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经半月赶路，苏慕言终于抵达京城。刚入城门，巍峨的宫墙便映入眼帘，朱红宫墙搭配明黄琉璃瓦，在阳光下透着威严与肃穆，让人心生敬畏。老周在城外接应的客栈安顿好后，便反复叮嘱苏慕言：“公子，殿试非同小可，见到陛下一定要谨言慎行，千万别失了礼数。”
苏慕言颔首应下，心中却己开始思索殿试可能涉及的议题。他这些日子在客栈中，除了温习典籍，便是向同住的书生打探朝堂动向，得知如今大靖虽表面太平，实则内有世家大族把持部分兵权，外有北境蛮族频频侵扰，女帝凌清鸢登基不过三年，处境并不算稳固。
殿试当日，天还未亮，苏慕言便身着整洁的青布长衫，随着一众考生来到皇宫外的午门。待宫门开启，考生们按名次依次进入太和殿，殿内庄严肃穆，两侧站满了身着朝服的大臣，正前方的龙椅上，端坐着一位身着明黄龙袍的女子。
那便是女帝凌清鸢。
苏慕言抬眼望去，只见女帝头戴珠冠，面容绝美，却透着一股生人勿近的冷漠。她的目光扫过殿内考生，眼神锐利如刀，仿佛能看穿人心，不少考生被她的目光一扫，都下意识地低下了头，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
“陛下驾到，众考生跪拜！” 太监尖锐的声音响起，考生们纷纷跪地行礼，苏慕言也跟着跪下，心中却对这位年轻的女帝生出几分敬佩 —— 能在男权主导的朝堂中坐稳皇位，这位女帝必然有着过人的胆识与能力。
“平身吧。” 凌清鸢的声音清冷动听，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今日殿试，朕只问一事：如今北境蛮族扰边，世家拥兵自重，诸位有何良策，可解大靖当前困境？”
话音刚落，殿内便陷入一片寂静。考生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在思索如何作答。过了片刻，一位身穿锦袍的考生率先站了出来，他是礼部尚书的儿子，只见他躬身说道：“陛下，臣以为，当派重兵镇压北境蛮族，再下旨让世家交出兵权，若有不从者，便以叛逆论处！”
凌清鸢闻言，眼神没有丝毫波动，只是淡淡道：“重兵镇压需耗费大量粮草，如今国库并不充盈，且世家根基深厚，强行夺权恐引发内乱，此计不妥。”
那考生脸色一白，只能狼狈地退了回去。随后又有几位考生相继作答，有的提议和亲北境，有的主张安抚世家，却都被凌清鸢一一指出弊端，要么过于软弱，要么治标不治本。
就在此时，苏慕言深吸一口气，迈步走出队列，躬身行礼：“陛下，臣有一策，愿为陛下解忧。”
凌清鸢的目光落在苏慕言身上，见他衣着朴素，却身姿挺拔，眼神坚定，与其他考生的慌乱截然不同，便微微颔首：“但说无妨。”
“回陛下，” 苏慕言缓缓开口，“北境蛮族善骑射，若强行硬拼，我军未必占优。臣以为，可派使者前往北境，以通商为条件，与蛮族达成和解，同时暗中在北境修筑防御工事，训练骑兵，待我军实力增强，再逐步收回主动权。”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至于世家拥兵自重，臣建议推行‘科举取将’之策，从寒门子弟中选拔有军事才能者，充实军队，同时将世家子弟调入京城任职，表面上是提拔重用，实则削弱其在地方的兵权。此外，还可鼓励农桑，发展生产，充实国库，只有国家富足，军队强盛，才能真正稳定朝局。”
苏慕言的话音落下，殿内一片寂静。大臣们纷纷看向他，眼中带着惊讶 —— 这个寒门书生提出的计策，竟如此周全，既考虑到了当前的困境，又有长远的规划，比之前几位官宦子弟的提议高明太多。
凌清鸢也微微睁大了眼睛，她原本以为这些考生中难有真正的人才，却没想到这个不起眼的寒门书生，竟有如此独到的见解。她盯着苏慕言，语气中多了几分兴趣：“你叫什么名字？师从何人？”
“回陛下，臣苏慕言，出身江南姑苏寒门，师从家父，家父曾是前朝秀才，后因病去世，臣自幼便靠自学苦读。” 苏慕言如实回答，没有丝毫隐瞒。
“苏慕言……” 凌清鸢轻声重复了一遍这个名字，眼底闪过一丝赞赏，“你的计策甚合朕意，今日殿试，你当属第一。朕任命你为翰林院编修，明日起入翰林院任职，望你日后能为大靖效力，不负朕的期望。”
“臣谢陛下恩典！” 苏慕言再次跪地行礼，心中涌起一阵激动 —— 他的京城之路，终于迈出了第一步，而他与这位女帝的故事，也自此正式拉开了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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