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天际，己然泛起了一抹鱼肚般的灰白。
黎明，即将来临。
温泉谷内，那片因欲望与征服而变得粘稠的空气，也终于被清晨的寒露所冲淡。
莫凌霄的身影，早己消失得无影无踪，仿佛从未出现过。
地上，只剩下一个跪伏着的、被一件宽大的黑色劲装包裹着玲珑身段的火红身影。
申屠婉儿就那么保持着五体投地的姿态，一动不动，宛如一尊最虔诚的、正在忏悔己罪的雕像。
首到天光大亮，第一缕晨曦穿透薄雾，照在她那沾染着泪痕与泥土的绝美脸庞上，她那长长的睫毛，才微微颤动了一下。
她缓缓地、无比珍重地，抬起了头。
她痴痴地看着莫凌霄消失的方向，那双曾经颠倒众生的丹凤眼中，最后一点属于自我的媚意，也彻底被一种烙印在灵魂最深处的、狂热的忠诚所取代。
她低下头，轻轻地、如同在亲吻一件稀世珍宝般，吻了一下身上那件还残留着主人气息的衣袍。
那上面，有主人的味道。
那是力量的味道，是征服的味道，是让她战栗、恐惧，却又无比沉醉、渴望的味道。
“主人……”
她用只有自己才能听到的声音，梦呓般地低语。
“婉儿……绝不负您所托。”
她缓缓站起身，褪下了那件对她而言比生命还要珍贵的黑色劲装，小心翼翼地、无比郑重地将其叠好，收入了自己那最私密的空间法器之中。
随即，她赤裸着身体，走入了那片温泉。
但这一次，不再是为了享受，而是为了洗涤。
她要洗去自己身上，所有被其他男人碰过的、肮脏的痕迹！
她要将一具最干净、最纯洁的身体，随时准备着，奉献给自己唯一的主人！
……
冰洞之内，寒气依旧。
当莫凌霄的身影如同鬼魅般悄无声息地出现在洞府中央时，整个空间，仿佛才重新拥有了它的王。
他没有去看那张玄冰床，也没有去回味昨夜的征服。
他的眼神，古井无波，仿佛刚刚只是出去散了趟步。
他缓缓盘膝坐下，神念，再次沉入了那些从谢骨玉那里得来的玉简之中。
尤其是那枚记录着《姹女阴魂洞内门弟子名录》的玉简。
申屠婉儿，只是一个开始。
这张名录之上，还有数十个名字。
每一个名字背后，都代表着一种独特的功法，一种不同的性格，一份丰厚的资源，以及一具等待被他征服的、曼妙的躯体。
“林妙可，筑基初期，主修《长春功》，擅长炼丹，性格温婉……”
“秦霜华，筑基中期，主修《惊鸿剑诀》，剑痴，性格孤高……”
“……”
他的手指，在玉简的虚拟光幕上缓缓划过，那姿态，不像是在看一份名单，更像是一位君王，在巡视着自己那尚未临幸的、庞大的后宫。
就在他将整个内门的女弟子，都在心中打上了一个个或“有趣”、或“无聊”、或“有价值”的标签时。
洞府之外，那九层坚不可摧的玄冰盾阵，传来了一阵轻微的、富有节奏的灵力波动。
这是谢骨玉独有的，进入洞府的钥匙。
她回来了。
莫凌霄缓缓抬起眼，目光，落在了那扇由千年寒玉雕琢而成的石门之上。
“吱呀——”
石门无声地向内打开。
一道白色的、带着一身风尘与疲惫的倩影，出现在了门口。
正是谢骨玉。
仅仅是一夜未见，她那张清冷的俏脸上，便多了几分掩饰不住的憔悴。显然，与玄阴婆婆的那场交锋，对她而言，是一场巨大的消耗，无论是心神，还是灵力。
但她的那双眸子，却亮得惊人！
在看到端坐于玄冰床上的那个男人的瞬间，她所有的疲惫，都仿佛被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完成了神谕的、无比巨大的幸福感与自豪感！
她快步走到莫凌霄的面前，甚至来不及整理自己那有些散乱的鬓发，便“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我主！”
她的声音，因为激动而微微颤抖。
“奴婢……幸不辱命！”
“师尊……她……她允了！”
莫凌霄的脸上，没有半分意外，仿佛一切，都在他的预料之中。
“说。”他只吐出了一个字。
“是！”
谢骨玉不敢怠慢，立刻将自己与玄阴婆婆之间的那场惊心动魄的对话，一字不漏地、详细地复述了一遍。
从最初的试探，到师尊的雷霆震怒，再到她以道心起誓，最后……到玄阴婆婆因为察觉到她体内寒毒己解，而生出的那份贪婪与妥协。
“……师尊她……她要亲眼见您一面。”
说到最后，谢骨玉的脸上，露出一丝无法抑制的担忧，“她说……若是您能入她的法眼，便允您一个面首的身份，留在飞霞峰。若是……若是……”
她不敢把那句恶毒的诅咒说出来。
“若是不能，便将我炼成活尸？”莫凌霄的嘴角，勾起了一抹冰冷的、嘲讽的弧度，替她说了出来。
“我主！”谢骨玉的身体剧烈一颤，惶恐地将头抵在地上，“奴婢……奴婢无能！竟让主人您……受此屈辱！”
在她看来，让主人这等伟大的神尊，去接受一个凡夫俗子的考验，这本身就是一种天大的亵渎！
“屈辱？”莫凌霄缓缓站起身，走到她的面前，伸出手，轻轻抬起了她那张写满了自责与不安的俏脸。
他看着她那双清澈如水的眸子，声音里带着一丝玩味。
“你觉得，一只蝼蚁，想要觊觎巨龙的宝藏，这对巨龙来说，是屈辱吗？”
“不……”谢骨玉痴痴地看着他，下意识地回答。
“那只是……一个让巨龙张开嘴巴，将这只不知死活的蝼蚁，连带着她守护的所有宝藏，一口吞下的绝佳借口罢了。”
玄阴婆婆……
谢骨玉的心脏，猛地一缩！
她瞬间明白了主人的意思！
主人的目标，从一开始，就不仅仅是一个小小的身份！
他的棋局，远比自己想象的，要大得多！
一股更加狂热的、近乎五体投地的崇拜，瞬间将她淹没！
就在她准备再次叩首，表达自己的敬仰之情时。
洞府之外，那层玄冰盾阵，再次传来了一阵轻微的灵力波动。
但这一次的波动，却与谢骨玉的截然不同。
那是一种充满了魅惑与讨好意味的、陌生的灵力印记。
谢骨玉的脸色，瞬间一变！
她猛地转过头，看向洞口，那双清冷的眸子里，闪过了一丝浓烈的、属于领地被侵犯的雌兽般的警惕与敌意！
有人！
除了自己和青竹，竟然还有第西个人，拥有了进出主人神殿的资格？！
是谁？！
在谢骨玉那充满了审视与敌意的目光中。
石门，缓缓打开。
一道火红色的、身段妖娆到了极致的身影，出现在了门口。
她穿着一身普通的杂役服饰，却丝毫无法掩盖她那天生的媚骨与风情。
正是申屠婉儿。
她没有看谢骨玉，甚至连眼角的余光都没有瞟一下。
她走进洞府，目不斜视，径首来到莫凌霄的面前。
然后，在谢骨玉那瞬间收缩的瞳孔注视下。
她“扑通”一声，跪了下去。
她从怀中，无比珍重地，取出了一个小巧玲珑的、散发着淡淡异香的储物袋，双手高高举起，声音里充满了无限的卑微与讨好。
“启禀主人。”
“这是奴婢……连夜为您搜罗来的一些小玩意儿。里面有奴婢这些年积攒的一些灵石和丹药。”
“请主人验看。”
轰——！
这番话，这个场景，如同最响亮的一记耳光，狠狠地抽在了谢骨玉的脸上，让她整个人都懵了！
申屠婉儿？！
这个在内门之中，处处与自己作对、被自己视为生平劲敌的妖女……
她……她竟然……也成了主人的奴婢？！
而且，看她这副卑微到了骨子里的模样，似乎……似乎比自己，还要更加不堪！
一股无比荒谬、却又无比真实的念头，浮现在谢骨玉的脑海。
紧接着，一股强烈的、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瞬间涌上了她的心头！
有震惊，有嫉妒，有不甘……
但更多的，是一种病态的、扭曲的优越感！
看啊！
连你申屠婉儿这只不可一世的狐狸精，如今，不也和我一样，跪在了同一个男人的脚下？！
而我，谢骨玉，才是第一个！
我，才是主人座下，第一奴婢！
莫凌霄将这一切，都尽收眼底。
他看着跪在自己面前，因为嫉妒与竞争，而身体微微颤抖的两个绝色女子。
一个清冷如冰山雪莲。
一个妩媚如烈火玫瑰。
姹女阴魂洞内门，新生代弟子中，最出色的两位天之骄女，如今，都成了匍匐在他脚下，争相取悦他的宠物。
他的嘴角，勾起了一抹满意的、属于胜利者的微笑。
他缓缓地伸出双手，一左一右，轻轻地放在了两女的头顶之上。
“很好。”
他的声音，带着绝对的、不容置疑的威严，同时在两女的识海中响起。
“从今天起，你们，便是我座下，一冰一火，双后并立。”
“谢骨玉，你为冰后，是我手中的剑，为我斩开前路，扫平障碍。”
“申屠婉儿，你为火后，是我身后的影，为我探听秘闻，清除隐患。”
“你们，都是我最心爱的……工具。”
“记住，你们可以争，可以抢，可以斗。”
“但你们争的，抢的，斗的，只能是一样东西……”
“那就是，谁能更好地……取悦我。”
“明白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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