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冰冷如水。
温泉谷内万籁俱寂，只剩下申屠婉儿那因为极致的恐惧与悔恨而发出的、压抑的、如同小兽般的呜咽声。她就那么赤裸着，卑微地跪伏在的泥地里，不敢抬头，甚至不敢呼吸。
那具曾经让她引以为傲、让无数男人为之疯狂的完美酮体，此刻在她自己眼中却变得无比肮脏、下贱。
玩弄男人的妖女……
是的，这就是她。她的一生都在以魅惑、玩弄、吸干男人为乐，将男人视作提升修为的丹药，视作满足欲望的玩具，视作彰显自己魅力的勋章。她以为自己是高高在上的猎人，是掌控一切的女王。
首到今天才终于明白，在那位真正行走于人间的魔神面前，自己那点可笑的媚术是何等幼稚与无知，自己连尘埃都算不上，竟还妄图去采补这样一位伟大的存在！
这是何等滔天的罪孽！
无尽的后怕如同最冰冷的海水将她彻底淹没，她甚至不敢去想，如果主人刚才没有手下留情，而是首接将自己的神魂彻底碾碎，那会是何等恐怖的结局。
“参见……我至高无上的……主人！”
她用尽全身力气，才将这句充满自我厌恶与无限崇拜的话语完整地说出来。
莫凌霄负手而立，低头俯视着脚下这只彻底被驯服的、曾经不可一世的火狐狸。她的身体还在因为神魂被碾压的余波而剧烈颤抖，晶莹的水珠顺着乌黑如瀑的长发滴落，与地上的泥土混合在一起，在雪白如玉的肌肤上留下一道道狼狈的污痕。
这副画面若是被那些曾对她魂牵梦萦的男修看到，恐怕会心疼得当场发狂。但在莫凌霄眼中，却只有一片冰冷的、欣赏艺术品般的漠然。
他喜欢这种感觉，喜欢将那些高高在上、自以为是的存在狠狠从云端拽下，踩进泥里，然后……再亲手为她们戴上项圈，让她们对自己摇尾乞怜。
“抬起头来。”
他缓缓开口，声音不大，却如同神谕，不容抗拒。
申屠婉儿的娇躯猛地一颤，不敢有丝毫犹豫，用那双因为脱力而发软的手臂撑着地面，缓缓地、无比艰难地抬起了那颗曾经高傲的头颅。
一张梨花带雨、我见犹怜的绝美俏脸出现在莫凌霄的视线中。她那双曾经勾魂夺魄的丹凤眼此刻红肿不堪，里面满是泪水，却不敢让它们落下，生怕污了主人的眼。那眼神不再有半分媚意，只剩下最纯粹的、如同看着神明般的敬畏与祈求，祈求主人的宽恕。
“你觉得，你现在这副样子，配跪在我面前吗？”
莫凌霄的声音冰冷而残酷，像一把最锋利的刀子，狠狠捅进申屠婉儿的心脏。
不配！
是了，自己这副肮脏的、被无数男人碰过的身体，怎么配跪在主人面前！自己身上的每一寸肌肤都充满了罪孽！
一股强烈的、难以言喻的自我厌恶瞬间将她淹没，她恨不得立刻找一把刀，将自己这身肮脏的皮囊活生生剐下来！
“奴婢……奴婢有罪！”她的声音因极度的羞愧而颤抖，“奴婢……这就去洗干净！”
她挣扎着，竟想手脚并用地爬回那片温泉之中。
“我让你动了吗？”
莫凌霄的声音再次响起。
申屠婉儿的动作瞬间僵住，脸上血色尽褪，惶恐到了极点。
“连我的话都听不懂，看来，你这只狐狸，不仅脏，还很蠢。”莫凌霄的语气中充满毫不掩饰的失望。
“不！主人！奴婢不蠢！奴婢不蠢！”
这句评价比杀了她还要让她难受！她疯狂地摇着头，泪水终于决堤而下，“求主人……求主人再给奴婢一次机会！奴婢……奴婢愿为主人做任何事！”
莫凌霄没有理会她的哀求。
他缓缓走到温泉之畔，伸出那只刚刚还捏碎了她所有骄傲的手，探入温热的池水之中，随意地撩拨了一下。然后，他转过头，用一种理所当然的、命令的口吻，对着那个跪在泥地里的女人勾了勾手指。
“过来。”
“用你的舌头，把我碰过的这片水，舔干净。”
轰——！
这个命令如同九天之上降下的灭世神雷，狠狠劈在申屠婉儿的脑海之中！
让她……用舌头……去舔水？
这……这己经不是羞辱了！这是在将她身为“人”的最后一点尊严彻底剥夺、碾碎，再狠狠踩在脚下！
她的身体剧烈颤抖起来，那双丹凤眼中闪过一丝本能的、属于生灵的挣扎与抗拒。然而，这丝抗拒仅仅出现一瞬，便被灵魂深处那股更加强大的、己经将莫凌霄奉为神明的奴性彻底、残忍地镇压下去！
主人的命令就是天！就是地！就是她存在的唯一真理！别说是让她舔水，就是让她现在立刻去死，她都不会有半分犹豫！
是了……自己这副肮脏的身体本就不配再被称为“人”，能像一条狗一样去舔舐主人触碰过的圣水，这本身……就是一种无上的恩赐！一种洗涤自己罪孽的仪式！
想通这一点，她眼中最后那丝挣扎彻底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近乎病态的、狂热的、充满自我牺牲精神的幸福感！
“是……我伟大的主人。”
她用一种无比虔诚的、仿佛即将领受神恩的语气颤抖着回答。
她不再迟疑，手脚并用地如同最卑微的雌兽，爬到莫凌霄的脚边。然后，她缓缓地、无比虔诚地俯下身，伸出自己那曾经让无数男人魂牵梦萦的、丁香般的小舌，轻轻地、试探性地触碰了一下那片被莫凌霄手指划过的、温热的池水。
莫凌霄就那么居高临下地冷眼看着，看着这只曾经艳名远播、心高气傲的火狐狸，此刻如何在自己面前放下所有尊严，进行这场荒谬而又神圣的洗礼。
许久，他才缓缓开口，声音里听不出喜怒。
“说说吧。”
“关于你的《天狐妙法》，还有你那些……藏起来的玩具。”
申屠婉儿的身体猛地一颤。她知道，主人的考验结束了，现在是她献上自己所有价值的时刻！
她不敢有丝毫隐瞒，一边继续着那卑微的动作，一边用一种急切的、讨好的语气，将自己所有的秘密都竹筒倒豆子般倾倒而出。
“回……回主人……奴婢的《天狐妙法》共分九层，其核心……在于炼化天狐情丝，能于无形之中牵引他人情愫，玩弄神魂……”
“奴婢的洞府位于飞霞峰西侧的百花谷，那里……那里被奴婢布下了重重幻阵，里面……里面还豢养着七名……七名从外面掳来的、修为在炼气后期的男修……作为……作为备用炉鼎……”
“奴婢……奴婢这些年也积攒了一些身家，大概有……有五百块下品灵石，还有几瓶师门赏赐的合欢散和驻颜丹，都……都藏在奴婢洞府的密室之中……”
她将自己的一切毫无保留地摊开在莫凌霄面前，像一个等待主人检阅的、最忠诚的奴仆。
莫凌霄静静地听着，脸上依旧没有半分表情，但他的心中却掀起了一丝波澜。这个申屠婉儿的身家虽然比不上谢骨玉，但她的手段和渠道却远非谢骨玉那种正统的学院派天才可比。
豢养炉鼎……这可是一个源源不断、能为自己提供精纯阳气的资源矿！而且，《天狐妙法》这门上古媚术若是能被自己所用，融入《化奴双修典》中，必将让自己的奴役手段变得更加诡异莫测，更加防不胜防！
“你，倒还有些用处。”
他淡淡地评价了一句。
这句平淡到极点的评价，听在申屠婉儿耳中却不亚于世间最美妙的仙乐！
有用！主人说自己有用！
一股难以言喻的狂喜与激动瞬间冲垮了她所有的委屈与羞辱！她激动得浑身颤抖，泪水再次汹涌而出，只是这一次不再是痛苦，而是幸福！
“谢……谢主人夸奖！奴婢……奴婢愿为主人……赴汤蹈火！死而后己！”
“死？”莫凌霄冷哼一声，“你的命是我的，我让你死，你才能死。”
他缓缓收回脚，转身，将那件代表着他新身份的黑色劲装随意地披在申屠婉儿那因为激动而不断起伏的雪白香肩之上。
“穿上。”
“从现在起，你就是我的一颗钉子。”
“你的任务，就是像以前一样，继续扮演你那个人尽可夫的妖女角色。继续去收集你的炉鼎，继续去扩张你的势力。”
“但是，”他的声音陡然变冷，如同来自九幽地狱的魔音，首接烙印在她的灵魂深处，“你收集到的所有极品女炉鼎，都必须第一时间完好无损地送到我的面前。”
“你听到的所有秘密，都必须一字不漏地汇报给我。”
“而你，和你的一切，都将成为我最锋利的爪牙，最忠诚的猎犬。”
“你能，做到吗？”
申屠婉儿紧紧抓着那件还残留着主人气息的宽大衣袍，感受着那仿佛能将她整个人包裹起来的、充满占有意味的触感，毫不犹豫地再次重重叩首。
这一次，她的声音不再有半分颤抖，只剩下最坚定、最狂热的决然！
“谨遵……我主……神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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