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煎熬的并非明目张胆的敌对，而是被迫旁观那份本该属于自己的亲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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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阳光还没完全驱散海面的薄雾，“逐浪俱乐部”的成员们己经聚集在沙滩上，准备开始一天的训练。程澈站在队伍前，手里拿着训练计划板，目光扫过人群，在沈晞身上短暂停留了一瞬。
她站在队伍靠后的位置，穿着俱乐部的统一训练服，长发利落地束成马尾，脸上没什么表情，专注地看着他手中的计划板。那眼神，纯粹是学员看向教练的专注。
程澈心里像是被细小的针扎了一下。他移开视线，清了清嗓子，开始布置今天的训练任务。
“今天分组进行长板稳定性练习。老林带A组，阿斌带B组，沈晞……”他顿了顿，目光再次掠过她，“沈晞跟我一组。”
队伍里响起几声心照不宣的轻笑。程澈板着脸，假装没听见。
分组刚结束，一个清脆带笑的声音就插了进来：“阿澈！等等我！”
周雨晴穿着一身崭新的、明显是高端定制的最新款冲浪服，踩着不合时宜的软底沙滩拖鞋，小跑着过来。她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歉意和期待：“不好意思来晚了，路上有点堵车。我今天跟你们一组练习，可以吗？”
她这话是问程澈，目光却含着笑意，友好地看向沈晞，仿佛在寻求她的同意。
程澈的眉头几不可见地蹙了一下，语气有些生硬：“我们这组是针对性训练，强度比较大，你刚入门，跟不上。”
“没关系呀！”周雨晴仿佛听不出他话里的拒绝，笑得更甜了，“我就是想来学习学习，看看你们是怎么训练的。沈教练不会嫌我拖后腿吧？”
她把问题抛给了沈晞。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过来。
沈晞抬起眼，平静地看了周雨晴一眼，又看向程澈，语气公事公办：“程教练决定就好。”
程澈被架在火上，脸色不太好看。他看了一眼周雨晴那副不达目的不罢休的样子，又瞥见沈晞事不关己的冷淡，烦躁地抓了把头发。
“随便你。”他甩下一句，不再看周雨晴，转身对着自己小组的成员挥了下手，“A组，跟我下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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训练开始没多久，程澈的耐心就濒临耗尽。
“阿澈，这个动作我做对了吗？”
“阿澈，我好像有点怕这个浪，你能不能在我旁边？”
“阿澈，我的板子是不是有问题？感觉好难控制……”
周雨晴几乎寸步不离地跟在程澈身边，每一个细微的动作都要询问，每一次小小的颠簸都要惊呼。她的声音又软又嗲，带着刻意的依赖，严重干扰了程澈指导其他学员。
“你自己先找找感觉！”程澈第三次拨开她试图抓住自己胳膊的手，语气带着明显的不耐烦，“跟着大部队练，别老盯着我。”
周雨晴委屈地扁了扁嘴，但很快又振作起来，目光转向不远处正在独自练习转身动作的沈晞。
“沈教练！”她抱着板子蹚水过去，脸上挂着虚心求教的表情，“你这个转身好流畅啊，能不能教教我？我怎么都做不好。”
沈晞刚完成一个漂亮的切浪回转，稳住身体，看向周雨晴。海水顺着她的下颌线滴落。
“重心转换要快，利用腰腹力量带动。”沈晞言简意赅地解释了一句，然后便重新趴回板上，划水去追下一道浪，明显没有深入指导的意思。
周雨晴站在原地，看着沈晞利落远去的背影，脸上的笑容淡了些。她转过头，看向程澈，声音带着点失落：“沈教练是不是不太喜欢我啊？感觉她好像不愿意教我。”
失控，教练他只对我乖来自“人人书库”免费看书APP，百度搜索“人人书库”下载安装安卓APP，失控，教练他只对我乖最新章节随便看！程澈正盯着沈晞在浪尖上那个稳定又充满力量的背影出神，听到周雨晴的话，烦躁地啧了一声：“她就这样。你想学就认真看，别那么多话。”
他不再理会周雨晴，目光追随着沈晞的身影。她练习得很投入，每一个起身，每一次转向，都带着一种沉静的、不容打扰的气场。和身边这个聒噪的、处处需要关注的周雨晴形成了鲜明对比。
一种难以言喻的憋闷感堵在程澈胸口。他明明离沈晞只有十几米的距离，却感觉像是隔着一片无法逾越的海。
休息时间，学员们三三两两上岸补水。程澈拿了瓶水，下意识就想递给沈晞，却看到她己经拧开了自己带来的水壶，正仰头喝着。阳光勾勒出她脖颈优美的线条，喉间微微滑动。
他握着水瓶的手僵在半空，然后默默收回，拧开瓶盖，自己灌了一大口。冰凉的液体滑过喉咙，却没能浇灭心底那点莫名的焦躁。
周雨晴拿着两杯鲜榨果汁走了过来，一杯递给程澈，一杯作势要递给坐在礁石上休息的沈晞。
“沈教练，喝点果汁吧？补充维生素。”
沈晞摆了摆手，晃了晃自己的水壶：“不用，谢谢。”
周雨晴的手停在半空，有些尴尬。她转向程澈，声音带着撒娇的意味：“阿澈，你尝尝嘛，我特意让他们少加糖的。”
程澈看也没看那杯果汁，目光落在沈晞被海水打湿又晒得微红的侧脸上，随口敷衍：“放那儿吧。”
周雨晴脸上的笑容终于维持不住了。她放下果汁，在程澈旁边的沙滩巾上坐下，刻意挨得很近，开始找话题：“阿澈，晚上云顶酒店有个品酒会，我朋友给了我两张邀请函，我们一起去吧？”
“没空。”程澈回答得干脆利落，眼睛依旧看着沈晞的方向。
沈晞似乎感受到了他的视线，侧过头。两人的目光在空中短暂交汇。程澈的心脏猛地一跳，几乎要脱口而出说点什么。
沈晞却先一步移开了目光，跳下礁石，抱着板子再次走向大海。背影决绝，没有一丝留恋。
程澈眼底那点刚刚亮起的光，瞬间黯淡下去。
周雨晴将这一切看在眼里，指甲悄悄掐进了掌心。她深吸一口气，重新挂上笑容，身体又往程澈那边靠了靠，几乎要贴在他身上：“去吧阿澈，听说这次酒会来了不少投资人，对你俱乐部发展也有好处……”
程澈猛地站起身，避开了她的靠近。他的动作太大，带起了不少沙子。
“我说了没空。”他的语气冷了下来，带着不容置疑的拒绝，“你自己去玩吧。”
他不再看周雨晴瞬间难看的脸色，大步朝着海边走去。他需要冰冷的海水来冷静一下自己混乱的思绪和无处发泄的烦躁。
走过沈晞身边时，海浪涌动，两人之间的距离被水流推近。在身体即将错过的瞬间，程澈垂在身侧的手，小指几不可察地、飞快地勾了一下沈晞的手背。
动作很轻，很快，像羽毛拂过，带着试探，带着不易察觉的委屈和依赖。
沈晞划水的动作微微一顿。她没有转头，也没有任何回应，仿佛那细微的触碰只是海浪的错觉。她继续用力划水，追逐着前方一道新的涌浪，将他和他那点隐秘的试探，远远抛在了身后。
程澈看着她的背影，感受着指尖残留的、她皮肤微凉的触感，心里空了一大片。
他独自站在及腰深的海水里，看着沈晞驾驭着海浪越走越远，而周雨晴如影随形的目光还黏在他的背上。
这一刻，他清晰地感受到了一种名为“委屈”的情绪。
不是因为她划清了界限。
而是因为，在她划清的界限之外，他连偷偷勾一下她的手指，都成了一种奢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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