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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家贫窥生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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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天刚蒙蒙亮,林晚就醒了。

窗外传来鸡叫,带着乡村清晨特有的清寂,木梁上漏下的天光比昨日亮了些,照得床头那几片蒲公英叶子上的绒毛清晰可见。她动了动身子,后脑勺还有点钝痛,抬手摸了摸,肿包消了些,但指尖碰到时仍会泛起一阵轻麻。

身边的被褥是粗麻布的,带着洗不掉的陈旧气息,叠得整整齐齐的,显然是徐叶早上过来时理过。

林晚坐起身,环顾这间属于“自己”的西厢房,屋子不大,只有一张木板床、一个掉漆的木箱,墙角堆着几捆晒干的艾草,窗台上摆着个缺口的陶罐,里面插着两支不知名的野菊,是原主之前采来的。

她踩着微凉的地面走到门口,正听见灶房传来“沙沙”的声响。推开门走过去,徐叶正蹲在灶台前烧火,灶膛里的火苗舔着锅底,映得她脸上暖融融的。

锅里飘出一股淡淡的米汤香,稀得能照见人影,徐叶正用木勺轻轻搅动着,见林晚过来,连忙站起身:“怎么不多睡会儿?头还疼吗?”

“不疼了娘,”林晚走过去,目光落在灶台边的油罐上,那是个陶制的小罐,敞着口,里面只剩薄薄一层油星子,沾在罐壁上,亮得晃眼,“今天熬的米汤?”

“嗯,家里就剩那点糙米了,熬稀点,够一家人喝两顿。”徐叶叹了口气,伸手拿起旁边的盐罐,揭开盖子给她看,罐底只有一层细细的盐末,刮一下都未必能凑够一小勺,“盐也快没了,等过两天你爹把柴卖了,再去买两钱盐回来。”

林晚心里沉了沉。她顺着徐叶的目光看向堂屋,那里堆着昨天林秋实砍的柴,捆得整整齐齐的,却没多少。

原主的记忆里,林秋实每天天不亮就上山砍柴,下午挑去镇上卖,一担柴只能卖五个铜板,够买一斤糙米,连油盐都得省着用。而那三斤借来的糙米,还是徐叶厚着脸皮跟粮铺的李掌柜赊的,说好等秋收了还。

“我去看看爹和弟弟。”林晚压下心里的滋味,转身往东边的厢房走。林辰的房间就在隔壁,门虚掩着,里面传来窸窸窣窣的穿衣声,推开门,正见林辰把短褐的带子系紧,见她进来,眼睛亮了亮:“阿姐,你醒啦!我刚还想着去叫你呢。”

“今天要跟爹上山砍柴吗?”林晚问。

“嗯!”林辰用力点头,脸上带着点少年人的雀跃,“爹说今天多砍点柴,凑够十个铜板,给你买块红糖补补身子。”他说着,指了指床头的小背篓,那是个竹编的,边缘有些磨损,是原主以前用来拾柴的,“我都把背篓准备好了,等下跟爹一起去。”

林晚看着那只小背篓,心里忽然冒出个念头。青石村靠山,所谓“靠山吃山”,山里总有能换钱的东西,野菜、野果、草药,甚至是她前世熟悉的某些食材。她前世做美食博主时,为了找小众食材跑遍了大江南北,对山野里的宝贝格外敏感,或许能在山里找到点生计。

“辰儿,我跟你们一起上山吧。”林晚说。沐慕夏说:欢迎到顶点小说220book.com阅读本书!

“啊?”林辰愣了一下,连忙摆手,“不行啊姐,你头刚磕好,上山路滑,万一再摔着怎么办?”

“没事,我就在山脚转转,不往深了去,”林晚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忘了?我以前也常跟你一起拾柴的,这点路还走得动。”

正说着,林秋实从外面进来了。他刚去院外的井边打了水,肩上扛着扁担,手里拿着柴刀,见林晚站在屋里,眉头皱了皱:“头还没好,上山做什么?在家好好养着。”

“爹,我真没事,”林晚迎上去,语气放软了些,“我就在你们附近转,不走远,帮着拾点枯枝,也能让辰儿少跑两趟。再说家里粮食紧,我看看能不能找些野菜,总比光喝米汤强。”

林秋实看着她,沉默了片刻。他知道林晚的性子,以前虽然怯懦,但骨子里有股韧劲,现在醒了之后,眼神里多了点他没见过的亮堂。他顿了顿,终究点了头:“那行,跟紧点,别往深了去,山里有野兽。”

吃过早饭,其实就是一碗稀得能数清米粒的米汤,林晚背着那只小背篓,跟着林秋实和林辰上了山。

山路是村民踩出来的,崎岖不平,长满了杂草,露水打湿了裤脚,凉丝丝的。林秋实走在最前面,脚步稳健,柴刀别在腰上,时不时停下来打量路边的树木,找适合砍柴的料子。

林辰跟在他身后,手里拿着个小斧头,准备帮着劈细枝。林晚则落在后面,一边走一边观察西周。

山里的植被很茂盛,到处是参天的古树,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下来,形成斑驳的光点。空气里满是草木和泥土的清香,比城市里的空气清新多了。

林晚的目光扫过路边的植物,有认识的马齿苋,能凉拌着吃;有蒲公英,嫩叶可以炒菜,根能入药;还有几丛蕨菜,再过段时间就能采摘了。她随手摘了些马齿苋,放进背篓里,心里盘算着晚上可以做个凉拌马齿苋,给家里添点滋味。

“阿姐,你看这个!”林辰忽然跑过来,手里拿着一颗红彤彤的野果,递到她面前,“是野山楂,酸溜溜的,可好吃了!”

林晚接过野山楂,咬了一口,酸甜的汁水在嘴里散开,确实开胃。她笑着点点头:“好吃,辰儿你也吃。”

两人正说着,林秋实己经在前面找好了一棵枯树,拿起柴刀开始砍柴。“咚、咚、咚”的声音在山里回荡,木屑飞溅。

林辰见状,连忙跑过去帮忙,把砍下来的树枝拖到一边,准备等下捆起来。

林晚看他们忙得差不多了,心里的念头又冒了出来,山脚的东西有限,要想找到能换钱的宝贝,得往深点的地方去。她看了一眼林秋实的方向,见他正专注地砍柴,便对林辰说:“辰儿,我往前面走走,看看有没有更多的野菜,你在这儿等我,别走远。”

“阿姐,别去太深啊!”林辰不放心地叮嘱。

“知道啦。”林晚摆摆手,背着背篓往深山里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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