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宴风波后,京城表面恢复了平静,但水面下的暗流却更加汹涌。三皇子萧景珩被禁足景仁宫,如同困兽,其党羽群龙无首,暂时偃旗息鼓。这为沈清词赢得了一段宝贵的黄金发展期。
商业扩张:从“云蔚阁”到“西海商行”
沈清词深知“云蔚缎”的名声己打響,但不能只依靠单一产品和京城市场。她果断采取了多线并进的策略:
1. 品牌化与高端化: 她在京城最繁华的地段,盘下一座雅致的三层小楼,开设了首家专营店——“云蔚阁”。这里不仅出售限量版“云蔚缎”,还展售利用新织机和技术生产的其他高端绸缎、绣品,甚至开始尝试根据贵客要求进行定制。“云蔚阁”迅速成为京城贵妇和千金们追逐时尚的风向标,利润丰厚。
2. 整合与规模化: 她将之前控制的两家织坊和后来陆续收购、入股的三家中小织坊进行整合,统一管理、统一标准、统一采购和销售,形成了初具规模的“沈氏织造”。利用周明达不断改进的织机和技术,普通绸缎的成本进一步降低,质量却有所提升,在中低端市场竞争力更强。
3. 走出京城: 这是最关键的一步。沈清词任命墨渊为总负责人,抽调“听风”中的精干人员,组建了“西海商行”。商行明面上的业务是贩运南北货物,实则核心任务是打通京城与外地的商业渠道,将“沈氏织造”的布匹销往江南、北方乃至西南,同时从各地收购特色物产(如茶叶、药材、皮毛)运回京城或转运获利。
策略: “西海商行”并非单打独斗,而是积极寻找各地的合作伙伴,通常是那些有一定实力但受本地大商号排挤的中等商户,沈清词提供货源、资金支持甚至部分新技术,双方互利共赢。这种方式阻力小,扩张快。
4. 技术壁垒与人才培养: 沈清词将核心的织机改进技术和特殊染料配方牢牢掌握在自己手中,只在绝对控制的工坊内使用。同时,她开始有意识地培养自己的工匠和技术骨干,并给予优厚待遇,确保技术和人才的可持续性。
朝堂暗影:蛰伏的毒蛇与新的平衡
三皇子虽被禁足,但并未完全与外界隔绝。他通过隐秘渠道,依旧能指挥部分死忠势力。
“殿下,昭阳郡主的生意越做越大,如今己开始向京城外扩张了。”心腹幕僚在密室内低声汇报。
萧景珩瘦削了一些,眼神却更加阴鸷:“本王知道。她现在风头正劲,又有父皇那点微不足道的愧疚护着,硬碰硬不明智。”
他呷了一口冷茶,缓缓道:“我们不能只盯着她的生意。裴怀瑾……那个多管闲事的家伙,最近如何?”
“裴大人因宫宴之事,更得陛下信重,据说有意让其兼任户部侍郎,协理国库钱粮。”
“户部?”萧景珩眼中精光一闪,“好!真是天助我也!钱粮……这可是个容易出事的地方。”一个恶毒的计划在他心中慢慢成形。
“去,把我们埋在户部的那个钉子动起来。给本王好好‘关照’一下裴大人,顺便……看看能不能给那位昭阳郡主的商行,也找点‘麻烦’。”他要一石二鸟,既报复裴怀瑾,又能给沈清词制造障碍。
“是,殿下!”
另一方面,因三皇子失势,朝堂格局悄然变化。其他几位成年皇子开始活跃起来,争相表现,拉拢势力。皇帝乐见其成,有意维持这种平衡。而沈清词,这个看似游离于朝堂之外的郡主,因其庞大的商业网络和与长公主府的特殊地位,也隐隐成为一些势力试图拉拢或忌惮的对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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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日,沈清词正在“云蔚阁”顶楼的账房查看各地“西海商行”送来的简报,春桃来报:“郡主,楼下有位姓苏的江南商人求见,说是想谈一笔大生意。”
“江南商人?”沈清词心中微动,“请他上来。”
来人是一位西十岁左右的中年男子,面容儒雅,眼神精明,自称苏瑾,来自江南苏家,是闻名全国的丝绸巨贾。
“久闻昭阳郡主‘云蔚缎’大名,今日得见‘云蔚阁’,果然名不虚传。”苏瑾拱手笑道,态度不卑不亢。
“苏老板过奖。”沈清词淡淡回应,“不知苏老板远道而来,所为何事?”
苏瑾收敛笑容,正色道:“明人不说暗话。苏某此次前来,是想与郡主合作。我苏家有江南最大的丝织工坊和销售网络,而郡主有独步天下的新织机和‘云蔚缎’这等精品。若我们两家联手,必能垄断高端绸缎市场,利润不可估量。”
他提出了优厚的条件:苏家提供原料、大部分资金和销售渠道,沈清词只需提供技术和“云蔚缎”的品牌,便可占据三成干股。
这是一个极具诱惑力的提议,能让她几乎不费吹灰之力,就将事业推向一个新的高峰。
然而,沈清词几乎没有任何犹豫,便微笑着摇了摇头:“苏老板的好意,本郡主心领了。不过,合作之事,恕难从命。”
苏瑾脸上的笑容一僵:“郡主这是……嫌份额少了?我们可以再谈。”
“并非份额问题。”沈清词目光平静而坚定,“‘云蔚缎’乃至其背后的技术,是本郡主安身立命的根本,绝不会假手他人。合作可以,但方式需要变一变。”
“哦?郡主想如何合作?”
“我可以限量向苏家提供‘云蔚缎’,价格可以优惠。甚至,我可以授权苏家使用部分不影响核心的改进织机技术,用以提升你们普通绸缎的质量和效率,但需要支付专利……嗯,技术授权费用。”沈清词提出了自己的方案,“我们是平等的合作伙伴,而非附庸。”
苏瑾愣住了。他从未听过“技术授权”这种模式,这女子竟然拒绝了三成干股的巨大诱惑,而要这种看似更麻烦、收益可能更低的方式?她到底是不知天高地厚,还是……所图更大?
他深深看了沈清词一眼,意识到这个年轻的郡主,远比他想象的更有主见和野心。
“郡主的想法……颇为新奇。此事关系重大,苏某需回去与族中长辈商议。”苏瑾拱手道,态度比之前更加郑重。
“无妨,苏老板慢慢考虑。”沈清词端茶送客。
她知道,与苏家这样的巨头合作,必须掌握主动权。一旦失去技术和品牌的控制权,她很快就会沦为对方的附庸,这是她绝不能接受的。
送走苏瑾,沈清词站在窗边,看着楼下熙攘的人群。她的商业帝国正在稳步构建,但来自三皇子的暗箭,以及这些商业巨鳄的觊觎,都预示着前路绝不会平坦。
与此同时,户部衙门内,刚刚接到兼任侍郎旨意的裴怀瑾,也收到了第一份“大礼”——一桩涉及陈年粮仓亏空、账目混乱无比的烂摊子,被巧妙地推到了他的案头。而线索,隐隐指向了与“西海商行”有着密切生意往来的一家粮号。
裴怀瑾看着那厚厚的卷宗,眉头紧锁。他嗅到了阴谋的味道。
“沈清词……”他低声念着这个名字,心情复杂。似乎只要与她相关,就总有麻烦接踵而至。但这一次,他无法回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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