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在平静与暗流中悄然流逝，沈清辞依旧每日留意着府里的动静，却再没听到关于沈家或租界的消息，仿佛之前的传闻只是一场空穴来风。
首到这夜，己是三更时分，沈清辞被院外的脚步声惊醒。她披衣起身，走到窗边，正看见陆承渊带着一身寒气走进来，身后跟着的亲兵手里提着一个黑色的木箱，神色严肃。
他怎么这个时候回府？还带着箱子？沈清辞心里疑惑，悄悄推开一条窗缝，看着他走进隔壁的书房。
没过多久，晚晴轻手轻脚地进来，小声道：“小姐，将军回来了，好像还带了些文件回来，看着脸色不太好。”
沈清辞点了点头，沉吟片刻：“晚晴，去煮碗热姜汤来，就说……夜里凉，给将军驱驱寒。”
她想借着送姜汤的机会，试探一下陆承渊，看看他是不是在查走私的事。
晚晴很快煮好姜汤，沈清辞端着托盘，走到书房门口，轻轻敲了敲门。
“进。”陆承渊的声音传来，带着一丝疲惫。
沈清辞推门进去，只见书房里亮着一盏油灯，陆承渊正坐在桌前，翻看一堆文件，眉头紧锁。桌上还放着一张地图，上面用红笔圈着租界码头的位置。
果然，他在查租界的事。
“将军，夜里凉，喝碗姜汤驱驱寒吧。”沈清辞将姜汤放在他手边，目光不经意地扫过桌上的文件，隐约看到“沈家纺织厂”“码头三号仓库”等字样。
陆承渊抬起头，看到是她，愣了愣，随即拿起姜汤，喝了一口，暖意顺着喉咙滑下，驱散了几分疲惫。
“这么晚了，你怎么还没睡？”他放下碗，语气比往日温和了些。
“被院外的脚步声吵醒了。”沈清辞站在一旁，语气平淡，“看将军神色凝重，是遇到棘手的事了？”
陆承渊看了她一眼，眼神深邃，似乎在揣摩她的心思：“军中的事，你不必过问。”
“我虽不懂军中事，却也知道近来租界不太平。”沈清辞迎着他的目光，没有退缩，“前几日听府里下人闲聊，说将军在查走私案，还提到了……沈家的纺织厂。”
她故意顿了顿，观察着陆承渊的反应。
陆承渊的脸色微不可察地变了一下，随即恢复平静：“府里的下人，倒是越来越爱嚼舌根了。”
“他们也是随口闲聊，当不得真。”沈清辞轻轻笑了笑，“不过我倒是有些好奇，沈家的纺织厂一向本分，怎么会和走私案扯上关系？莫不是有什么误会？”
陆承渊放下手中的笔，身体微微前倾，目光紧紧盯着她：“你觉得是误会？”
他的眼神太过锐利，仿佛能看穿人心。沈清辞心跳微微加速，却依旧镇定地说：“我不敢妄下判断，只是觉得，沈家虽有难处，却也不至于铤而走险。或许是有人借着沈家的名义行事，也未可知。”
她这话既是试探，也是在暗中提醒——此事可能与柳氏有关，而非沈家本意。
陆承渊沉默了片刻，忽然问道：“若是沈家真的牵涉其中，你会怎么做？”
这个问题，正好戳中了沈清辞的难处。她垂下眼帘，轻声道：“法理面前，人人平等。若是真的犯了错，自然该按规矩处置，我不会偏袒。只是……”
她抬起头，看向陆承渊：“我想知道，将军会如何处理？”
陆承渊看着她眼底的坦荡与纠结，心里忽然生出几分异样的感觉。他原本以为，沈清辞会为沈家求情，却没想到她如此明事理。
“我只查真相，不问关系。”他语气坚定，“若是无辜，自然会还沈家清白；若是真的涉案，谁也护不住。”
沈清辞松了口气，看来陆承渊并非不讲道理之人。她点了点头：“多谢将军告知。夜深了，将军也早些休息，我先回房了。”
转身离去时，她听到陆承渊在身后说：“夜里若有动静，不必惊慌，府里有亲兵值守。”
沈清辞脚步一顿，心里泛起一丝暖意，轻声应道：“嗯。”
(http://www.220book.com/book/XLE8/)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http://www.220book.com。顶点小说手机版阅读网址：http://www.220book.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