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鼻涕风波”后,苏杭深刻认识到,跟一个三岁半的、且自带“务实”属性的小萝莉玩温情,风险系数极高。他调整心态,决定还是踏踏实实当个“饲养员”和“玩伴”比较安全。
日子在平静中流淌。冥王爹爹依旧没有回来,但公寓里属于他的那份冰冷威压似乎淡了些许,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更加内敛、却无处不在的守护感。苏杭猜测,姐夫可能正在处理一些棘手的事情,但崽崽的安全,始终是他的第一要务。
崽崽似乎也习惯了爹爹偶尔的“出差”,每天和舅舅过着规律的小日子,吃吃喝喝,玩玩闹闹,小脸上总是洋溢着无忧无虑的笑容。
这天,苏杭带着崽崽去逛商场,给她买了几件新上市的秋装。小家伙臭美得很,对着镜子照来照去,开心得不得了。从童装店出来,他们路过一家新开的甜品店,橱窗里摆着造型可爱的蛋糕和布丁,崽崽立刻走不动道了,眼巴巴地望着。
“舅舅,崽崽想吃那个小兔叽布丁。”她扯着苏杭的衣角,奶声奶气地请求。
苏杭看着女儿渴望的小眼神,哪里忍心拒绝,立刻带着她走进甜品店。
店里环境温馨,有不少家长带着孩子。苏杭给崽崽点了一个兔子布丁和一杯热牛奶,自己则要了一杯咖啡。两人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
崽崽用小勺子挖着布丁,吃得一脸满足,嘴角沾了一圈奶渍。苏杭笑着拿纸巾给她擦嘴,享受着这难得的悠闲亲子时光。
这时,旁边一桌来了一对年轻夫妻,带着一个和崽崽差不多大的小女孩。那小女孩穿着漂亮的公主裙,扎着精致的辫子,看到崽崽,友好地冲她笑了笑。
崽崽也礼貌地回了一个笑容。
小女孩的妈妈看着苏杭和崽崽,温和地搭话:“您女儿真可爱。”
苏杭笑了笑,解释道:“谢谢,她是我外甥女。”
“哦,外甥女啊,长得真像您,一样好看。”那位妈妈客气地夸赞,随即又看了看苏杭身边,随口问道,“孩子妈妈没一起来吗?”
苏杭神色微微一黯,但很快恢复自然,轻声道:“她妈妈……不在了。”
那位妈妈立刻露出歉意的表情:“啊,对不起对不起……”
“没关系。”苏杭摇摇头。
这段对话崽崽听在耳中,她眨巴着大眼睛,看看舅舅,又看看旁边那个有爸爸妈妈陪着的小姐姐,小脸上露出一丝若有所思的表情。
吃完布丁,苏杭带着崽崽离开甜品店,准备回家。走在商场里,崽崽一首很安静,不像平时那样叽叽喳喳。
“崽崽,怎么了?困了吗?”苏杭低头问她。
崽崽摇摇头,她仰起小脸,看着苏杭,突然问了一个问题:“舅舅,为什么朵朵姐姐(刚才甜品店的小女孩)有妈妈,崽崽没有妈妈呢?”
苏杭心里一酸,蹲下身,平视着女儿清澈的眼睛,用尽量温和的语气解释:“因为崽崽的妈妈,就是舅舅的姐姐,她去了一个很远很远的地方,变成天上的星星了。她非常爱崽崽,只是不能陪在崽崽身边了。”
这个说法苏杭之前也用过,崽崽似乎能理解一点点。作者“爱吃魔芋粉的始源帝”推荐阅读《我是崽崽呀》使用“人人书库”APP,访问www.renrenshuku.com下载安装。她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小声说:“哦……变成星星了……”
苏杭以为这个话题就过去了,正想牵着她继续走。
没想到,崽崽却站在原地,皱着小眉头,继续深入思考。她的小脑袋瓜里,似乎把“妈妈=星星”这个等式,和另一个她观察到的事实联系了起来。
她看着苏杭,又想了想很少出现的冥王爹爹,然后用一种恍然大悟般的、带着点小同情的语气,非常认真地对苏杭说:
“舅舅,崽崽知道了。”
“因为妈妈变成星星了。”
“所以……”
“爸爸跟舅舅,是个老光棍。”
爸爸跟舅舅,是个老光棍。
苏杭:“!!!”
他脚下一个踉跄,差点平地摔倒!老……老光棍?!这词儿她是从哪儿学来的?!还有,这逻辑是怎么回事?!妈妈不在了,所以爸爸和舅舅就……就成了老光棍?!这因果关系也太跳跃了吧!
看着舅舅一脸被雷劈了的表情,崽崽还以为自己说错了,连忙用小手指着旁边广告牌上的一对情侣模特,试图解释:“就是……就是像那样,没有牵手的阿姨陪着……就是光棍呀……”
苏杭哭笑不得,感觉自己的心脏受到了暴击。他试图纠正:“崽崽,这个词不能乱用……爸爸和舅舅不是……那个……”
他一时语塞,不知道该怎么跟一个三岁孩子解释“光棍”这个词的准确含义以及其背后复杂的世界规则。难道要说“你爹爹是冥王,不需要老婆”或者“舅舅是单身贵族,不是光棍”?
崽崽看着舅舅窘迫的样子,似乎意识到自己可能说了不太好的话,连忙伸出小手抱住舅舅的腿,用安抚的语气说:“舅舅不怕!等崽崽长大了,崽崽陪着你!崽崽给你买好多好多好吃的!我们不要阿姨!”
苏杭:“……” 闺女,你这安慰……怎么听着更心酸了呢?
他深吸一口气,决定放弃在这个问题上纠缠。他一把将崽崽抱起来,用力亲了亲她的小脸蛋,用夸张的语气说:“好!舅舅有崽崽陪着就够了!崽崽就是舅舅的小棉袄!”
崽崽被舅舅逗得咯咯首笑,很快就把“老光棍”的话题抛到了脑后。
回到家,苏杭把这段“经典对话”当笑话讲给了刚刚悄然回归的冥王听。
冥王爹爹听完,面无表情地沉默了几秒钟,然后低头看向正在地毯上玩新玩具的崽崽,淡淡地评价了一句:
“童言无忌。”
“逻辑……尚可。”
苏杭:“……” 姐夫,您这“尚可”是从哪个维度评判的?!
他看着冥王那张万年冰封的俊脸,忽然有点好奇,如果哪天崽崽当着这位幽冥之主的面,亲口说出“爸爸是个老光棍”这句话,姐夫会是什么反应?
嗯……为了公寓的结构安全着想,还是不要让这种假设成真比较好。
苏杭默默地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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