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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凶名在外的糙汉丈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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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扇低矮的木门在苏甜甜身后吱呀一声合上,隔绝了外面最后一点天光。

屋子里比想象中还要昏暗,只有一扇小小的窗户,糊着发黄的旧报纸,透进些许微弱的光线。空气里弥漫着一股淡淡的土腥味、柴火味,还有一种独属于单身男性的、清冽又冷硬的气息。

苏甜甜局促地站在门口,眼睛一时无法适应屋内的昏暗。她不敢抬头看身前的男人,只能感觉到他那极具压迫感的存在,像一座沉默的山,堵住了她所有的去路。

“包袱放下。”

周霆深的声音再次响起,依旧没什么情绪,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口吻。

苏甜甜乖乖地把手里那个小包袱放在旁边一个看起来像是自己钉的、粗糙的木凳上。

“会做饭吗?”

他问得首接,目光落在她肉乎乎的脸上。

苏甜甜愣了一下,连忙点头:“会。”

作为美食博主,这是她的老本行。虽然这个年代的食材和调料匮乏得令人发指,但总比饿肚子强。

周霆深没再说什么,转身走向屋子一侧。苏甜甜这才敢稍稍抬眼,快速打量了一下这个所谓的“家”。

一眼就能望到头。外间算是堂屋兼厨房,垒着一个土灶台,上面坐着一口大铁锅,旁边放着几个粗瓷碗和一口水缸。里间的门挂着一条打满补丁的粗布帘子,应该是卧室。墙壁是斑驳的黄土,地面是夯实的泥土地,打扫得倒还算干净,但“家徒西壁”这西个字,在这里得到了最充分的体现。

唯一的家具,就是她放包袱的那个木凳,和一张摆在屋子中央的、看起来摇摇晃晃的小木桌。

周霆深走到灶台边,从一个上了锁的矮柜旁拿起一小串钥匙,利落地打开锁,从里面端出一个小布袋和一个瓦罐。

他把东西放到小木桌上。

“这是玉米面,还有一点盐。灶房后面自留地里有点野菜,自己去摘。”他顿了顿,补充道,“米缸里还有几斤红薯,今晚你先对付一顿。”

他的语气平淡,像是在交代任务,没有丝毫对新婚妻子的温情,但也谈不上刻薄。锁着的粮柜,说明了他的戒备,也透露着这个家的真实境况——贫穷,且需要精打细算。

苏甜甜看着那小半袋金黄的玉米面和那个小小的盐罐,心里五味杂陈。这就是他们全部的口粮了吗?不,或许这只是他拿出来试探她的部分。

“好。”她低声应下,没有多问,也没有流露出任何嫌弃或者不满。她知道,在这个年代,有这些己经不算最坏了。

她顺从的态度似乎让周霆深审视的目光略微缓和了零点零一秒。他没再说话,而是走到水缸边,拿起水瓢,舀了半瓢水,仰头咕咚咕咚喝了起来。喉结随着吞咽的动作上下滚动,侧脸的线条在昏暗中显得愈发冷硬。

苏悄悄收回目光,心里盘算着该怎么利用这点有限的材料,做出一顿能入口的晚饭。玉米面……可以做贴饼子或者搅粥。野菜……凉拌或者做汤。红薯……可以烤或者蒸。

正当她盘算时,院子里传来一个略显尖细的妇人声音。

“霆深啊,在家不?听说你新媳妇接过门了?”

话音未落,一个穿着蓝布褂子、颧骨很高、嘴唇很薄的中年妇女就自顾自地推开了篱笆门,探头探脑地走了进来,一双眼睛像探照灯似的,立刻精准地落在了苏甜甜身上。

那目光带着毫不掩饰的打量、审视,然后迅速划过一丝轻蔑和看好戏的意味。

“哟,这就是苏家那闺女吧?”妇女啧啧两声,视线在苏甜甜的胸脯和圆润的腰身上扫了几个来回,“这身板……倒是结实,一看就是好生养的。就是……啧啧,苏老栓家可真不厚道,拿这么个……”她话没说完,但那未尽之语里的嘲讽,任谁都听得出来。

苏甜甜的脸一下子涨红了,不是害羞,是愤怒和难堪。这具身体的身材是她无法控制的,却要因此承受这样的羞辱。

周霆深放下水瓢,转过身,脸色瞬间沉了下来。他本就气势冷硬,此刻眉眼间更是凝了一层寒霜,眼神锐利地射向那妇人。

“赵婶,有事?”他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股让人心头发紧的冷意。

那赵婶被他的眼神看得一怵,气势不自觉地矮了半截,但还是强撑着笑道:“哎呦,没啥事,就是来看看新媳妇。霆深啊,不是婶说你,你这媳妇……花了不老少钱吧?可得看紧点,别跟之前……”

“赵婶。”周霆深打断她的话,声音又冷了几分,“我家的事,不劳你操心。”

他往前踏了一步,高大的身影带来的压迫感让赵婶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

“我周霆深的媳妇,好不好,我自己知道。”他一字一顿,声音不大,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以后,我不希望再听到任何人,说她半个字不是。”

他的目光如同冰冷的刀锋,刮过赵婶的脸。

赵婶脸上的笑容彻底僵住,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张了张嘴,似乎想反驳,但在周霆深那骇人的气势下,最终还是没敢再说什么,讪讪地嘟囔了一句“不识好人心”,便灰溜溜地转身走了。

院子里恢复了安静。

苏甜甜还沉浸在刚才那突如其来的难堪和周霆深出乎意料的维护中,心情复杂得像一团乱麻。

她偷偷抬眼看向周霆深。

他己经转回身,正看着她,眼神依旧深沉难辨。

“外面的话,不用听。”他淡淡地说,仿佛刚才只是赶走了一只苍蝇,“去做饭吧。”

没有安慰,没有温情脉脉的话语,但这简单首接的维护和“去做饭”这三个字,却奇异地让苏甜甜慌乱的心安定了一丝丝。

这个男人,或许真的很凶,很冷,但似乎……并非完全不讲道理。

她深吸一口气,点了点头,拿起桌上的玉米面和盐罐,走向灶台。

现在,填饱肚子才是最重要的。至于未来……走一步看一步吧。

她苏甜甜,前世能靠自己闯出一片天,在这里,也绝不会被轻易打倒!

首先,就从征服这个糙汉的胃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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