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后的月光像一层薄纱，轻轻覆在青训基地的草坪上，泛着湿漉漉的银光。训练室的灯还亮着，林小满正趴在战术板前，用红笔圈点着刚才模拟赛的漏洞，笔尖划过纸面的沙沙声，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
“这里，侧翼防守的空档还是太大。”他喃喃自语，伸手要去拿橡皮，却摸了个空。抬头时，看见陈默不知何时站在桌边，手里捏着块橡皮，正低头看着他画的战术图。
“弧度再收一点。”陈默拿起马克笔，在战术板上虚画了一道弧线，“从这个角度切入，既能卡住对方的传球路线，又能给队友留出回防的时间，你试试这样改。”
小满盯着那道弧线看了半晌，突然拍了下额头：“对啊！我怎么没想到！这样一来，小周的速度优势就能发挥出来了！”他抢过笔，飞快地修改着，笔尖在板上跳跃，眼里重新燃起了光亮。
陈默在旁边的椅子上坐下，看着他忙碌的身影，顺手拿起桌角的水壶，给两人的杯子续上热水。水汽氤氲中，他想起二十年前的自己也是这样，被前辈在深夜的训练室里手把手教战术，只是那时的他比小满还要执拗，总觉得“前辈的方法太老套”，常常对着战术板和前辈争得面红耳赤。
“默哥，你说我是不是太急了？”小满突然停下笔，转过身看着他，语气里带着点迷茫，“我总觉得他们进步太慢，一看到漏洞就忍不住发火，刚才又把小周骂哭了……”
“急是好事，说明你在乎。”陈默递给她一杯热水，“但火发得太急，就像烧得太旺的炭火，不仅暖不了人，还会烧到手。”他顿了顿，指尖在桌上轻轻敲着，“我刚当队长那会儿，比你还暴躁。有次比赛，阿哲因为一个失误丢了关键分，我在休息室指着他的鼻子骂了半个小时，说他‘不配穿队服’。”
小满惊讶地睁大了眼睛：“阿哲叔脾气那么好，你骂他他没生气吗？”
“他没生气，就只是看着我，说‘我知道错了，下次不会了’。”陈默的嘴角泛起一丝笑意，带着点怀念，“可后来我才知道，那天他发着高烧，为了不影响比赛，硬撑着上场的。从那以后，我就告诉自己，没搞清楚情况之前，绝不乱发脾气——有时候，队员的‘失误’背后，藏着你不知道的坚持。”
月光透过窗户，在小满脸上投下淡淡的光影。她低下头，手指无意识地着战术板的边缘：“原来你也有过这样的时候……我还以为你们前辈从来都不会犯错。”
“怎么可能。”陈默笑了，“我们那会儿犯的错，比你们现在离谱多了。有次打友谊赛，刘磊为了救一个快出界的球，首接撞到了场边的广告牌上，脑震荡住了三天院；肖飞更绝，为了炫技，非要在中场线投超远三分，结果球没进，还把自己的脚踝崴了，躺了一个月，天天被队医骂‘自作自受’。”
小满听得首乐，眉眼都舒展开了：“原来大家都一样啊……我还以为就我们这支队伍问题百出呢。”
“成长哪有没磕绊的。”陈默看着她，眼神温和，“关键是摔倒了能爬起来，知道错了能改。你现在最大的问题不是脾气急，是太想让他们一下子变好，忘了他们也需要时间慢慢磨。”
小满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重新转向战术板，王者荣耀十周年之巅峰主播来自“人人书库”免费看书APP，百度搜索“人人书库”下载安装安卓APP，王者荣耀十周年之巅峰主播最新章节随便看！这次的动作慢了许多，画几笔就停下来想想，偶尔还会回头问陈默一句：“这样调整，是不是能让他们更舒服地衔接？”陈默每次都耐心作答，时而点头认可，时而提出新的思路，两人的讨论声在月光里轻轻漾开，像投入湖面的石子，泛起一圈圈温柔的涟漪。
不知不觉，天边泛起了鱼肚白。小满伸了个懒腰，打了个大大的哈欠，看着改得密密麻麻的战术板，突然想起什么，从口袋里掏出个信封：“对了默哥，这个是我昨天整理旧物时发现的，看字迹像是你当年写的，没寄出去。”
信封己经泛黄，边角有些磨损，上面没有收信人地址，只在右下角写着“致坚持”三个字。陈默接过信封，指尖触到粗糙的纸页，心头猛地一颤——这是他刚退役那年写的信，本想写给所有在赛场上拼过、摔过、却从未放弃的队友，可写了满满三页纸，最后却觉得“说再多不如做给他们看”，便随手塞进了抽屉，没想到会被小满翻出来。
“都忘了写了些什么了。”陈默笑着把信封揣进兜里，“等有空了再看，说不定会笑自己当年矫情。”
小满没再追问，只是拿起战术板上的马克笔，在最顶端画了个小小的笑脸：“今天谢谢你啊默哥，我好像明白该怎么做了。”
“明白就好。”陈默站起身，拍了拍她的肩膀，“快去睡会儿吧，天亮还要训练，别熬垮了身子。”
看着小满的身影消失在走廊尽头，陈默才走到窗边，借着晨光拆开了那封未寄出的信。
字迹青涩却有力，一笔一划都透着当年的热血与执拗。信里写着他对队友的愧疚——当年因为自己的指挥失误导致比赛失利，却把责任推给了状态不佳的阿哲；写着对前辈的感激——肖飞在他最低谷时，默默陪他练了三个月的基础动作，从不说“加油”，却每天都多带一份早餐给他；写着对未来的期许——“我或许成不了最厉害的选手，但一定要成为能让队友放心托付后背的人”。
信的最后一段，墨迹有些晕开，像是写的时候落了泪：“我们或许会输给更强的对手，会在深夜里为失误痛哭，但只要身边还有这群人，只要心里那点火还没灭，就不算输。所谓坚持，不是赢到最后，而是明明知道会输，还愿意站在场上，和他们一起拼到哨声响起的那一刻。”
陈默合上信纸，眼眶微微发热。原来有些信念，早在二十年前就己经埋下，像颗种子，在岁月里生根发芽，长成了如今的模样。
这时，训练室的门被推开，林小满又跑了回来，手里拿着个保温杯：“差点忘了！这是我妈熬的莲子羹，你熬夜肯定上火，喝点降降火气。”说完，把杯子往他手里一塞，又一阵风似的跑了。
保温杯暖暖的，贴在掌心，像揣了个小太阳。陈默低头看着杯子上印着的卡通图案，突然笑了——那图案是个举着奖杯的小人，旁边歪歪扭扭写着“永不放弃”，和他信里写的那句“心里那点火还没灭”，竟有着异曲同工之妙。
晨光穿透云层，洒在训练室的战术板上，将那些密密麻麻的字迹照得清晰无比。陈默拿起马克笔，在小满画的笑脸旁边，轻轻画了个星星。
他知道，新的故事还在继续。那些藏在岁月里的坚持与温柔，会像这月光与晨光，一代代传下去，照亮每个年轻的、渴望奔跑的身影。而他们这些“过来人”，能做的，便是站在路边，递上一杯暖茶，说一句“慢慢来，我们都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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