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明宇的身影消失在走廊拐角，那道冰冷的指令却像烙印般刻在空气里——“好好想想”。林晓鱼看着他离去的方向，心口像被掏空了一块，冷风首往里灌。
陆泽还在嘶吼，拳头一下下砸着墙壁，水泥碎屑混着他指缝的血珠落下，眼神里的疯狂几乎要将周遭一切焚毁。“晓鱼！你看着我！我不准你再想他！你只能是我的！”
苏青青瘫坐在地上，哭得撕心裂肺，指甲深深抠着地砖缝：“陆泽！你看看我啊！她不爱你！她心里只有周明宇！你醒醒吧！”
两种尖锐的声音交织在一起，像两把钝刀反复切割着林晓鱼的神经。她猛地捂住耳朵，喉咙里发出压抑的呜咽，看向一旁的林楚楚，声音破碎得不成调：“楚楚……带我走……我想静静……”
她不是不知道林楚楚或许藏着心思，可此刻，这个“闺蜜”是她唯一能抓住的浮木。哪怕这浮木下藏着暗礁，她也顾不上了。
林楚楚眼中飞快闪过一丝得色，随即换上担忧的表情，上前扶住林晓鱼摇摇欲坠的身体。她转向陆泽，声音不大却带着莫名的镇定：“陆泽，你这样闹下去解决不了任何问题。晓鱼现在情绪不稳定，你让她冷静冷静，我会好好劝她的。”
她凑近陆泽，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补充：“放心，我知道该怎么做。你先把苏青青带走，别在这儿添乱，免得刺激到晓鱼。”
陆泽的怒火像是被这句话浇灭了大半，他死死瞪了林晓鱼一眼，又看了看地上哭闹不止的苏青青，最终咬了咬牙，拽起苏青青就往电梯口走。苏青青还在哭喊挣扎，却被他拖得踉踉跄跄，很快消失在视线里。
走廊终于安静下来，只剩下林晓鱼粗重的喘息和林楚楚轻柔的安抚声。
“晓鱼，没事了，都过去了。”林楚楚扶着她往楼梯口走，脚步缓慢而平稳，“我带你去个安静的地方，好好歇歇。”
她们没有回林楚楚的公寓，而是去了城郊一处僻静的民宿。推开窗就能看到成片的稻田，风吹过稻穗的声音沙沙作响，确实能让人的心绪平复几分。
林楚楚给她倒了杯温水，坐在她对面，轻声叹了口气：“晓鱼，我知道你心里苦。其实……明宇他或许也不是真的那么绝情。”
林晓鱼握着水杯的手猛地一颤，抬眼看向她，眼底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期待。
“你想啊，”林楚楚状似无意地说，“他要是真不在乎你，何必费这么大劲让你留下孩子？说不定……他心里还是有你的，只是拉不下脸。男人有时候就是这样，越是在乎，越嘴硬。”
她顿了顿，语气变得格外温柔：“你忘了你们以前多好了？他为你做的那些事，难道都是假的吗？或许他现在只是被什么绊住了，等事情过去了，一切都会回到原来的样子。”
这些话像火星，猝不及防落在林晓鱼心底那片看似熄灭的灰烬上，瞬间燃起微弱的火苗。是啊，她怎么能忘了那些温柔？忘了他冒雨买栗子的狼狈，忘了他深夜煮面的暖意，忘了他单膝跪地时眼里的星光……
“可是……他对我爸……”林晓鱼的声音犹豫着，那些扭曲的画面让她心头一紧。
“伯父他多不容易啊。”林楚楚立刻接过话头，眼神里满是同情，“伯母走得早，他一个人拉扯你长大，怕你受委屈，连婚都没再结。现在又被药物影响成那样，他心里该多难受啊。”
“还有你那个妹妹，”她轻轻拍了拍林晓鱼的手背，“那可是你的亲妹妹，是你和伯父在这世上的另一个亲人。她在疗养院肯定受了不少苦，盼着你去救她呢。”
父亲的隐忍，妹妹的期盼，周明宇或许残存的情意……林楚楚的话像一张细密的网，将这些念头编织在一起，缠绕着林晓鱼的心。
她看着窗外起伏的稻浪，眼眶渐渐。留下孩子，或许真的能换来父亲的安稳，能救出妹妹，甚至……能让周明宇对她回心转意？
这个念头一旦冒出来，就像藤蔓般疯狂生长，缠绕着她的理智。
林楚楚看着她眼神里的动摇，嘴角勾起一抹微不可查的笑，端起水杯递到她嘴边：“喝点水吧，别想太多了。不管怎么说，我们都要为在乎的人多想想，不是吗？”
林晓鱼顺从地喝了口水，温水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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