭特效，ID是“肖飞不飞”：【刚解说间隙看了眼，你这操作比退役前还菜。】
陈默笑骂：“有本事你来？昨天是谁解说时把‘澜’说成‘蓝’，被粉丝笑到闭麦？”
弹幕瞬间炸开：
【！！！飞哥口误名场面+1】
【他还说“镜的飞雷神是花里胡哨”，结果转头就去练了】
【所以飞哥是不是偷偷看默哥首播学技术？】
陈默没再接话，专心教粉丝操作，偶尔回答几个关于退役的问题。有人问“会不会后悔”，他操控镜杀完最后一个木桩，靠在椅背上，语气很轻：“说不后悔是假的，站在赛场中央的感觉，没什么能比。但现在这样也挺好，不用被逼着练到手指抽筋，不用赢了还要看教练脸色，想什么时候播就什么时候播，你们想看什么我就打什么……”
他顿了顿，拿起桌角的三明治，又咬了一口：“自由。”
【突然破防了……】
【其实我们更想看你开心，输赢真的不重要】
【默哥要不要连麦？我刚学会飞雷神，想跟你solo！】
“来啊！”陈默眼睛一亮，立刻点开连麦申请，“输了可别哭鼻子，我下手很轻的……哎？这ID怎么这么眼熟？”
连麦接通，屏幕上出现个顶着猫耳头像的少年，正是林小满：“教练！我练会了！你看招！”
陈默看着屏幕里跃跃欲试的少年，突然想起第一次带他训练的样子。那时小满连镜的技能都记不全，现在居然敢挑战自己了。他笑着操控镜站定：“放马过来，让我看看青训营的成果。”
一场不算正式的solo赛开始了，首播间的粉丝看得津津有味。小满的操作还有些生涩，却透着股不服输的劲儿，好几次差点反杀陈默；陈默故意让了几招，却在关键时刻秀出漂亮的飞雷神，引得弹幕一片“666”。
“不错啊，”solo结束，陈默笑着鼓掌，“比我当年初学的时候强多了。”
小满红着脸，在屏幕那头鞠躬：“谢谢教练！我会继续努力的！”
【呜呜呜传承感！】
【这就是默哥说的“换种方式并肩”吧】
【突然觉得，退役也不是结束】
陈默看着弹幕，心里像被什么东西填满了。他拿起三明治，发现己经凉了，却还是吃得很香。窗外的阳光照进房间，落在键盘上，把那些零食碎屑都染成了金色。
“行了，今天就到这，”他对着镜头挥挥手，“明天带你们去看刘磊做‘爱心便当’——友情提示，胆小慎入。”
关播前，他瞥了眼后台数据，在线人数稳定在五万+，粉丝涨了快两万。手腕上的手环闪了下绿光：【完成“人气积累”任务，奖励“首播氛围卡”，使用后可增强观众互动感。】
陈默笑了笑，没太在意系统奖励。他起身伸了个懒腰，骨头发出一阵“咔咔”声，却没有训练后的酸痛，只有轻松的舒展。
隔壁房间传来刘磊的惨叫：“完了完了！牛奶洒键盘上了！” followed by 肖飞的怒吼：“说了让你别在电脑前冲咖啡！”
陈默摇摇头，走过去帮忙收拾残局。客厅里，陆然抱着吉他哼唱着新旋律，阿哲举着手机拍刘磊手忙脚乱擦键盘的样子，嘴里还念叨着“这素材能火”。
阳光穿过窗户，落在他们吵吵闹闹的身影上，像给每个人镀了层金边。陈默靠在门框上，看着这乱糟糟却又暖洋洋的场面，突然觉得，首播间里的烟火气，身边兄弟的吵闹声，比赛场的聚光灯更让人踏实。
或许，这才是他真正想要的生活——不用为输赢焦虑，不用被训练绑架，和这群人一起，在自己的小天地里，做着喜欢的事，把日子过得热热闹闹，就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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