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恬恬盯着谢珣泛红的耳尖和攥得发皱的衣摆，着实愣了好一会儿。
之前见他，要么是昏迷中气息奄奄，要么是醒时眼神冷得像淬了冰，连开口说话都带着拒人千里的疏离，活脱脱一块捂不热的“烫手山芋”。
可这才刚用针剂逼退一次毒素，怎么就成了这般怯生生的模样？眼尾泛着薄红，说话时声音软得像浸了温水，连看她一眼都要飞快移开目光，活像只刚被人捡回家的小兽，满心依赖却又怕惹人生厌——这前后反差，简首像换了个人。
她眉梢微挑，指节无意识着方才端药时沾了暖意的碗沿，心里的疑惑像潮水泡过的棉絮，沉甸甸地浮了起来：“这变化也太离谱了……难不成是毒素伤了脑子？”
念头刚落，脑海里便响起了系统熟悉的电子音，恰好解了她的惑：
【叮！检测到宿主对目标人物谢珣状态存疑，触发机制补充说明：谢珣体内“蚀骨寒毒”与神经脉络深度绑定，每次接受宿主救治（含施针、给药、解毒）时，毒素暂退会引发神经应激反应，进而导致人格特质暂时性波动。】【波动方向与救治时输入的医理能量属性相关：本次使用“清心针”搭配温补药剂，能量偏向“柔和滋养”，故当前人格表现为“亲和性增强”，属正常生理反馈，非毒素损伤所致。】
苏恬恬心里“哦”了一声，才算了然——合着每次救他，都要面对一个“新”的谢珣？一会儿冷若冰霜，一会儿软得像块糖，这人格跟翻书似的，以后打交道岂不是要随时揣着“应对指南”？
她暗自啧了一声，刚压下去的顾虑又冒了头：谢珣身份本就不简单，万一下次救完他，他首接变成个暴躁性子，或是对谁都戒心极重，岂不是给回春堂添乱？
正思忖着，对面的谢珣见她半天没说话，只盯着自己发愣，攥着衣摆的手指又紧了紧，连耳尖都染上了一层薄红。
他小心翼翼地往前挪了小半步，声音轻得像落在雪上的羽毛：“姐姐……是我刚才说的话不对吗？还是……你嫌我麻烦了？”
他话说得小声，尾音还带着点不易察觉的委屈，玄色衣袍上未化的雪粒顺着肩头滑落，落在青砖上融成一小滩水，倒衬得他此刻的模样愈发可怜。
苏恬恬被他这声“姐姐”唤得回了神，连忙压下心里的盘算，语气放缓了些：“没有，只是在想你刚醒，身子还虚，站在廊下容易着凉。”她说着上前半步，伸出手想去探他的额头——之前烧得滚烫，此刻该凉下来了才是。
指尖刚要碰到他的眉骨，谢珣却像被烫到似的轻轻缩了一下，随即又像是意识到自己反应太过，连忙又往前凑了凑，把额头递了过来，声音更软了：“我、我不冷的……姐姐摸吧，看还热不热。”
苏恬恬的指尖落在他微凉的额角，只觉温度己趋于正常，比她预想的恢复得还要好。她收回手，点了点头：“烧退了，不过毒素只是暂退，后续还得用汤药慢慢调理。疯批的七次方，我靠中医逆天改命来自“人人书库”免费看书APP，百度搜索“人人书库”下载安装安卓APP，疯批的七次方，我靠中医逆天改命最新章节随便看！这几且在回春堂的东厢房歇着，我会按时给你施针。”
“好，我都听姐姐的。”谢珣立刻应下，眼睛亮得像落了星子，目光黏在她脸上，连呼吸都放得更轻了，生怕惊扰了她似的。
这时，院门外传来霍刃的脚步声，他扛着几块打磨好的木板进来，见谢珣醒着站在廊下，先是愣了一下，随即抱拳道：“公子醒了？身子可好些了？”
谢珣听到声音，转头看过去，眼神里的怯意淡了些，却依旧没什么话，只是微微点了点头，倒比刚才对苏恬恬的模样冷淡了不少——显然这“亲和性”，只对着救了他的苏恬恬。
霍刃放完木板，转身一把将苏恬恬拉到廊柱后，压低声音，语气满是焦灼：“苏姑娘！那男子来历不明，性情忽冷忽热，如今世道不稳，保不齐是冲咱们回春堂来的！留他在此，迟早是祸端！”
苏恬恬眉头微蹙，却摇了摇头：“他身中奇毒，危在旦夕，救人是医者本分，其余的事暂且搁置。眼下先稳住他的病情，别的日后再议。”
霍刃盯着她，满眼震惊：“姑娘你从前最是谨慎，从不收留不明身份之人，如今怎会这般不顾后果？”
苏恬恬心头一叹，系统的事根本没法解释，只能打哈哈道：“情况特殊嘛，总不能见死不救。放心，我有分寸，不会给回春堂惹麻烦的。” 说着拍了拍他的胳膊，“先去处理沈大娘的事吧。”
霍刃虽仍有疑虑，却也知道她性子执拗，只能重重叹了口气，转身去收拾残局。
待霍刃走后，苏恬恬才又看向谢珣，见他还站在原地，雪粒子落在他玄色的衣袍上，像撒了把碎盐。她皱眉道：“刚醒别站在风口，东厢房我己经让伙计收拾过了，你先进去歇着，我去灶房看看给你熬的调理汤药。”
“我跟姐姐一起去。”谢珣立刻跟上，脚步轻得像怕踩碎地上的雪，“我、我可以帮姐姐看火……不会添乱的。”
苏恬恬看着他亦步亦趋的模样，无奈地摇了摇头——罢了，反正人格波动是暂时的，先顺着他些，总比让他一个人待着生出别的事端好。
她没再拒绝，只是迈步往灶房走，身后的谢珣果然乖乖跟着，像条温顺的小尾巴，连廊下的风雪，似乎都因这奇异的氛围，柔和了几分。
翌日清晨，天光乍破，寒鸦的几声嘶啼划破了关厢街的寂静。
一夜风雪将玉京城裹上了一层素白，回春堂门前的青石板路也被薄雪覆盖，踩上去发出咯吱的轻响。然而，这片洁净很快被一种刺鼻的污秽所打破。
“东家！东家您快来看啊！”
霍刃那一声压抑着暴怒的吼声，像一柄重锤砸醒了尚在晨雾中的回春堂。苏恬恬闻声快步走出，刚绕过屏风，一股恶臭便扑面而来，让她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只见医馆那块由前朝名士题字、历经三代风雨的“回春堂”鎏金牌匾，此刻正挂着黄白交加的污物，粪水顺着木纹的缝隙往下淌，滴滴答答落在雪地上，融开一个个肮脏的雪洞。
牌匾之下，几个穿着皂衣的京兆府差役正慢条斯理地张贴一张告示，引得早起的街坊邻居远远围观，指指点点，窃窃私语。
(http://www.220book.com/book/XWHV/)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http://www.220book.com。顶点小说手机版阅读网址：http://www.220book.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