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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顺流而下,做万古黑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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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狠人大帝于北域证道,一剑光寒十九州,姜凡的身影便再度没入混沌。

他并未就此止步。

对他而言,干预因果、点化天骄,不过是漫长道途中,顺手播下的一颗种子。

他真正的目标,是追寻那条通往更高维度的‘道’,而穿梭时空,见证并参与一个个璀璨时代的诞生,便是他印证自身道路的方式。

时空长河,亘古奔流,冲刷着万古的尘埃,也沉淀着无数的秘密。

姜凡的身影如一缕青烟,自上游而下,穿越了无尽的岁月壁垒。

当他从时光乱流中走出时,周遭的景致已然大变。

这里依旧是北斗星域,北域的一片蛮荒山脉,但空气中弥漫的混沌气,却比狠人大帝时代更加古老、更加原始。

他来到此地,只为见一个注定要震动万古的名字。

山涧旁,一株古松下,一个约莫六岁的孩童,正盘膝而坐。

他穿着一身兽皮小褂,黑发披散,肌肤莹白如玉。

他并非在修行什么引气入体的法门,也没有吐纳什么天地灵气。

他就那么静静地坐着,小小的身躯仿佛与整片天地融为一体。

他的眼睛,清澈得如同最纯净的琉璃,却又深邃得像是容纳了亿万星辰的生灭。

他看的不是眼前的松树,不是耳畔的流水,而是虚无,是过去,是未来。

他便是未来的无始大帝,此时的小无始。

姜凡没有上前打扰,只是远远地看着。

他知道,这个孩子是天地间最完美的璞玉,他的道,早已在娘胎中便已种下,无需外人过多雕琢。

但,那又如何?

姜凡一生,最不喜的便是循规蹈矩。

他偏要看看,自己亲手打磨的璞玉,又会绽放出何等惊世骇俗的光华。

他没有显露出任何气息,只是一个凡人老者,信步走来,坐在了古松的另一侧,仿佛只是在欣赏风景。

小无始的眼眸微微一动,似乎察觉到了什么,但他没有回头,依旧保持着那份古老的宁静。

姜凡也不在意,他只是望着天边的一轮明日,悠悠开口:“小朋友,你看那太阳,每日东升西落,看似不变,实则每一刻的光与热,都截然不同。你可知,为何?”

小无始沉默了片刻,才用清脆的童音反问:“因为它在走。”

“不错,”

姜凡赞许地点了点头,“它在走,所以它在变。但它又似乎从未变过。变与不变,生与死,一与万,这些道理,你可曾想过?”

小无始终于转过头,那双纯净的眸子盯着姜凡,仿佛要将他看穿。

“你想告诉我什么?”

他问的不是“你是谁”,而是“你想告诉我什么”。

他从姜凡的话语中,感受到了一种超越年龄的智慧。

姜凡笑了,笑容温和而神秘。

“我想告诉你,你所看到的世界,只是真实的一部分。就像你看这条河,你看到了水流,却看不到河底的沙石,更看不到滋养了这一切的,那片看不见的星空。”

他伸出一根手指,在空中轻轻划过。

没有法则波动,没有道音轰鸣。

但小无始的眼前,却仿佛出现了一幅浩瀚无垠的星图。

星河在生灭,宇宙在轮回,混沌在演化,万道在显化。

“这是……”

小无始的小嘴微微张开,眼中满是震撼。

他从未见过如此景象,这超出了他对世界一切的认知。

“这是‘道’的一角。”

姜凡的声音如同天籁,“我观你根骨奇绝,气运通天,乃是万古无一的仙苗。你天生便走在正确的路上,但路,还可以更宽,更广。”

“我将万法熔于一炉,为你开辟一条前所未有的坦途。此法,观万物始于无,归于始,故名《混沌经》。”

姜凡屈指一弹,一道混沌气没入小无始眉心。

霎时间,小无始的脑海中,多出了一部浩瀚无边的经文。

开篇,是《不灭经》的永恒不朽之意,奠定道基;

中章,是《恒宇经》的开辟帝路之勇,铸就道心;

后篇,是《虚空经》的逍遥自在之妙,涵养道性;

最终,这一切都归于《无始经》那返本归元、万道皆寂的终极奥义。

四部大帝经文,被他以无上智慧融会贯通,去芜存菁,化为了一部真正适合先天神圣的奠基法门!

这部经文,已经超脱了单纯的功法,而是一套完整的宇宙认知体系,是通往大道本源的地图!

小无始呆呆地站着,小小的身躯在微微颤抖。

他感觉自己体内的每一个细胞,每一滴血液,都在欢呼雀跃。这部经文,仿佛就是为他量身定做,让他混沌的道基,瞬间变得清晰而磅礴!

他对着姜凡,深深地躬身一拜,动作标准,神情肃穆,不似孩童,更似一个虔诚的信徒。

“弟子,拜见老师!”

姜凡满意地点了点头,笑容中带着一丝欣慰。

他知道,一颗足以与狠人大帝交相辉映的星辰,已经冉冉升起。

他没有再多说什么,身影一晃,便如来时一般,悄然消失在时空长河的支流之中。

他继续他的旅程,向下一个时代,下一个节点走去。

而北域的古松下,那个六岁的孩童,再次盘膝坐下。

他的气息,已然截然不同。

天地间,仿佛诞生了一座不可测的混沌神山,万道开始围绕着他共鸣、朝拜。

一个全新的,更加辉煌的无始时代,随着这位神秘老人的到来,提前拉开了序幕。

……

姜凡的身影消失在时空乱流深处,如同石子投入无垠的大海,未起半点波澜。

他的旅途并未就此终结。

相反,这仅仅是另一段漫长历程的开端。

他成了一个行走于时间长河岸边的播种者。

他去过荒古禁地,于一株枯死的古皇树旁,随手埋下了一枚蕴含生机的种子。

未来,那里将长出一株见证纪元轮回的奇花。

他踏足生命禁区,为一头沉眠的太古凶兽拭去眉心的诅咒印记。

未来,这头凶兽的后裔,将成为守护某个时代的关键。

他甚至出现在某个凡人王朝的宫廷,化身为一个不起眼的画师,为皇后画了一幅肖像。

画中,皇后眉宇间多了一抹不属于凡尘的贵气与坚毅。

这些举动,看似随意,实则皆为后手。

他以自身道果为笔,以时间长河为卷,在万古的历史长卷上,留下了一个个看似微不足道,却在冥冥中能撬动乾坤的支点。

他要让自己的道,不仅仅影响一两个人,而是如春风化雨,润物无声地渗透进这个时代的血脉与气运之中。

他要创造一个足以承载他归来之地。

岁月悠悠,当他从最古老的纪元归来,行至时空长河的下游,距离叶凡尚未降生,还有短短数十载光阴时,他停下了脚步。

他来到了一片凡尘俗世的村落。

这里,便是叶凡父母生活的地方。

姜凡没有惊动任何人,他如一缕真正的虚无,悄然潜入了叶凡母亲的寝室。

妇人正安然沉睡,腹中孕育着一个崭新的生命。

姜凡立于床前,伸出手指,指尖那缕纠缠了他数千年的混沌气,再次涌现。

这一次,混沌气不再是滋养一缕残魂,而是化作一个无形的漩涡,开始吸纳他在这段旅途中,于各个时间节点温养、净化、烙印了无上道韵的万千灵魂碎片。

那些碎片,有少年残魂被磨砺后的纯粹意志,有狠人大帝崛起时剑斩一切的霸道道痕,有无始大帝降世时与道同存的先天神性,甚至还有他自己一路走来,斩落强敌、净化气运所留下的道果余晖。

万千灵魂碎片,在混沌漩涡中被融为一体,洗去了所有怨念与枷锁,只剩下最本源、最纯粹的‘道之印记’。

这是一个全新的、完美的、承载了他与这个时代诸多天骄因果与气运的‘先天道胎’!

姜凡的神情肃穆到了极点。

他将这枚凝聚了万古精华的‘道胎’,小心翼翼地、如同最珍贵的种子,渡入了叶母的体内,稳稳地安放在那尚未成型的胎儿眉心祖窍之中。

做完这一切,他并未离去。

他盘膝坐于虚空,双手结出一个玄奥的法印,口中诵念着一段无人能懂的咒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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