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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后院风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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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薇刚把莲花玉佩锁进梳妆盒暗格,就听见院外传来锦儿的声音——不是被发配浣衣局了吗?怎么还敢来清晖院?

她走到门口,就见锦儿捧着个描金食盒站在台阶下,脸色白得像纸,身后跟着两个揽月院的小丫鬟,手里也各提着个包裹。“少……少夫人,侧妃让奴婢来给您送贺礼,说是恭喜您把田庄的账理清了。”

林薇挑眉——苏怜月刚被解除禁足,就急着送“贺礼”,定没安好心。她侧身让锦儿进来,目光扫过那三个物件:食盒里飘出甜香,像是点心;左边包裹鼓鼓囊囊,摸着像布料;右边包裹方方正正,硬邦邦的,不知装了什么。

“侧妃有心了,”林薇坐在桌边,没动手去碰,“只是我刚核对完账册,没什么胃口,点心先放着吧。这布料和方盒子里的东西,是什么?”

锦儿连忙打开左边包裹,露出一匹水绿色的云锦,料子细腻,花纹精致,是京中最时兴的样式:“这是侧妃特意给少夫人挑的云锦,说少夫人上次查账辛苦了,做件新裙子穿。”

接着又打开右边的方盒子,里面是个巴掌大的铜制小香炉,炉身上刻着繁复的花纹,看着倒像个古董:“这是侧妃母亲留下的香炉,说少夫人院里的香炉旧了,给您换个新的,熏香时也能安神。”

春桃在一旁看得发紧,悄悄拉了拉林薇的衣袖——苏怜月送的东西,哪敢随便收?林薇却不动声色,指尖轻轻碰了碰云锦的边缘,又凑近香炉闻了闻,突然笑了:“侧妃倒是大方,只是这云锦和香炉,我不能收。”

锦儿愣了一下:“少夫人为何不能收?侧妃说……”

“云锦太贵重,”林薇打断她,“我是侯府少夫人,穿的料子有府里的份例,不用侧妃额外赏赐。至于这香炉,”她拿起香炉,指了指炉底,“炉底刻着‘苏’字,是前朝苏家的东西吧?苏家是罪臣,其遗物按律该上缴国库,侧妃把这香炉送给我,是想让我犯‘私藏罪臣遗物’的错吗?”

锦儿的脸瞬间白了,手里的食盒差点掉在地上:“少……少夫人说笑了,这只是普通的香炉,不是什么苏家遗物!”

“是不是,去查一下就知道了。”林薇把香炉放回盒子,“你把东西都带回去,告诉侧妃,她的心意我领了,但这些东西,我不能收。另外,提醒她一句,以后别再送这些‘特别’的礼物,免得给侯府惹麻烦。”

锦儿还想辩解,却被林薇冷冽的眼神吓得后退一步,只好点头:“是,奴婢这就回去告诉侧妃。”

看着锦儿匆匆走出去的背影,春桃松了口气:“少夫人,您真是太厉害了!苏侧妃肯定是故意送罪臣遗物,想让您被牵连,还好您看出来了!”

“她没那么容易死心,”林薇拿起食盒,打开一看——里面是一碟桂花糕,香气浓郁,看起来格外,“这桂花糕,你拿去给王嬷嬷看看,让她检查一下,有没有问题。”

春桃连忙点头,捧着食盒去了小厨房。没过多久,她就慌慌张张地跑回来:“少夫人,不好了!王嬷嬷说,桂花糕里加了‘醉春粉’,少量吃只会让人犯困,若是长期吃,会损伤神智,让人变得痴傻!”

林薇的眼神沉了下来——苏怜月真是越来越狠了!上次在药里加寒心草,这次又在点心里加醉春粉,是想让她变成痴傻的废人,再也没法跟她争!

“把桂花糕倒掉,别留下痕迹,”林薇道,“另外,让巧儿去揽月院附近盯着,看看锦儿回去后,苏怜月有什么动静。”

巧儿是从老夫人院调过来的丫鬟,心思细,做事稳,最适合做这种盯梢的事。春桃点头应下,匆匆去安排了。

林薇走到窗边,看着院外的方向——苏怜月刚被解除禁足,就迫不及待地动手,显然是被上次的禁足逼急了。她知道,这次不能再像上次那样设局抓现行,得想个办法,让苏怜月彻底失去老夫人和楚天翰的信任。

正想着,院外传来脚步声,是楚天翰回来了。他穿着玄色锦袍,脸上带着几分疲惫,显然是处理了一天公务。见林薇站在窗边,他走过去:“在想什么?脸色这么难看。”

林薇转身,把食盒和香炉的事告诉了他。楚天翰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拿起桌上的铜香炉,看了看炉底的“苏”字,语气冷得像冰:“苏怜月真是胆大包天!竟敢私藏罪臣遗物,还想害你!”

“她不仅私藏,还想把这罪名推给我,”林薇道,“若是我收下香炉,被人举报,不仅我会被治罪,侯府也会被牵连。至于那桂花糕里的醉春粉,她是想让我变得痴傻,再也没法管府里的事。”

楚天翰的手指攥得发白,眼神里带着几分狠厉:“我现在就去揽月院,把她禁足一辈子!”

“别去,”林薇拉住他的手,“现在去,她肯定会哭着否认,说不知道香炉是苏家遗物,也不知道桂花糕里有醉春粉,把责任推给锦儿——锦儿己经被她收买,肯定会替她顶罪,到时候你还是治不了她。”

“那你想怎么做?”楚天翰看着她,眼神里带着几分急切。

“我们可以设个局,”林薇凑近他,低声说了几句,“让她自己把证据送上门,不仅让老夫人知道她的真面目,还让她再也没法翻身。”

楚天翰听完,眉头渐渐舒展开,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好,就按你说的办!”

次日清晨,林薇故意让春桃在府里散布消息,说她“多谢苏侧妃的贺礼,尤其是那匹云锦,打算做成新裙子,在后天的家宴上穿”。

消息很快就传到了揽月院。苏怜月坐在窗边,手里捏着帕子,脸色阴沉——她没想到林薇竟然没收香炉和桂花糕,还敢把云锦的事传出去!她咬了咬牙,对锦儿道:“后天家宴,你去给林薇的新裙子上,加些‘料’,让她在众人面前出丑!”

锦儿愣了一下:“侧妃,加什么料啊?”

“你去库房拿些‘痒粉’,”苏怜月道,“偷偷撒在她的新裙子上,让她穿着裙子浑身发痒,在众人面前忍不住抓挠,丢尽脸面!”

锦儿犹豫了一下:“可是……若是被发现了,怎么办?”

“怕什么!”苏怜月冷哼一声,“家宴上人多眼杂,谁会怀疑到咱们头上?就算被发现了,也说是你不小心撒上去的,跟我没关系!”

锦儿只好点头:“是,奴婢这就去准备。”

林薇坐在清晖院的窗边,听着巧儿的回报,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苏怜月果然上钩了!她转身对春桃道:“后天家宴,你把那件云锦裙子放在外间的衣架上,故意不锁门,让锦儿有机会动手。另外,让王嬷嬷在裙子旁边放个装着面粉的小碟子,里面掺些红色的胭脂粉——锦儿撒痒粉时,肯定会不小心碰到面粉,染上胭脂粉,留下痕迹。”

春桃点头应下,连忙去准备了。

很快就到了家宴那天。侯府的正厅里摆了三桌酒席,老夫人坐在上首,楚天翰坐在她左边,林薇坐在右边,苏怜月和楚梦瑶坐在下首。桌上摆满了鸡鸭鱼肉,还有各种精致的点心,气氛看起来格外热闹。

家宴开始后,老夫人先开口,说了些家常话,又夸了苏怜月几句,说她“知错能改,是个好孩子”。苏怜月笑得一脸乖巧,眼神却时不时瞟向林薇,显然是在等她出丑。

林薇假装没看见,和楚天翰偶尔说几句话,吃着桌上的菜,看起来格外平静。

没过多久,丫鬟们端上了一道新菜——清蒸鲈鱼。林薇放下筷子,起身道:“母亲,儿媳去换件衣服,刚才不小心把菜汤洒在了裙子上。”

老夫人点了点头:“去吧,别耽误太久。”

林薇转身走出正厅,春桃连忙跟上。两人刚走到走廊,就见锦儿鬼鬼祟祟地从清晖院的方向跑过来,手里还拿着个小纸包,脸上沾了些红色的粉末——正是林薇让王嬷嬷放的胭脂粉。

林薇心里冷笑,故意放慢脚步,等锦儿跑远了,才和春桃回了清晖院。

回到清晖院,林薇拿起那件云锦裙子,果然在裙摆上发现了白色的粉末——正是痒粉。她让春桃把裙子收好,又换了件素色的襦裙,才和春桃返回正厅。

刚回到正厅,苏怜月就迫不及待地开口:“姐姐,你怎么换了件裙子?不是说要穿那件新云锦裙子吗?”

林薇笑了笑,道:“别提了,刚才回去换衣服时,发现新裙子上撒了些白色的粉末,不知道是什么东西,我怕穿了不舒服,就换了件旧裙子。”

苏怜月的脸色白了一下,强笑道:“可能是丫鬟打扫时不小心撒上去的吧。”

“或许吧,”林薇看向锦儿,“锦儿,刚才我回去时,好像看见你从清晖院的方向跑过来,你去那里做什么?”

锦儿的脸瞬间白了,连忙道:“没……没什么,奴婢只是去给少夫人的院子送点心。”

“送点心?”林薇挑眉,“我院子里的丫鬟说,没收到你送的点心。而且你脸上的红色粉末,是什么?我院子里的小碟子里,装着掺了胭脂粉的面粉,你是不是碰过?”

锦儿的脸色彻底白了,手一抖,手里的茶杯掉在地上,摔得粉碎。她慌忙跪在地上,声音发颤:“少……少夫人,奴婢……奴婢不是故意的!是侧妃让奴婢把痒粉撒在您的新裙子上,让您在众人面前出丑,奴婢不敢不从啊!”

这话像炸雷一样在正厅里响起。老夫人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看向苏怜月:“怜月,锦儿说的是真的?”

苏怜月的脸白得像纸,连忙摇头:“不是真的!母亲,是锦儿撒谎,是她自己想害姐姐,故意栽赃给我!”

“我没有栽赃!”锦儿哭着道,“是您让我去库房拿痒粉,让我撒在少夫人的新裙子上,还说就算被发现了,也让我替您顶罪!您要是不信,可以去库房查,痒粉少了一包,就是我拿的!”

老夫人气得浑身发抖,指着苏怜月道:“你……你太让我失望了!刚被解除禁足,就又想着害清儿,你眼里还有没有侯府的规矩,有没有我这个长辈!”

楚天翰的脸色也沉到了极点,起身道:“苏怜月,你屡教不改,不知悔改!从今天起,你被禁足在揽月院,终身不得踏出院子半步!锦儿,你以下犯上,挑拨主仆关系,杖责五十,发卖到最偏远的庄子上!”

小厮们很快就进来,把苏怜月和锦儿拖了出去。苏怜月的哭声越来越远,最后消失在正厅外。

正厅里终于安静下来。老夫人看着林薇,眼神里带着几分愧疚:“清儿,是我以前太偏袒怜月,让你受委屈了。以后,我不会再护着她了。”

林薇躬身行礼:“母亲言重了,儿媳知道您是心软,不是故意偏袒。以后府里的事,儿媳会好好打理,不让您费心。”

老夫人点了点头,心里松了口气。她知道,经过这件事,苏怜月再也没法翻身了,林薇也终于能在侯府站稳脚跟了。

家宴继续进行,气氛却比刚才轻松了许多。楚天翰看着林薇,眼神里带着几分赞赏——她不仅化解了苏怜月的阴谋,还让苏怜月彻底失去了老夫人的信任,真是越来越厉害了。

林薇感受到他的目光,抬头对他笑了笑。她知道,这场和苏怜月的较量,她终于赢了。但她也清楚,这只是侯府后院风波的一个段落,以后还会有更多的挑战在等着她。不过,她己经不再害怕了,因为她知道,只要她保持清醒的头脑,冷静应对,就没有解决不了的困难。

窗外的月光透过窗纸,洒在正厅里,给这场家宴增添了几分温馨的氛围。林薇看着眼前的一切,心里突然觉得,这个侯府,或许也能成为她真正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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