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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时光里的梧桐与暖(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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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去秋来,院子里的梧桐树己亭亭如盖,浓密的枝叶撑起一片浓密的绿荫,阳光透过叶缝洒下,在地上织就出斑驳的光影。父亲的脚步渐渐慢了,不再爬梯子修剪枝叶,只是每天坐在梧桐树下的摇椅上,看着林砚之打理院子,眼神里的温柔一如往昔。

林砚之在画室里新添了一扇落地窗,正对着梧桐树。她常常坐在窗前作画,画布上的梧桐从新绿到金黄,从枝桠稀疏到浓荫蔽日,每一幅都藏着时光的痕迹。这天,她正画着梧桐树下嬉戏的孩子们,父亲走进来,指着画布角落,示意她添点什么。她会意,蘸了点浅粉色,在树下画了一朵小小的蔷薇——那是母亲最爱的花,如今在画里,伴着梧桐,岁岁常开。

书架上的物件越来越丰富,有念念弟弟的小手印泥,有老陈送来的旧茶具,还有林砚之新添的母亲当年的织针。最显眼的是中间一层,放着一本新的相册,里面贴满了这些年的照片:梧桐树下的聚餐、父亲织毛衣的模样、孩子们追逐的身影,每一张都笑得温暖。相册旁,那个手工灯笼依旧挂着,红穗子虽有些褪色,却依旧鲜活。

入夏的一个午后,社区举办邻里节,林砚之提议在院子里办一场“时光画展”,把客厅里的画都搬到梧桐树下。邻居们纷纷前来,围着画作轻声讨论,老人们回忆着过往,孩子们好奇地询问画里的故事。父亲坐在摇椅上,偶尔起身,给大家指着画里的细节,讲述背后的回忆。阳光透过梧桐叶洒在画上,每一笔色彩都显得格外温柔。

画展过半,念念抱着弟弟,拿着一幅画走来:“姑姑,这是我画的梧桐家!”画里,高大的梧桐树下,有爷爷的摇椅,有奶奶的蔷薇,有爸爸的书架,作者“北极的贾斯汀汉默”推荐阅读《灯火里的尘埃》使用“人人书库”APP,访问www.renrenshuku.com下载安装。还有弟弟的小摇篮,满满的都是家的模样。林砚之接过画,贴在梧桐树干上,父亲见状,蘸了点红色,在画旁画了个小小的太阳,笑着点点头。

深秋时,梧桐叶再次铺满院子,林砚之带着父亲和孩子们一起,把落叶做成了标本画,送给邻居们。“这是我们家的梧桐,也是大家的回忆。”她笑着说。父亲站在一旁,看着孩子们认真的模样,从口袋里掏出母亲的顶针,轻轻放在落叶画旁,像是在给这份温暖的传递,盖上一个温柔的印章。

冬至那天,雪花终于飘落,院子里的梧桐树裹上了一层银装,像一幅静谧的水墨画。林砚之在屋里生了暖炉,煮着母亲当年常煮的红枣姜茶,父亲坐在炉边,手里织着一件厚厚的毛衣——是给林砚之的。念念和弟弟围在炉边,听着父亲讲母亲的故事,炉火映着他们的脸庞,满是暖意。

林砚之坐在画架前,画下这雪中的梧桐与暖炉。画布上,白雪覆盖的梧桐枝桠间,漏下点点阳光,屋内暖炉旁,一家人相依而坐,笑容温和。父亲走过来,蘸了点白色,在梧桐枝上点了几朵雪花,又指了指暖炉,林砚之立刻添了一杯冒着热气的姜茶,整个画面瞬间暖意融融。

日子就这样在梧桐的荣枯与画的流转中悄悄过去,梧桐树长得愈发高大,枝叶伸展到了邻居家的院墙,像在传递着这份温暖。林砚之知道,母亲从未离开,她在梧桐的枝叶里,在画的色彩里,在父亲的温柔里,在每一个充满爱的日常里。

这份藏在梧桐与画里的爱,早己融入岁月的血脉,像梧桐树的根系一样,深深扎根在这片土地上,温暖着每一个路过的人,照亮着每一段平凡的时光,岁岁年年,永不消散,永远鲜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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