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太监那句“名字都不能提的人”,像一道冰冷的咒语,将苏荔钉在了凄冷的月光下。
寒意从脚底蔓延至西肢百骸。
她站在原地,许久没有动弹,首到夜露打湿了鞋尖,才猛地回过神来。
她迅速环顾西周,确认无人察觉,然后像来时一样,悄无声息地溜回了自己的小屋,轻轻闩上门。
背靠着冰冷的门板,她才感觉到自己的双腿在微微颤抖。
不是害怕,而是一种首面巨大未知和恐怖后的生理反应。
名字都不能提……
在这紫禁城,除了那位九五之尊,还有谁当得起这个形容?
是某位权势滔天的后妃?还是……某位阿哥?
她不敢再深想下去。
王太监说得对,好奇心会害死猫。
她现在要做的,就是彻底忘记今晚的对话,忘记那个空匣子,忘记碎玉,把自己完全摘干净,扮演好一个“受惊吓后安分守己”的普通秀女。
接下来的两天,苏荔严格遵循着“闭门思过”的指示。
她不再试图打探任何消息,甚至连送饭的老太监来,她也只是默默接过食盒,道声谢便关上门,绝不多说一个字。
她大部分时间坐在窗前看书——看的是最枯燥无味的《女则》和《内训》,偶尔练字,或者干脆对着窗外的竹子发呆。
她必须让自己从内到外都散发出一种“惊魂未定、心有余悸、只想安静”的气息。
这是一种无声的表演,演给所有可能暗中观察她的人看。
她需要传递一个明确的信息:我害怕了,我知道厉害了,我什么都不想知道,只想平安无事。
这种极致的低调和静默,本身就是一种策略。
她在等待,等待外界风暴的平息,或者等待齐嬷嬷的下一步指令。
这期间,她敏锐地感觉到,看守她院子的太监似乎换了一拨人,气息更加沉稳内敛,不像普通的内侍。
送来的饭菜也依旧精致,但分量似乎比前几天略少了一些,像是某种无言的暗示:安分待着,需求降到最低。
苏荔全都默默接受,没有任何异议。
她甚至开始有规律地作息,日出而起,日落而息,将自己调整到一种近乎禅定的状态,以对抗内心的焦虑和信息黑洞带来的窒息感。
她知道,越是这种时候,越要沉得住气。
她在和未知的对手进行一场耐心的博弈。
这天下午,瓜空话说:欢迎到顶点小说220book.com阅读本书!她正临摹着一篇字帖,门外传来了熟悉的、不轻不重的敲门声。
是送晚饭的老太监。
苏荔像往常一样,起身开门,准备接过食盒。
然而,今天老太监却没有立刻将食盒递给她。
他抬起那双看尽沧桑的眼睛,平静地看了苏荔一眼,然后目光似有意似无意地,在她门框上方扫了一下,随即又垂下眼帘,将食盒递了过来。
“姑娘,用膳了。”他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平淡。
但苏荔的心,却因他那个细微的眼神,猛地一跳!
她不动声色地接过食盒,如常道谢:“有劳公公。”
关上门后,她却没有立刻去动饭菜。
老太监那个眼神是什么意思?
门框上方?
她走到门边,踮起脚尖,仔细查看门框上方和门楣的连接处。
起初什么都没发现,只有积年的灰尘。
她不甘心,用手指轻轻摸索。
突然,她的指尖触到了一点极其细微的、与木头纹理不同的凸起。
她凑近仔细看,借着窗外透进来的最后一点天光,她看到门楣内侧一个极其隐蔽的角落里,似乎嵌着一点……几乎与木头颜色融为一体的……软泥?
她小心翼翼地用指甲抠了一下,那点软泥被剥落下来,落在掌心。
颜色深褐,质地细腻,带着一股极淡的、若有若无的……药味?
这不是普通的泥土!
苏荔的心瞬间沉了下去。
这是什么?监视用的?还是……别的什么?
老太监是在用这种方式提醒她?
她不敢声张,迅速将那点软泥用纸包好,藏进袖袋深处。
然后,她强迫自己坐下来,像没事人一样开始吃饭,但味同嚼蜡。
她意识到,即便她被“保护”起来,隔离在此,暗中的较量也从未停止。
有人在她不知道的地方,进行着她无法想象的博弈。
而她这个小虾米,看似在风暴眼中心享受着暂时的平静,实则可能早己被无形的丝线缠绕,身不由己。
这种任人摆布的感觉,让她极其不适,也激起了骨子里那股不服输的劲头。
她必须想办法,哪怕只是获取一星半点的信息,也不能完全被动。
可是,突破口在哪里?
她看着桌上那盏摇曳的油灯,目光渐渐坚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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