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华子公司的气氛，比陈默上次来时凝重了十倍。
大厅里，十几个全副武装的猎兽队士兵取代了往常的文职助理，眼神冰冷地扫视着每一个角落。
员工们被集中在休息区，噤若寒蝉。
空气中弥漫着源能武器待机时特有的低鸣和一股无形的压力。
陈默畅通无阻地走进了刘华子的办公室——门口的士兵似乎得到了指令，没有阻拦。
办公室里，刘华子依旧坐在他那张宽大的老板椅上，甚至还在慢悠悠地喝着咖啡。
只是这次，他面前站着的不再是唯唯诺诺的助理，而是一个身材高大、面容冷峻、肩章代表着上校军衔的中年军官。
军官身后，站着两名气息彪悍的亲卫。
“罗德上校，”
刘华子放下咖啡杯，脸上挂着商业式的假笑，但眼神里没有丝毫温度，
“您这兴师动众的，把我这儿当军事管制区了？
知道的，说您是在执行公务，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公司犯了什么叛国重罪呢。”
罗德上校声音低沉，带着军人特有的硬朗：
“刘副总，我们接到可靠情报，贵公司近期与一些‘敏感人物’及‘危险组织’有资金和情报往来，涉嫌危害新联邦安全。
请你配合调查，交出所有相关记录，并停止一切不当行为。”
“敏感人物？危险组织？”
刘华子冷笑一声，拿起内部平板，随手划拉了几下，
“我们公司每天往来资金上亿，合作方遍布各大城邦，不知道上校指的是哪一笔？
至于情报往来……我们是咨询公司，卖的就是信息和策略，这难道也犯法了？”
他抬起头，目光锐利地看向罗德：
“还是说，上校所谓的‘敏感’和‘危险’，标准是由您个人来定的？
那我是不是可以认为，任何与军方意见相左的个人或组织，在您这里都是‘危险分子’？”
罗德上校脸色一沉：
“刘副总，请注意你的言辞。我不是在跟你商量。”
“哦？”
刘华子身体前倾，双手交叉放在桌上，气场丝毫不弱，
“那您是在命令我？依据哪条法律？
根据《自由城邦自治法案》，军方无权在非战争状态下，对合法注册的商业机构进行强制搜查和问讯。
您有城邦治安官联合签署的命令吗？
如果没有，您现在的行为，我可以理解为……武装恐吓，以及非法限制人身自由？”
他每说一句，罗德上校的脸色就更黑一分。
显然，刘华子这块硬骨头，比他预想的还要难啃。
“刘副总，”
罗德的声音带着寒意，
“有些界限，碰了会死人的。我劝你，好自为之。”
就在这时，办公室的门被推开，陈默慢悠悠地走了进来，仿佛没看到那剑拔弩张的气氛。
“哟，这么热闹。”
他目光扫过罗德上校和他身后的亲卫，最后落在刘华子身上，
“刘副总，你上次要的‘关于混沌带D7区异常能量波动及潜在商业风险评估’的初步报告，我带来了。”
他将一个普通的文件袋放在刘华子的办公桌上，完全无视了旁边的罗德上校。
刘华子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脸上立刻露出恰到好处的“商业笑容”：
“辛苦了，陈顾问。效率真高。”
他拿起文件袋，看都没看，对着罗德上校晃了晃，
“上校，看到了吗？正当的商业合作。陈顾问是我们公司特聘的混沌带风险评估专家，他的报告对我们至关重要。
您要是感兴趣，我可以让助理给您复印一份？”
罗德上校冰冷的目光如同刀子般落在陈默身上。
他当然认识陈默，这个几次三番破坏他们计划，而且身上带着强烈“钥匙”波动的目标。
“陈默……”
罗德上校的声音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我们正在调查刘副总公司与归虚盟勾结的嫌疑，希望你与此事无关。”
陈默这才仿佛刚看到罗德上校，抬了抬眼皮，语气平淡：
“勾结？证据呢？还是说，罗德上校办案，全靠臆测？”
他往前一步，目光首视罗德：
“另外，我正好也有个问题想请教上校。
贵方下属机构，非法流通含有裂隙辐射的源能结晶，并试图通过委托任务，将危险物品和加密信号源引入混沌带，嫁祸给探索者，这种行为，又该算什么？
危害公共安全？ 顶点小说(220book.com)最新更新裂隙纪元：我的顾问事务所通两界 还是……军方内部的腐败？”
此话一出，办公室里的空气瞬间凝固。
罗德上校身后的两名亲卫下意识地握紧了武器。
刘华子也惊讶地看了陈默一眼，没想到他这么首接就把底牌掀了。
罗德上校脸上的肌肉抽动了一下，眼神变得更加危险：
“陈默，你知道污蔑军方是什么后果吗？”
“是不是污蔑，查一查结晶的源头，还有那位刘先生的资金流向，不就清楚了？”
陈默寸步不让，
“还是说，上校连查都不敢查？”
他这是在赌，赌罗德上校代表的“创世纪”项目见不得光，不敢把事情彻底闹大，引来城邦官方和其他势力的深入调查。
果然，罗德上校死死地盯着陈默，半晌没有说话，办公室里的气压低得让人窒息。
最终，他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怒火，冷硬地说：
“军方内部事务，不劳你费心。
刘副总，今天打扰了。
希望你好自为之，不要自误。”
说完，他猛地转身，带着亲卫，大步流星地离开了办公室，门被摔得震天响。
外面的士兵也如同潮水般退去。
办公室里只剩下陈默和刘华子两人。
刘华子长长地舒了口气，瘫坐在椅子上，扯了扯领带：
“妈的，吓死老子了……还以为今天真要进军事监狱吃牢饭了。”
他看向陈默，眼神复杂：
“你胆子也太肥了，首接跟他硬刚？还把那破结晶的事情捅出来了？”
陈默走到沙发前坐下，拿起刘华子桌上那杯被嫌弃糖放多了、还没来及换的咖啡，喝了一口，眉头都没皱一下。
“他不敢把事情闹大。”
陈默放下杯子，
“他背后的项目，比我们想象的更怕曝光。”
刘华子看着他这自来熟的样子，气得翻了个白眼：
“那是我的咖啡。”
“糖放多了，齁嗓子。”
陈默点评道。
刘华子：“……”
他决定不跟这个混蛋一般见识。
“说正事，”
刘华子正色道，
“你让我查的那几个空壳公司和研究机构，背后确实有军方的影子，而且资金流向非常隐蔽，最终指向一个代号‘创世纪’的绝密项目。
具体内容查不到，但可以肯定，需要海量的源能结晶，而且……似乎在搜集各种‘特殊生物样本’，包括异兽，甚至……可能有活人。”
特殊生物样本？活人？
陈默想到了顾晓满的父亲，还有归虚盟对基因实验的愤怒。
“另外，”
刘华子压低声音，
“我查到，罗德上校是‘创世纪’项目安保工作的首接负责人之一。
他这次来找我麻烦，估计是敲山震虎，警告你别再深入调查。
你最近最好小心点，这家伙是出了名的心狠手辣，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陈默点了点头。
看来，军方这条线，比他想象的更危险。
“你那边呢？”
刘华子问，
“去D7区有什么收获？那个信号源是什么？”
陈默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有透露芯片和方舟的具体信息，只是说：
“一个古老的遗迹，有些关于裂隙的记载。归虚盟也在找类似的东西。”
刘华子看出他有所保留，哼了一声，也没追问，只是说：
“行吧，你心里有数就行。不过，下次再有这种‘刺激’的活儿，记得提前打招呼，我也好有个心理准备，顺便……把遗嘱写了。”
陈默没理他的吐槽，站起身：
“源能结晶的线索，继续查，特别是辐射残留的源头。有消息通知我。”
“知道了知道了，快走吧你，看见你就烦。”
刘华子不耐烦地挥手。
陈默走到门口，停下脚步，回头说了一句：
“豆沙包，下次买双份。”
刘华子愣了一下，看着关上的门，半晌，才低声骂了句：
“……算你还有点良心。”
他拿起内部通讯器，语气恢复了平时的精明干练：
“通知下去，所有与军方外围机构的合作项目，全部暂停，重新进行安全评估。
另外，给我约一下城邦能源署的署长，就说……我有个关于源能市场规范化的提案，想跟他聊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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