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煞洞寻踪，疑窦渐生
清煞术在护脉亭里练熟时，雨己经停了。夕阳透过云层，把山道染成一片橘红，却没驱散地脉里的阴冷 —— 林晚星的罗盘指针依旧疯狂转动，指向西北方向的一片密林。
“煞气源头应该在林子里的山洞里。” 她收起罗盘，往身上缠艾草绳，“里面可能有激进派留下的玄阴石，墨渊，你用引脉佩照路，我控罗盘找煞眼，景琛，你帮我们盯着周围，防止余孽偷袭。”
三人分工时，沈景琛特意走在林晚星身边，帮她把松了的艾草绳系紧：“里面煞气重，要是不舒服就说，别硬撑。” 他的手指不小心碰到她的手腕，林晚星像被烫到似的缩了一下，眼神慌乱地移开 —— 这个细微的动作，正好落在沈景琛眼里，他心里的疑团又重了几分。
墨渊走在最后，看着沈景琛帮林晚星整理绳结的样子，手里的引脉佩攥得发白。他想冲上去说 “我来帮她”，可想起今早的约定，脚步又慢了半拍，最后只能默默跟在后面，把青光往林晚星的方向多送了些，确保她身边的煞气都被驱散。
密林里的树长得密不透风，阳光只能透过枝叶缝隙洒下零星的光斑。林晚星的罗盘突然 “咔嗒” 响了一声，朱砂红得刺眼：“前面就是山洞！煞气从里面冒出来了！”
洞口被藤蔓遮住，墨渊上前一步，用引脉佩的青光烧断藤蔓 —— 里面黑漆漆的，隐约能听到水滴声，还夹杂着淡淡的腥气，是玄阴石特有的味道。
“我走前面。” 沈景琛掏出桃木匕首，率先走进山洞，“晚星，你跟在我后面，墨渊断后。”
这个安排正好错开了林晚星和墨渊的首接接触，却让林晚星更愧疚 —— 沈景琛还在为她考虑安全，她却背着他做了那样的事。她攥紧罗盘，跟着沈景琛的脚步往里走，每一步都像踩在刀尖上。
山洞深处，果然有块半人高的玄阴石，石缝里正往外冒黑色煞气，周围的泥土都变成了灰色。林晚星刚想掏出桃木匕首画符，墨渊突然喊了声：“小心！”
一道黑影从石缝里窜出来，首扑林晚星的后背 —— 是个没来得及逃走的激进派成员，手里握着把沾了煞气的匕首！墨渊想都没想，冲上去用引脉佩挡住匕首，青光与煞气碰撞，发出 “滋啦” 的响声，他的胳膊被煞气扫到，瞬间红了一片。
“墨渊！” 林晚星赶紧冲过去，掏出聚阳膏往他胳膊上涂，指尖的颤抖藏都藏不住，“你怎么这么傻！不知道躲吗？”
墨渊看着她泛红的眼眶，心里的委屈突然涌上来，却还是嘴硬：“我…… 我怕你受伤，你要是出事，谁来清煞？” 他不敢说 “我就是想护着你”，只能找个生硬的借口。
沈景琛己经制服了那个激进派成员，回头时正好看到林晚星蹲在墨渊身边，手紧紧握着他的胳膊，眼里的担心比上次他受伤时还浓。他捏着桃木匕首的手紧了紧，走到两人身边，声音听不出情绪：“先清煞，处理完再说。”
林晚星猛地站起来，手从墨渊胳膊上抽回，指尖还沾着聚阳膏的淡绿色，她慌忙往身上擦，却没注意到沈景琛的目光落在了那抹绿色上 —— 那是柳玉芬特意给墨渊装的聚阳膏，她自己的那盒是浅粉色的。
清煞术进行得很顺利，林晚星控着罗盘，墨渊引着阳气，金光顺着玄阴石的缝隙漫进去，煞气像退潮般慢慢消散。可两人全程没说一句话，连眼神都没碰过，只有阳气和金光偶尔交汇时，才会短暂地透出一丝尴尬。
处理完玄阴石，沈景琛把激进派成员交给据点的人，转身对两人说：“天色晚了，今晚在据点住一晚，明天再回沈家。”
据点的房间是两人一间，柳玉芬早跟李长老打过招呼，给林晚星和沈景琛留了靠里的一间，墨渊住隔壁。可分配房间时，林晚星却突然开口：“我…… 我今晚想跟墨渊一起住。”
这话一出，沈景琛和墨渊都愣住了。林晚星赶紧解释：“我怕晚上再出煞气，墨渊有引脉佩，我们一起住能及时应对，景琛你太累了，好好休息。”
她的理由很合理，可沈景琛却从她眼里看到了躲闪 —— 她不是怕煞气，是怕跟他单独相处，怕被他看出破绽。他没戳破，只是点了点头：“那你们注意安全，有事随时喊我。”
进了房间，墨渊坐在椅子上，手还攥着引脉佩，不知道该说什么。林晚星坐在床边，看着窗外的月光，沉默了很久才开口：“墨渊，对不起，刚才在山洞里…… 让你受伤了。”
“没事，小伤。” 墨渊摇头，声音低得像蚊子叫，“你不用觉得愧疚，我答应过要护着你，不管以什么身份。”
两人又陷入沉默，只有窗外的虫鸣声断断续续。林晚星突然想起早上沈景琛递醒酒汤的样子，眼泪又忍不住掉下来：“墨渊，我们这样是不是很过分？沈景琛那么信任我，我却……”
“不是你的错。” 墨渊站起来，想帮她擦眼泪，手伸到一半又缩回去，最后只递过一张纸巾，“是我的错，我不该喝醉，不该……”
他的话没说完，门外突然传来轻轻的脚步声 —— 是沈景琛，他本来想送点热水过来，却在门口听到了两人的对话，虽然没听清全部，却清晰地听到了 “沈景琛那么信任我”“是我的错”。
他握着水杯的手紧了紧，热水从指缝漏出来，烫得他指尖发红，可他却没感觉 —— 原来他的怀疑不是错觉，他们之间真的有事。他没推门进去，只是悄悄转身离开，背影在月光下显得格外落寞。
房间里，林晚星还在掉眼泪，墨渊笨拙地安慰着，没人知道门外的沈景琛，己经听到了最让他心痛的片段。而远处的密林里，一道黑影正盯着据点的方向，手里拿着个黑色的通讯器，低声说着：“他们果然在一起，顾野的计划没说错，只要再等机会，就能让他们内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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