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10章 毒计连环，见招拆招**
康王府花会上的风光，如同在滚沸的油锅里滴入了冷水，让某些人彻底坐不住了。
柳侧妃在府中听闻心腹丫鬟绘声绘色地描述花会上的情形，尤其是沈墨染如何轻松化解刁难、引得众贵妇追捧的场景后，气得砸碎了一整套心爱的雨过天青茶具。
“贱人！她定是使了妖法！”柳侧妃面容扭曲，眼中布满血丝，“不能再等了！必须尽快除掉她！”
她哥哥，吏部侍郎府的公子柳承志，那边也传来了不太顺利的消息。他本想利用关系，让几家大的药材行暗中对“锦瑟医馆”提价或者断供，却发现医馆的药材来源似乎颇为复杂，除了明面上采购的部分，竟查不到大头来自何处，仿佛凭空出现一般，品质还出奇的好。这让他有种无从下手之感。
既然外部打压暂时难以见效，柳侧妃决定双管齐下，在王府内部和医馆同时发难！
**第一招：釜底抽薪，污蔑清誉。**
这日清晨，天刚蒙蒙亮，锦瑟医馆还未开门，门口便响起了一阵凄厉的哭嚎声。
一个穿着破旧、面色蜡黄的妇人，抱着一个脸色青白、双眼紧闭的七八岁男童，跪在医馆门口哭天抢地：“黑心的医馆啊！还我儿子命来！前天就是在这里抓的药，吃了两剂，我儿子就口吐白沫不行了啊！大家快来评评理啊！王妃开的医馆吃死人了啊！”
她身边还跟着几个看似是亲戚邻居的壮汉，个个义愤填膺，撸起袖子就要砸门。周围迅速围拢了一大群看热闹的百姓，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不会吧？王妃娘娘不是神医吗？”
“知人知面不知心啊！为了赚钱，什么干不出来？”
“我看就是吹出来的！这下出人命了吧！”
医馆内的学徒和丫鬟吓得脸色发白，不知所措。
就在那群壮汉即将撞开医馆大门时，门“吱呀”一声从里面打开了。
沈墨染一身素净衣裙，神色平静地走了出来。她目光扫过哭嚎的妇人和那群壮汉，最后落在那个“昏迷”的男童身上。
“你说你儿子是吃了我医馆的药才如此的？”沈墨染声音不高，却清晰地压过了现场的嘈杂。
那妇人见她出来，哭得更凶了，扑上来就想抓她的衣襟：“就是你！就是你害了我儿子！你赔我儿子命来！”
沈墨染微微侧身避开，语气依旧冷静：“既然你说是我医馆的药出了问题，那便报官吧。请京兆尹府的仵作和官医前来验尸，查验药渣，一切自有公断。”
那妇人哭声一滞，眼神闪过一丝慌乱，随即又哭喊道：“报官？你们官官相护！我们平民百姓哪里告得赢你一个王妃！我不管！你今天必须给我个说法！赔钱！不然我就撞死在你门口！”
典型的胡搅蛮缠。
沈墨染心中冷笑，不再与她废话。她径首走到那男童身边，蹲下身来。
“你干什么！别碰我儿子！”妇人尖叫着想要阻拦，却被沈墨染带来的康王府护卫不动声色地隔开。
沈墨染伸手探向男童的颈动脉，脉搏平稳有力。又翻开他的眼皮，瞳孔对光反射正常。再凑近他口鼻，闻到一丝极淡的、甜腻的……**苦杏仁**味道？
她眼神骤然一冷。这不是中毒，而是服用了某种能制造假死状态的药物！古代确实有这类方子，多用曼陀罗、草乌等药材，服用后会出现昏迷、脉微等类似死亡的假象。
柳侧妃倒是下了点本钱，找了懂行的人。
沈墨染心中己有计较。她站起身，对那妇人道：“你儿子并非中毒，而是得了罕见的‘假厥症’，尚有救治希望。”
不等那妇人反驳，她迅速从袖中（实则是空间）取出一个针囊，捻起一根细长的银针，对准男童的**人中穴**就要刺下。
“住手！”那妇人和壮汉们见状大惊，想要冲过来阻止。他们心里清楚，这一针下去，恐怕就要露馅！
“拦住他们！”沈墨染冷声命令。康王府的护卫立刻上前，将几人死死拦住。
在众人紧张的注视下，沈墨染的银针稳稳地刺入了男童的人中穴，并暗暗将一丝灵泉气息渡入。
不过片刻，那男童喉咙里发出一声细微的呻吟，眼皮颤动，竟真的悠悠“转醒”过来！他茫然地看着西周，似乎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儿啊！我的儿啊！你终于醒了！”那妇人见状，知道计划失败，立刻戏精附体，扑上去抱住男童干嚎，试图混淆视听。
围观的百姓一片哗然。
“醒了？真的醒了！”
“原来是假死？吓死人了！”
“我就说王妃娘娘是神医嘛！”
“这妇人好生可恶，竟敢诬陷王妃！”
沈墨染站起身，目光如冰刃般射向那妇人和几个壮汉：“你儿子所患‘假厥症’，需服用曼陀罗混合草乌等药材方能引发。说！是谁指使你们来诬陷本妃，败坏锦瑟医馆名声的？！”
她声音清冽，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那妇人和壮汉们面如土色，支支吾吾，在护卫的威慑和周围百姓愤怒的目光下，终于扛不住，磕头如捣蒜：“王妃娘娘饶命！是……是一个蒙面的夫人给了我们银子，让我们这么做的！我们也不知道她是谁啊！”
线索似乎断了，但指向谁，众人心知肚明。
沈墨染知道，穷寇莫追，现在还不是和柳侧妃彻底撕破脸的时候。她冷冷道：“念你们是受人所迫，今日便饶过你们。滚出京城，若再让本妃见到你们行骗，决不轻饶！”
那几人如蒙大赦，连滚爬爬地跑了。
经此一事，锦瑟医馆的声音非但没有受损，反而因沈墨染精湛的医术和沉着化解危机的智慧，更加深入人心。
**第二招：内宅生事，挑拨离间。**
柳侧妃见一计不成，又生一计。她买通了王府厨房一个负责采买的婆子，在送往冷院的份例食材中，混入了一些轻微腐败变质的肉和蔬菜，企图让沈墨染吃坏肚子，虽不致命，却也足够恶心人。
然而，这些东西送到沈墨染面前时，她只瞥了一眼，便对送饭的丫鬟道：“这些东西不新鲜，拿回去倒掉吧。以后我的食材，不必劳烦厨房，我会让医馆的学徒每日从市集首接购买送来。”
那丫鬟回去禀报，柳侧妃气得差点咬碎银牙。她感觉自己一拳拳都打在了棉花上，对方仿佛能未卜先知，总能轻易化解。
**王府书房。**
玄七将医馆门口发生的闹剧和柳侧妃的小动作，一一汇报。
萧绝听完，面上依旧没什么表情，只是指尖在书案上敲击的节奏，略微快了一丝。
“她倒是警觉。”他淡淡评价，不知指的是沈墨染识破假死药，还是拒绝使用王府厨房的食材。
“王妃娘娘似乎……颇通药性，且反应极快。”玄七补充道，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佩服。那假死药配置不易，能如此迅速识别并破解，绝非寻常医者所能。
萧绝没有接话，目光投向窗外。那个女子，就像一本永远翻不到底的书，每一次看似山穷水尽，她总能展现出令人意想不到的一面。
医馆的危机暂时解除，内宅的刁难也被她轻描淡写地化解。
那么，接下来呢？
柳氏不会善罢甘休，朝堂之上的风波，也绝不会因她救治了一个康王而平息。
他很好奇，她手中究竟还握着多少底牌，又能在这波涛汹涌的局势中，走出多远。
“继续盯着。”他最终只吐出这三个字，眸色深不见底。
而此刻的沈墨染，正在医馆的后院，看着面前堆积如山的玉容膏预定单和定制请求，嘴角噙着一抹了然的笑意。
柳侧妃的报复，在她预料之中，甚至可以说是她计划的一部分。只有不断地制造冲突、化解危机，她才能更快地站稳脚跟，也让某些隐藏在幕后的人，更快地露出马脚。
她拿起一张安阳郡主的定制请求，上面隐晦地提及了郡主母亲，也就是皇后弟媳，长年被一种“心疾”困扰。
沈墨染眸光微闪。
机会，似乎又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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