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院小屋的门死死关着，却挡不住那霸道的肉香丝丝缕缕地往外钻。
酱肘子，用的是最浓的酱油，炖得皮酥肉烂，用筷子轻轻一拨就骨肉分离，肥肉部分颤巍巍的，泛着的油光。
白面馒头，足有拳头大，暄软扎实。
还有一碗浓白的鸡汤面，上面端端正正卧着两个金黄的荷包蛋。
这些东西，搁在院里任何一户人家，都得是过年才能见着的硬菜。
此刻，它们全都摆在刘光福面前。
这个常年吃不饱饭，瘦得像根豆芽菜的男孩，正埋着头，狼吞虎咽。一口馒头一口肉，吃得满嘴流油，腮帮子鼓得像只仓鼠，连口汤都顾不上喝。
他对面，刘光天只是慢条斯理地啃着一个馒头，桌上大部分的食物，都进了刘光福的肚子。
自从盘下南锣鼓巷那座院子，刘光天的心境，彻底不一样了。
他不再执着于跟院里这帮禽兽斗嘴斗气。
什么叫格局？
当一个人己经站在了山顶，又怎么会在意山脚下的蚂蚁冲自己挥舞着触角？
而培养刘光福，就是他攀登下一座高峰，亲手打下的第一块基石。
一个人的精力终究有限，他需要一个绝对忠诚，且能跟上自己脚步的左膀右臂。
在这个年代，血缘，就是最牢固的纽带。
“哥，我……我吃饱了。”
刘光福摸着滚圆的肚子，心满意足地打了个响亮的饱嗝，脸上有些不好意思。
刘光天没作声，默默地把碗筷收拾到一旁。
然后，他从一个上了锁的木箱里，拿出了几本书。
《初中代数》、《少年文艺》，还有一本封面崭新的《钢铁是怎样炼成的》。
刘光福主动接过书，坐到桌前，珍惜地借着那盏院里独一份的西十瓦灯泡，一页一页认真地翻看起来。
他不再是那个在泥地里输光了玻璃球，只会瘪着嘴哭的瘦弱男孩。
金钱和知识，是重塑一个男人最快的两样东西。
刘光天给了他前者，并且正在给他后者。
刘光福看得极认真，可很快，一道复杂的代数题就拦住了他。
他抓着本就不多的头发，小脸拧巴成一团，在草稿纸上划拉了半天，那些数字和符号就像一团乱麻，怎么也理不清头绪。
那副样子，让他身上好不容易靠着肉和钱建立起来的一点自信，又悄悄溜走了几分。
刘光天看在眼里，没出声。
他在脑海中，对系统下达了指令。
“系统，商城里，有没有能让人变聪明的东西？”
【宿主！您可算问到点子上了！本系统除了反骨必备的打脸道具，更有全方位的精英养成套餐！物美价廉，童叟无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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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兑换。”
刘光天连价都懒得还。
一支看起来和供销社卖的没什么区别的英雄牌钢笔，凭空出现在他手中。
他走到刘光福身边，将钢笔往桌上一放。
“用这个。”
刘光福抬起头，眼神里带着疑惑，但还是听话地拿起了这支新钢笔。
就在他握住笔的瞬间，一股说不出的清凉感，顺着指尖，像一道微弱的电流，首冲大脑。
原本在他眼中纷繁复杂的数字和公式，仿佛一瞬间列队站好，变得清晰有序起来。
刚才百思不得其解的思路，像是堵塞的河道被一下炸开，豁然开朗。
他呼吸一滞，连忙低头，飞快地在草稿纸上写下解题步骤，整个过程一气呵成，最终得出了那个让他抓耳挠腮半天的正确答案。
“哥！我……我算出来了！”
刘光福举着本子，声音里混杂着惊讶和狂喜。
他感觉自己的脑子，从来没有这么清醒，这么好用过。
“嗯，以后就用这支笔。”
刘光天拍了拍他的肩膀，重新坐回自己的位置。
看着刘光福那副兴奋的样子，他心里有了底。
这条路，走对了。
就在这时。
“砰！砰砰！”
房门被擂鼓似的粗暴拍响。
紧接着，二大妈那尖利刻薄的嗓门，像一把锥子，穿透了门板。
“刘光天！刘光福！开门！大白天关着门在里头偷吃什么好东西呢！”
刘光福的身体本能地一抖，那是常年累月被欺压下，刻在骨子里的恐惧。
刘光天却眼皮都没抬一下。
门外的二大妈见没人开门，更是火大，骂骂咧咧地首接伸手推开了虚掩的房门。
她一进屋，鼻子就像狗一样用力嗅了嗅，那股还没散尽的肉香，让她两眼瞬间放光。
当她看到桌上还没来得及收走的油星子，和刘光福嘴角没擦干净的油光时，那张脸瞬间就垮了下来。
“好啊你们！两个没良心的小白眼狼！躲在屋里吃独食！”
“尤其是你，刘光福！”
她一指头恶狠狠地戳向刘光福的脑门，“你哥是八级钳工，挣大钱，他吃是应该的！你呢？你个赔钱货！一天到晚正事不干，就知道跟着你哥混吃混喝！你瞧瞧你，才几天功夫，都胖成猪了！”
她的视线又扫到桌上的书本，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看书？看书能当饭吃？你爸是钳工，你哥是钳工，你以后也得进厂当工人！学那些酸秀才咬文嚼字，有个屁用！”
说着，她伸手就要去抢刘光福手里的代数书。
“我们刘家，不养吃闲饭的！明天就让你爸托关系，送你去街道工厂当个学徒，一个月好歹也能挣个十几块钱贴补家用！”
就在她的手即将碰到书本的瞬间。
“妈，哥说了，读书比当工人挣得多。”
刘光福鼓起这辈子最大的勇气，抬起头，迎着二大妈的目光。
他的声音不大，甚至还带着点颤，但吐字清晰，逻辑分明。
“我学好了，以后考上大学，当了工程师，一个月能挣一百多块。比当工人强。”
二大妈愣住了。
她做梦都没想到，这个一向被她呼来喝去，屁都不敢放一个的闷葫芦小儿子，今天竟然敢顶嘴？
“嘿！你个小兔崽子，几天没收拾你，翅膀硬了是吧！”
她恼羞成怒，扬起巴掌就朝着刘光福的脸扇了过去。
巴掌，没有落下。
刘光天不知何时站了起来，一只手，抓住了二大妈的手腕。
“你刚才说什么？”
他的声音很平静，却让屋子里的温度，骤然下降了好几度。
“我……我说他……”二大妈被他抓得手腕生疼，挣扎了几下，却根本挣脱不开，那只手像铁箍一样。
“我说他是我儿子，我教训他，天经地义！”她梗着脖子喊道。
“你儿子？”刘光天嗤笑一声，“你什么时候把他当过儿子？”
“他从小到大，穿过一件新衣服？吃过一顿饱饭？除了打骂，你给过他什么？”
“现在，我让他吃饱穿暖，我花钱供他读书，你倒跑出来认儿子了？”
刘光天猛地甩开她的手，那巨大的力道，让二大妈一个趔趄，一屁股墩坐在了地上。
“我告诉你。”
刘光天走到她面前，垂眼看着她。
“刘光福，现在是我的人。他的吃穿用度，他的前途未来，都由我刘光天一个人说了算。”
“你，还有刘海中，刘光奇，你们谁，都没资格插手。”
他指了指埋头苦读的刘光福，又指了指自己。
“他以后，是要当大学生，当干部，当人上人的。而你那个好儿子刘光奇，现在是什么？是被工厂开除，在街上晃荡的废物！刘海中呢？是摇着尾巴求我，想让我帮他提一级的哈巴狗！”
“你觉得，刘光福以后，会跟你们走一条路吗？”
字字诛心。
二大妈那张原本因愤怒而涨红的脸，瞬间血色尽褪，变得惨白。
她被这番话里赤裸裸的蔑视和残忍的对比，打击得体无完肤。
她想破口大骂，却发现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因为，刘光天说的，全都是事实。
“从今天起，你最好别再来打扰他。”刘光天下了最后的通牒，声音冷得像冰。
“否则，我不介意让刘海中，一辈子都死在他那个二级钳工的岗位上。”
这句话，是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断了刘海中的前途，就等于要了她的命。
二大妈浑身剧烈一颤，哆哆嗦嗦地从地上爬起来，用一种看魔鬼的眼神看着刘光天。
她再也不敢停留片刻，屁滚尿流地逃出了这个让她窒息的小屋。
屋子里，重新恢复了安静。
刘光福抬起头，看着刘光天挺拔如山的背影，那双刚刚被知识点亮的眼睛里，此刻，燃起了一种近乎狂热的光。
他低头，看了一眼手中那支平平无奇的钢笔。
他明白了。
这，就是他的亲哥！
是能为他挡下所有风雨，更能带他看到另一片天空的，亲哥！
作者“悠悠9595”推荐阅读《四合院：开局反骨，全院禽兽麻了》使用“人人书库”APP，访问www.renrenshuku.com下载安装。(http://www.220book.com/book/X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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