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晚躺在床上，眼睛睁得大大的，耳朵仔细听着堂屋的动静。张翠花和林建国早就睡熟了，张翠花的呼噜声震天响，林建国的咳嗽声时不时传来。她轻轻起身，动作轻得像一片羽毛，生怕惊动了熟睡的叔婶。
她从枕头底下摸出白天藏好的粗布包，里面是处理干净的野兔——她下午趁张翠花不注意，悄悄从空间里取出来的，用粗布仔细包裹好，避免留下血迹。她又穿上那件最厚的补丁棉袄，戴上晓晓织的旧围巾，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一双眼睛。
“姐，你真的要去镇上吗？会不会太危险了？”晓晓也醒了，小声问道，眼里满是担忧。她知道林晚要去黑市卖野兔，换粮票和钱，可黑市毕竟不是正规地方，万一被抓了怎么办？
林晚摸了摸晓晓的头，压低声音说：“放心吧，晓晓，我会小心的。你在家好好睡觉，等我回来给你带好吃的。”她知道晓晓担心她，但她必须去，家里的粮缸己经见底了，再不想办法，她和晓晓迟早要饿肚子。
晓晓点了点头，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热乎乎的烤红薯，塞进林晚手里：“姐，这个你拿着路上吃，暖暖身子。”
林晚接过红薯，心里一暖：“谢谢你，晓晓。你快睡吧，我走了。”
她轻轻推开房门，踮着脚尖走过堂屋。张翠花睡得正香，嘴角还流着口水，林晚忍不住皱了皱眉，加快脚步走出了家门。
院子里的积雪没过脚踝，踩上去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在寂静的夜晚格外清晰。林晚屏住呼吸，快步走到院门口，轻轻推开虚掩的院门，闪身走了出去，又小心翼翼地将门关上。
村路上空无一人，只有月光和雪光交织在一起，照亮了前行的路。林晚深一脚浅一脚地走着，棉鞋很快就被雪水浸湿，冰冷的寒意顺着脚底往上钻，可她却丝毫不在意，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快点到镇上，把野兔卖掉，换粮票和钱。
从青杨村到镇上有十里路，平时走路要一个多时辰，现在雪地里难走，估计要走两个时辰。林晚不敢耽搁，加快了脚步。寒风像刀子一样刮在脸上，疼得她龇牙咧嘴，可她却咬紧牙关，一步不停地往前走。
走了约莫一个时辰，林晚的脚己经冻得失去了知觉，脸也冻得通红。她停下来，靠在一棵大树上，从怀里掏出晓晓给的烤红薯，剥开皮，热气腾腾的红薯香味扑面而来。她小口小口地吃着，香甜的红薯顺着喉咙滑下去，瞬间暖和了全身，疲惫也消散了不少。
吃完红薯，林晚又继续赶路。又走了一个时辰，终于看到了镇上的轮廓。镇上的灯光很暗，只有几家铺子还亮着灯，大部分人家都己经睡熟了。林晚知道，黑市在镇上最偏僻的巷子——李家巷，那里有一家不起眼的杂货铺，白天卖些针头线脑，晚上就成了黑市交易的据点，老板姓王，大家都叫他王老板，为人精明，但讲规矩，只要不惹事，他都会帮忙交易。
林晚小心翼翼地走进李家巷，巷子很窄，两边是高高的院墙，墙头上积满了积雪。她走到杂货铺门口，铺子的门虚掩着，里面透出微弱的灯光。林晚犹豫了一下，轻轻敲了敲门。
“谁啊？”里面传来一个低沉的声音，正是王老板。
“王老板，是我，青杨村的林晚。”林晚压低声音说道。
门“吱呀”一声开了，王老板探出头来，上下打量了林晚一番，说道：“进来吧，外面冷。”
林晚闪身走进铺子，铺子很小，货架上摆满了各种杂货，角落里放着一个火炉，炉子里的炭火还在燃烧，散发出温暖的气息。王老板关上店门，转身问道：“你这次带来了什么好东西？”
林晚打开粗布包，露出里面处理干净的野兔：“王老板，您看，这是我今天在山里抓到的野兔，肉质很新鲜。”
王老板走过来，拿起野兔掂量了一下，又仔细看了看肉质，点了点头：“不错，这野兔确实新鲜，皮毛也完整，能卖个好价钱。你想换什么？粮票还是钱？”
“我想换点粮票和钱，王老板。”林晚说道，“家里快断粮了，急需粮票，钱也需要一点，想买点生活用品。”
王老板沉吟了一下，说道：“这野兔有三斤多，肉质也好，我给你算个公道价。十斤粮票，再加五块钱，你看怎么样？”
林晚心里一阵激动，十斤粮票足够她和晓晓吃半个月了，五块钱也能买不少东西。她连忙点头：“谢谢王老板，这个价格很公道。”
王老板从抽屉里拿出十斤粮票和五块钱，递给林晚：“你点点，看对不对。”
林晚接过粮票和钱，仔细数了一遍。粮票是全国通用的，崭新的票面，五块钱是几张皱巴巴的纸币，却沉甸甸的。她紧紧攥着粮票和钱，心里充满了踏实感——这是她第一次靠自己的双手赚到的粮票和钱，以后再也不用忍饥挨饿了。
“王老板，谢谢您。”林晚感激地说道，“以后我要是再抓到猎物，还来您这里卖。”
王老板笑了笑：“好说，只要你带来的猎物新鲜，我都收。不过你要注意点，最近公社查得严，晚上出来交易要小心，别被抓住了。”
“我知道了，王老板，我会小心的。”林晚说道。
她又和王老板聊了几句，了解了一下最近黑市上的行情，知道野鸡、野兔都很受欢迎，价格也不错。她心里暗暗盘算着，以后要多抓些猎物，多换点粮票和钱，尽快攒够分家的钱。
林晚告别了王老板，小心翼翼地走出杂货铺，沿着原路返回青杨村。此时己经是后半夜了，月光更亮了，雪地上的白光晃得人睁不开眼睛。林晚的脚步轻快了很多，手里攥着粮票和钱，心里暖暖的，再也感觉不到寒冷。
她一边走一边想，回去后要把粮票藏进空间里，那里最安全，不会被张翠花发现。五块钱可以留一点在身上，买些针头线脑，再给晓晓买块花布，做件新衣服。剩下的钱也要藏进空间，慢慢攒起来，为以后分家做准备。
走了约莫两个时辰，林晚终于回到了青杨村。村里静悄悄的，大家都还在熟睡。她轻轻推开院门，闪身进去，又小心翼翼地关上院门，快步走进房间。
晓晓还在熟睡，脸上带着甜甜的笑容，大概是梦见了好吃的。林晚笑了笑，走到床边，摸了摸脖子上的青铜鱼佩，在心里默念“进入空间”。
瞬间，温暖的气息包裹住她。林晚走到储物仓前，推开仓门，将十斤粮票和大部分钱放了进去，只留下五毛钱在身上。她仔细检查了一遍，确认粮票和钱都放好了，才松了口气。
她走到活泉边，喝了几口泉水，身体的疲惫和寒冷一扫而空。她靠在活泉边的石头上，看着空间里的山地和活泉，心里充满了希望。有了粮票和钱，她和晓晓再也不用忍饥挨饿了；有了空间，她就能不断地打猎，不断地攒钱，很快就能分家，和晓晓一起过上属于自己的幸福生活。
林晚在空间里待了一会儿，感觉心里充满了力量，才走出空间。她轻轻躺在床上，闭上眼睛，很快就进入了梦乡。在梦里，她和晓晓搬进了宽敞明亮的新房子，空间里种满了粮食和蔬菜，养了很多猎物，她们每天都能吃上饱饭，穿上暖和的衣服，再也不用受张翠花的气了。
第二天一早，林晚被晓晓叫醒。她睁开眼睛，看到晓晓手里拿着一个白面馒头，笑着说道：“姐，你看，这是我偷偷从娘的柜子里拿的，你快吃了吧。”
林晚接过馒头，心里一暖：“谢谢你，晓晓。不过以后别偷偷拿婶子的东西了，万一被发现了，她又要骂你了。”
“我知道了，姐。”晓晓点了点头，“对了，姐，你昨晚去镇上顺利吗？换到粮票和钱了吗？”
林晚笑了笑，从口袋里掏出五毛钱，递给晓晓：“顺利，换到了十斤粮票和五块钱。这五毛钱你拿着，等下次赶集，我带你去镇上买块花布，给你做件新衣服。”
晓晓眼睛一亮，接过五毛钱，兴奋地说道：“太好了，姐！谢谢你！我终于有新衣服穿了！”
林晚摸了摸晓晓的头，说道：“快吃馒头吧，吃完我们还要去挖野菜呢。”
姐妹俩一起吃着馒头，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林晚知道，这只是一个开始，以后她们的日子会越来越好。有空间的帮助，有自己的努力，她一定能让自己和晓晓过上幸福快乐的生活。
吃完馒头，林晚拿起竹筐和小铲子，准备进山。张翠花也醒了，看到林晚，又开始骂骂咧咧：“死丫头，赶紧进山挖野菜，今天要是挖不够一筐，就别想吃饭！”
林晚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走出家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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