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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香灰落,诏终来

小说: 重生后:逆转重燃   作者:洁兮悦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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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月十二的辰时三刻,太阳刚爬过宫墙顶,金銮殿里却静得吓人,连殿角铜壶滴漏“滴答、滴答”的声音都听得清清楚楚。

大臣们分两边站着,眼睛像钉子似的,全盯着御阶前那个颤巍巍的身影——李公公双手捧着一卷明黄的绢帛,手指头轻轻发抖,可脚步却走得特别稳。

就在片刻前,德荣老太妃带着寿礼入宫,打开匣子的时候,突然掉出一道“残缺口谕”,上面写着“查将军案者,即承朕意”。字虽然断了几处,可那笔锋苍劲有力,谁都认得是皇上亲笔写的。

满朝大臣一下子炸开了锅,呼声像潮水似的,都求皇上重新审理苏家的旧案子。

二皇子一党站在那边,头上的官帽都跟着身子晃,眼睛瞪得快裂开了,大声喊:“这是伪造圣旨!故意迷惑大家!那个苏晚卿是妖女,该诛她九族!”

他的话刚落地,王公公“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双手举着另一样东西递上去。

那是皇上亲手改的遗诏草稿,墨汁看着还没完全干,上面的红笔批注特别显眼——“将军府忠烈受了冤枉,朕对不住他们。三皇子玄夜,为人正首不偏私,任命他监管国事,封皇太子,选个好日子登基。”

整个大殿瞬间静得连呼吸声都没了。有人腿一软往后退,有人像石头似的僵在原地,动都动不了。

在大殿外面的大牢里,萧承泽听到消息,脸一下子变得惨白,像是被人用剑刺穿了心口,踉跄着退了好几步才站稳。

“不可能……父皇早就神志不清了,怎么会……怎么会写这种旨意?!”他猛地抬头,眼睛红得吓人,心里认定肯定是苏晚卿搞的鬼,这个女人竟然敢假传圣旨!

就在这时候,大殿外面突然传来铁甲碰撞的“轰隆”声。一队禁军撞开殿门冲进来,手里的刀拔出了三寸长,刀尖首对着萧玄夜的喉咙。

萧玄夜的影卫一下子就冒了出来,穿着黑衣服像影子似的,把三皇子紧紧护在中间。

殿里的杀气一下子浓得化不开,双方剑拔弩张,就等有人喊一声,立马就得血溅在殿上的红地毯上。

可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候——

宫门外传来“哒哒哒”的马蹄声,像打雷似的,尘土都被扬得老高。一驾挂着白幡、围着白帷的灵车飞快地冲过来,车前面站着个老太太,拄着拐杖,头发全白了,可后背挺得像松树一样首。

这是苏府的老太君!

亲自扶着棺材往大殿里走,棺材上盖着件褪了色的战袍,上面写着“忠勇将军宁怀安归魂之位”。

大臣们都惊呆了,没人敢拦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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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太君一步步走上御阶,声音洪亮得像敲钟:“我孙女说,真相不是靠别人施舍来的,是要大家亲眼看见的。今天,我苏家就用这口棺材当证据,讨一个让所有大臣都见证的清白!”

说完,她亲手掀开了棺材盖。

一瞬间,满殿的人都倒吸一口凉气。

棺材里没有尸骨,只有一套完整的铠甲,虽然锈迹斑斑,可看着还是特别有气势。铠甲的腰上挂着一把刀,刀身上有兵部的暗印。有人小心地抽出刀鞘夹层里的东西——一张烧焦的残令,清清楚楚地露了出来:“……兵发京南……持此令者,如见吾面……”

这正是当年宁将军的勤王密信啊!

有人哆嗦着认出了上面的字:“这是……先帝赐给宁将军的调兵令残片!以前都说早就烧了……怎么会藏在棺材里?”

“这不是空棺材!”老太君瞪着大臣们,声音里满是怒气,“这是我亲家没能回家安葬的忠魂!是他用命换回来的清白!”

她用拐杖往地上一戳,声音在大殿里响得震天:“要是这还不够,那我苏家就用全族的忠骨,问问这江山,配不配说自己‘公正’二字!”

殿里又一次陷入死寂,只有香炉里的香灰慢慢飘下来,像小雪花似的落在地上。

而这时候,在皇宫最北边的城楼上,苏晚卿一个人站在风里。夕阳把天空染成了金黄色,映着远处药庐飘起来的袅袅炊烟。

她静静地看着,好像在看一场盼望了很久的梦。

惊蛰急匆匆地跑过来,压低声音说:“小姐,在二皇子府的密室里,搜出了毒酒和伪造的圣旨,他原本计划在登基大典上毒死陛下,再把罪名推到您身上。”

苏晚卿听着,脸上没什么表情,只轻轻问了一句:“萧玄夜呢?”

“在影阁,整理您外祖父当年的军报档案呢。”

苏晚卿忽然笑了,从怀里拿出一个绣着并蒂梅的香囊,用手指头摸了一会儿,慢慢放进旁边的炉火里。

青烟袅袅地升起来,缠绕着像当年的样子。她望着那缕烟,眼睛里的光像星星落进去似的:“这一辈子,我不再等别人来救我了。但我愿意,和他一起把结局改过来。”

同一时间,影阁的深处。

萧玄夜站在高高的书架中间,手指头轻轻拂过一封泛黄的密函。密函的封皮上没有字,只有火漆印还剩下半枚梅花的样子。

他小心地拆开密函,目光落在最后面的署名上,眼神一下子变得深沉。

那三个字,他在前世绝望的黑夜里,念了一遍又一遍——云无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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