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帮王婶补材料，揪出审核漏洞
第二天一早，林舟揣着空白的低保初审签字表，骑着服务站那辆旧电动车往王婶家赶。望川村的路坑坑洼洼，电动车骑在上面“哐当”响，路过村口小卖部时，他瞥见张翠兰正坐在门口嗑瓜子——就是那个“望川村5组”的低保户，穿件花衬衫，手里还拎着个新菜篮子，看着一点不像“家庭无收入”的样子。
王婶家在村东头，是间矮矮的土坯房，院墙塌了半截，门口堆着几捆干柴。林舟刚敲门，就听见里面传来张强的声音：“来了来了！”
门开了，张强红着眼圈，手里还攥着块沾了药渍的毛巾。“小林干事，你可来了！俺妈今早又说头晕，药快没了。”他侧身让林舟进来，屋里光线暗，一股淡淡的药味飘过来。
王婶躺在床上，盖着洗得发白的薄被，看见林舟，想抬手打招呼，却没力气，只能轻轻“哎”了一声。床头摆着个旧搪瓷缸，里面剩了点药渣，墙上贴着张泛黄的日历，停留在三个月前——是王婶第一次交低保申请的日子。
“婶，我来给您补下村级初审的签字，补完就能提交县中心，很快就能批下来。”林舟把签字表递过去，又拿出笔，“您要是没法签字，让张强哥代签也行，按个手印就行。”
张强接过表，手有点抖，刚要下笔，突然叹了口气：“小林干事，俺跟你说个事，你别嫌俺啰嗦——前两次交申请，俺都是按刘主任说的，把材料备齐了：身份证、病历、村委会开的无收入证明，一样没少。可每次交上去，刘主任都说‘材料不全’，第一次说缺病历复印件，第二次又说证明没盖章。”
他转身从抽屉里翻出一沓纸，递给林舟：“你看，这是第一次的病历复印件，俺特意多印了两份；这是第二次的证明，村委会的章盖得清清楚楚。她就是故意找理由退回来！”
林舟接过纸，手指摸过证明上的红章，边缘清晰，确实是村委会的章。他心里咯噔一下——刘主任之前跟他说“王婶缺签字”，现在看来，根本不是缺材料，是故意压着不提交。
“刘主任没说为啥总退吗？”林舟追问。
“上次俺追问急了，她含糊说‘低保名额紧，得等别人批完再给你排’。”张强攥紧了拳头，声音有点哑，“俺后来问村文书老郑，老郑偷偷跟俺说，‘最近有几个人的低保批得特别快，好像是托了关系’——俺寻思着，是不是名额被别人占了，才故意卡俺妈的申请？”
林舟想起那3条虚假住址的低保记录，张翠兰、李保国、王秀莲——刘主任会不会是把王婶这样真正需要低保的人的名额，腾给了这些“关系户”？难怪王婶两次申请都被退，难怪那些假地址的账户能顺利领到补贴。
他把签字表递给张强：“哥，你先签字按手印，材料我今天就送县中心，这次我盯着流程，保证没问题。”
张强签完字，又按了手印，紧紧拉着林舟的手：“小林干事，俺家就指望这低保钱了，全靠你了！”
林舟走出王婶家，阳光有点刺眼。他掏出手机，给苏晴发了条消息：“帮我查下张翠兰、李保国、王秀莲的低保申请时间，是不是跟王婶前两次交申请的时间差不多。”
没一会儿，苏晴回复：“查了！张翠兰是王婶第一次交申请后一周批的，李保国和王秀莲是第二次交申请后十天批的！”
林舟攥紧了手机，心里的疑团终于解开了——刘主任故意压着王婶的申请，就是为了把名额腾给张翠兰这些人，好让他们套取低保补贴。而这背后，张建军到底扮演了什么角色？他上次的施压，是不是就是怕自己查出这个漏洞？
他骑上电动车往镇里走，风刮在脸上，带着点凉意。他知道，现在不光要帮王婶把低保批下来，更要把这些被挪用的名额查清楚——不能让真正需要帮助的人寒了心，也不能让那些钻空子的人继续占便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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