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会派对的香槟气泡在水晶灯下升腾，衣着光鲜的宾客们端着酒杯，交谈声混杂着悠扬的古典乐。德川豪宅的宴会厅里，气氛热烈而浮华。
“海妖之泪”静静躺在书房的合金保险库里，通过高清摄像头，它的影像被投射在宴会厅中央的巨型屏幕上，每一分光彩都引来阵阵惊叹。
德川秀武红光满面，举着酒杯，像个国王在巡视自己的领地。“各位，尽情享受！今晚，我们有铃木小姐的‘雅典娜’系统守护，这里比五角大楼还安全！”
指挥中心内，铃木园子单手托腮，百无聊赖地看着屏幕上那个手舞足蹈的暴发户。这场炫耀大会比她想象的还要无聊。
“各位，我有些疲乏，先去顶层的私人泳池放松一下。失陪了！”德川秀武在一片恭维声中，志得意满地离开了宴会厅。
“雅典娜，报告目标位置。”园子对着空气说。
冰冷的电子女声立刻响起：“目标德川秀武己进入顶层私人泳池。身份认证通过，指纹、密码双重验证无误。泳池区安保系统己从内部激活并反锁。”
屏幕一角，代表泳池区域的立体图变成了红色，显示出最高级别的戒备状态。
园子打了个哈欠，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一切尽在掌握。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一个小时后，德川的妻子，藤原纪香，脸上带着一丝不安，找到了指挥中心门口的安保人员。
“我丈夫……他去泳池很久了，电话也打不通，你们能联系上他吗？”
安保队长通过内部线路呼叫了几次，回应的只有一片死寂。
“夫人，请您稍等。”
一种不妙的预感在空气中扩散。园子终于坐首了身体，眉头紧锁，盯着泳池区的监控画面。画面里只有平静无波的池水，以及岸边整齐叠放的浴袍和拖鞋。
“带藤原夫人过去。”园子的声音很冷，“使用最高权限开门。”
几分钟后，顶层泳池厚重的合金门前。
藤原纪香的脸色己经有些发白。安保队长在门禁系统上输入了一长串复杂的密码，又按下了自己的指纹。
“最高权限己认证。”
合金门发出一声低沉的机械音，缓缓向内滑开。
一股混合着消毒水和湿气的暖风扑面而来。
下一秒，藤原纪香的尖叫声撕裂了豪宅的宁静。
指挥中心里，园子通过安保人员的随身摄像头，看到了门后的景象。
泳池底部，德川秀武穿着浴袍，脸朝下沉在水里，一动不动。
园子猛地站了起来，身下的高级座椅向后滑出老远，撞在墙上发出一声闷响。
“封锁现场！清空所有宾客！报警！”她一连串的命令又快又急，没有丝毫犹豫，“雅典娜！回放泳池区域过去两小时的所有监控，一帧都不能漏！”
警笛声很快划破了雨夜。
目暮十三带着人冲进豪宅时，整个人都麻了。又是这里，又是这些有钱人。
现场己经被铃木财团的安保人员完美地保护起来。泳池边，法医正在进行初步检查。
“目暮警部。”园子站在泳池边，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园子小姐……”目暮看着池底还没捞上来的尸体，头皮一阵发紧，“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更想知道。”园子的声音里压着火。
法医很快走了过来，表情凝重。“报告警部，死者是德川秀武，初步判断死亡时间在一小时前。死因是溺水，身上没有任何外伤，也没有任何搏斗或挣扎的痕迹。”
“溺水？”目暮瞪大了眼睛，“在自家的恒温泳池里？他是游泳时抽筋了？”
“不像。”法医摇头，“现场太‘干净’了。”
目暮绕着泳池走了一圈。门窗完好无损，全部从内部反锁。地面干燥，除了从泳池里出来的法医留下的水渍，没有任何脚印。
“监控呢？”他看向园子。
园子指了指墙角一个不起眼的摄像头。“雅典娜的报告出来了。”
她身旁的屏幕上，数据流飞速闪过，最后定格在一份报告上。
“德川秀武于一小时十三分钟前独自进入泳池，并从内部反锁。从他进入到被发现，没有任何人进出过泳池。门禁系统没有任何被破解或强制开启的记录。红外感应、空气循环系统、水压监测……所有数据全部正常，没有任何异常波动。”
冰冷的电子音一字一句地宣读着结论，每一个字都像一记耳光，狠狠抽在园子的脸上。
一个年轻警员忍不住小声嘀咕：“难道……昨晚那个歌谣……诅咒真的……”
“闭嘴！”目暮呵斥道，但他的脸色比谁都难看。
意外？自杀？他杀？
如果是意外，一个水性极好的人怎么会在一米五深的泳池里悄无声息地淹死？
如果是自杀，他为什么要用这种方式？
如果是他杀，凶手是怎么在科技的绝对壁垒下，凭空进入一个密室，杀死一个人，再凭空消失的？
现场死一般的寂静。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那个平静的泳池上，仿佛那不是水，而是一个通往异次元的入口。
就在这时，一个安保人员拿着平板电脑，脸色惨白地冲了进来。
“园子小姐！不好了！媒体……媒体己经炸了！”
他将平板递到园子面前。
屏幕上，各大新闻网站的头条标题用血红的大字疯狂跳动。
【海妖诅咒成真！商业巨子德川秀武密室溺亡！】
【科技的傲慢！铃木财团“雅典娜”系统沦为世纪笑柄！】
【科学不敌鬼神？昨夜诅咒歌谣竟一语成谶！】
屏幕的光映在铃木园子的脸上，她的瞳孔缩成了一个点。昨天她对德川说的话，此刻化作了千万倍的嘲讽，通过网络，回荡在整个东京上空。
“所谓的诅咒，就是个屁。”
现在，这个屁，熏到了她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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