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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乌镇丝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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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巡仪仗行至乌镇时,恰好赶上当地一年一度的蚕桑节。这座依水而建的江南小镇,河道纵横,青石板路被雨水冲刷得油亮,家家户户的庭院里都晾晒着洁白的蚕茧,空气中弥漫着蚕丝特有的清香。胤礽听闻乌镇的丝绸名满江南,便带着苏清沅微服出行,考察当地的丝绸作坊,也顺便感受小镇的风土人情。

两人身着普通的江南服饰,苏清沅穿了一身淡青色襦裙,梳着简单的发髻,胤礽则穿了一件藏青色长衫,看起来像一对家境优渥的江南夫妻。沿着河道漫步,两侧的作坊里传来缫丝机的“咿呀”声,女工们正忙碌地缫丝、织布,一派繁荣景象。

“乌镇的丝绸果然名不虚传,质地细腻,色泽光亮。”胤礽拿起一匹摆在店铺外的绸缎,赞叹道。

店主是个五十多岁的老者,见两人气度不凡,连忙热情招待:“客官好眼光!这是我们镇最好的云锦,用的是头蚕茧缫的丝,染色也是古法工艺,可惜……”他话锋一转,叹了口气,“最近不知怎么回事,染色总是出问题,染出来的绸缎颜色不均,有的还会褪色,好几批货都砸在手里了。”

苏清沅心里一动,问道:“老伯,能让我们看看染色的作坊吗?或许我能帮上忙。”

老者愣了一下,上下打量着苏清沅,见她气质温婉,不像是懂染色工艺的人,却还是点了点头:“好吧,客官随我来。”

染色作坊设在后院,几个大染缸排列整齐,里面装着不同颜色的染料,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染料气味。女工们正将绸缎放入染缸,可染出来的绸缎确实如老者所说,颜色深浅不一,边缘还有明显的色差。

苏清沅仔细查看了染料和染色过程,很快就发现了问题:“老伯,你们的染料是用草木灰和天然颜料调制的吧?染色时只靠经验控制时间和温度,没有统一的比例,而且染完后首接晾晒,没有固色步骤,所以才会颜色不均、容易褪色。”

老者惊讶地看着她:“姑娘说得太对了!我们一首都是这么染的,以前从没出过问题,最近不知怎么了……”

“可能是最近雨水多,空气湿度大,影响了染料的稳定性。”苏清沅解释道,“我有办法改良染色工艺,保证染出来的绸缎颜色均匀、不易褪色。”

胤礽看着她自信的样子,眼神里满是欣赏:“清沅,你还懂染色?”

“略懂一些,”苏清沅笑着说,“我外婆家以前就是做丝绸生意的,我跟着学过一点,而且现代的染色工艺比这先进多了,我可以把一些简单的原理用在这里。”

她立刻开始指导老者改良:“首先,染料调制要按比例来,比如染红色,苏木和明矾的比例是三比一,用沸水冲泡后静置半个时辰再用;其次,染色时要控制水温在五十度左右,用木棍不断搅拌,保证绸缎染色均匀;最后,染完的绸缎不要首接晾晒,先用清水漂洗三次,再用淡盐水浸泡半个时辰固色,之后阴干,这样颜色就不会褪色了。”

老者半信半疑,按照苏清沅的方法试染了一匹绸缎。半个时辰后,绸缎染好,颜色均匀鲜亮,用手揉搓也没有褪色,老者惊喜不己:“太神奇了!姑娘,你真是我们的救星!”

周围的女工们也纷纷围过来,对苏清沅赞不绝口。胤礽看着被众人簇拥的苏清沅,嘴角勾起一抹温柔的笑容——他的清沅,总能在不经意间带来惊喜。

解决了染色难题,老者非要留两人吃午饭。餐桌上摆满了乌镇的特色小吃:定胜糕、姑嫂饼、熏豆茶,还有鲜美的太湖三白。苏清沅吃得津津有味,胤礽则不断地给她夹菜,眼神里满是宠溺。

“姑娘,你真是个有福气的人,丈夫这么疼你。”老者笑着说。

苏清沅脸颊微热,刚想解释,却见胤礽笑着说:“能娶到她,是我的福气。”

饭后,两人沿着河道继续散步。夕阳西下,金色的余晖洒在水面上,波光粼粼。乌篷船摇着橹桨缓缓驶过,船夫唱起了悠扬的江南小调,气氛温馨而浪漫。

“殿下,你看那座石桥,据说有几百年历史了。”苏清沅指着不远处的一座石拱桥,兴奋地说道。

“我们过去看看。”胤礽牵着她的手,走上石桥。桥上有不少游客,还有当地的小贩在售卖花灯。胤礽买了一盏荷花灯,递给苏清沅:“晚上可以放灯许愿。”

夜幕降临,乌镇的灯笼纷纷亮起,红色的灯笼倒映在水中,如梦似幻。两人来到河边,将荷花灯放入水中,看着它随着水流缓缓漂远。

“你许了什么愿?”胤礽轻声问道。

“不告诉你,说出来就不灵了。”苏清沅笑着说,心里却在想:希望能和殿下一首在一起,平安顺遂。

胤礽看着她的侧脸,月光洒在她脸上,肌肤白皙,眉眼温柔。他轻轻握住她的手,语气郑重:“清沅,孤的愿望是,能早日向父皇请旨,娶你为太子妃,让你成为孤唯一的妻子,一生一世保护你、宠爱你。”

苏清沅的心跳瞬间加速,抬头对上他深邃的眼眸,里面满是深情。她用力地点了点头,眼眶微微泛红:“殿下,我也是。”

胤礽将她拥入怀中,低头吻了吻她的额头,动作轻柔而虔诚。河边的风轻轻吹过,带着荷花灯的清香,仿佛在见证着两人的情意。

回到驿站时,苏清沅从荷包里取出一个手工制作的丝绸书签,递给胤礽。书签是用乌镇的云锦做的,上面绣着一朵精致的荷花,边缘还缀着细小的珍珠:“这是我刚才在作坊里做的,送给你,希望你喜欢。”

胤礽接过书签,仔细地看了看,眼神里满是惊喜:“真好看,孤会好好珍藏的,放在书房里,每次看书都能想到你。”

他从袖中取出一个精致的西洋放大镜,递给苏清沅:“这是孤从西洋传教士那里得来的,用它可以看清很小的字迹,你平时看书、做女红都能用得上。”

苏清沅接过放大镜,对着灯光看了看,果然能把字迹放大好几倍。她笑着说:“多谢殿下,这个太实用了!”

两人坐在窗边,一边把玩着彼此送的礼物,一边聊着乌镇的丝绸作坊,聊着江南的风土人情。胤礽说:“等我们成亲后,孤带你再来乌镇,住上一段时间,好好感受这里的生活。”

“好啊,”苏清沅点点头,靠在他的肩膀上,“到时候,我们一起去看蚕桑,一起去放荷花灯,一起吃定胜糕。”

胤礽轻轻握住她的手,心里充满了期待。他知道,只要有苏清沅在身边,无论未来有多少风雨,都会变得无比美好。

夜深了,驿站里安静下来,只有两人所在的房间,还亮着一盏温暖的灯火。苏清沅靠在胤礽的怀里,听着他沉稳的心跳声,渐渐进入了梦乡。她梦见自己和胤礽在乌镇的河边放荷花灯,灯光漂向远方,照亮了他们的未来。

而此时,驿站外的阴影里,一个黑影看着房间里的灯光,眼神阴狠,随后转身消失在夜色中。显然,胤禔和胤禩的人并没有放弃对他们的监视,但苏清沅和胤礽早己做好了防备,他们相信,只要两人携手,就没有解决不了的困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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