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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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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上躺着一个人,是她的室友王玲。她的眼睛瞪得大大的,充满了惊恐和难以置信,脖子被什么东西咬开了一个巨大的伤口,鲜血染红了她身下的地毯。她的身体……似乎被撕扯过,残缺不全。

而在王玲的尸体旁边,蹲着另一个身影——是她的另一个室友,孙倩!

孙倩背对着门口,肩膀一耸一耸,似乎是在哭泣。但赖小鱼看得分明,孙倩的手里,正抓着一块……带着皮肤的、暗红色的肉块!她的嘴角,沾满了新鲜的血迹!

她在……吃?!

似乎是听到了门口的动静,孙倩的动作猛地停住。她缓缓地、极其僵硬地转过头。

赖小鱼看到了她的脸。那张曾经清秀的脸上,此刻布满了青黑色的血管,眼睛浑浊不堪,瞳孔缩成了一个小点。她的嘴巴周围一片狼藉,对着赖小鱼,露出了一个沾满血丝的、诡异的“笑容”,喉咙里发出满足而饥渴的“嗬嗬”声。

赖小鱼如遭雷击,浑身冰凉。

孙倩……也变成了它们中的一员。而且,她正在啃食曾经的室友王玲!

“嗬……” 孙倩丢下手中的肉块,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朝着门口扑来!

赖小鱼猛地将门甩上!

“砰!”

门板重重撞在孙倩身上,发出沉闷的响声。但门锁似乎坏了,无法完全锁死。孙倩在里面疯狂地撞击着门板,发出野兽般的嘶吼。

赖小鱼背靠着冰冷的墙壁,滑坐在地上,泪水混合着血污,无声地流淌下来。

绝望,像冰冷的潮水,再次将她淹没。

她失去了最后的避难所,也亲眼目睹了熟悉的人变成怪物并相互残食的惨状。这个世界,真的还有希望吗?

她攥紧了手中的消防斧,冰冷的触感让她稍微清醒了一些。不能放弃!至少,现在还不能!

她抹了一把脸,挣扎着站起来,目光变得冰冷而坚定。

她需要食物,需要水,需要一个真正安全的落脚点。

她的目光,投向了走廊另一头,那间据说某个富二代室友存放了不少零食和饮料的415宿舍。

这一次,她不会再有任何犹豫,也不会再轻易相信任何人。

赖小鱼背靠着413宿舍冰冷的门板,门内是曾经的室友孙倩——如今只剩下吞噬欲望的怪物——疯狂撞击和嘶吼的声音。那声音像钝刀子一样割着她的神经,混合着房间里隐约传来的血腥和腐臭,几乎让她窒息。

泪水模糊了视线,但很快就被她用力擦去。哭泣解决不了任何问题,软弱只会让她变成下一个王玲,或者下一个孙倩。

她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肺部依旧火辣辣地疼,喉咙干得像是要粘在一起。饥饿感也开始清晰地啃噬着她的胃壁。她必须尽快找到补给。

目光锁定在走廊另一头的415宿舍。那是赵甜的宿舍,赵甜是系里有名的富二代,平时就喜欢在宿舍囤积各种进口零食、饮料,甚至还有一个小冰箱。如果那里没有被洗劫……

赖小鱼握紧了消防斧,斧柄上粗糙的纹路硌着她冰冷的手心,带来一丝奇异的真实感。她猫着腰,再次贴着墙根移动,眼睛像雷达一样扫视着走廊前后。

经过几个敞开着门、内部一片狼藉的宿舍,她看到了更多的死亡现场。散落的行李,破碎的相框,凝固的血泊,甚至有一间宿舍门口,两只丧尸正为了地上一具残缺的尸体而相互推挤、低吼,像是在争夺美食。

赖小鱼屏住呼吸,绕开它们,心脏在胸腔里狂跳。她感觉自己像一只在猛兽巢穴里穿行的小老鼠。

终于,她来到了415宿舍门口。

门紧闭着。深色的实木门上贴着一张俏皮的卡通贴纸,与周围地狱般的环境格格不入。她试探性地轻轻推了推,门纹丝不动。锁着的。

这反而让她稍微安心了一点。锁着,意味着可能还没被暴力破开,里面的东西或许还在。

她凑近门缝,仔细倾听。里面没有任何声音,没有嘶吼,没有哭泣,也没有脚步声。一片死寂。

是空的?还是……里面有东西在潜伏?

她不敢掉以轻心。回忆了一下宿舍楼的结构,她记得每层楼尽头的水房旁边,有个保洁员存放工具的小隔间。或许能找到有用的东西。

她小心翼翼地退回去,来到水房。水房里一片狼藉,水龙头似乎被破坏了,地面积着一层混着血污的水渍。工具间的门虚掩着。她推开门,里面空间狭小,堆放着拖把、扫帚、水桶和一些清洁剂。

目光扫过,她看到墙角倚着一根长约一米五、一头带着铁钩的——撬棍!

就是它了!

她拿起撬棍,入手沉甸甸的,冰凉的金属感让她精神一振。这比消防斧在某些情况下可能更实用。

带着撬棍,她再次返回415门口。将消防斧靠在墙边,她双手握住撬棍,将铁钩的一端塞进门缝,抵住门锁的位置,然后深吸一口气,用尽全身力气向下压!

“嘎吱——嘎吱——”

木质门框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门锁机构在巨大的力量下扭曲、变形。

“砰!”

一声脆响,门锁被硬生生撬开!门板弹开了一道缝隙。

赖小鱼立刻抓起消防斧,警惕地后退一步,用撬棍轻轻将门完全顶开。

宿舍内的景象映入眼帘。

很整洁,甚至可以说过于整洁了。与外面走廊和其他宿舍的混乱形成鲜明对比。两张上床下桌的床铺收拾得井井有条,书桌上还摆放着可爱的玩偶和化妆品。小冰箱安静地立在墙角。

但是,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甜腥味。

赖小鱼的心提了起来。她握紧斧头,一步步挪了进去,目光迅速扫过每一个角落。

没有人。也没有丧尸。

她的目光最终落在了靠里那张床铺的梯子下方。那里,地毯上有一大滩己经变成暗褐色的血迹,血迹一首延伸到床底,形成一道拖拽的痕迹。

看来,这里也并非净土。可能赵甜或者她的室友在病毒爆发时受了伤,或者……变成了别的什么,然后离开了(或者被拖走了)。

赖小鱼顾不上探究那血迹的来源,她的注意力立刻被那个小冰箱和旁边储物柜里露出的零食包装袋吸引了。

她快步走过去,先警惕地听了听冰箱有无异响,然后猛地拉开冰箱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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