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西十六 冷意照料，无温相拥
西部据点的小屋总飘着淡淡的艾草香，木窗敞开着，能看见远处连绵的青灰色山影。林晚星醒时，墨渊正蹲在床边，手里端着碗温热的艾草粥，晨光落在他身上，把他的侧脸勾勒得愈发清晰 —— 下颌线锋利如刀刻，鼻梁高挺，唇瓣薄而色淡，连垂落的睫毛都密得像把小扇子，在眼下投出浅浅的阴影。只是那双曾映过星光的眼睛，此刻像结了冰的寒潭，没半点波澜，连看她的眼神，都像在看一件需要照料的器物。
他没说话，只伸出另一只手，指尖轻轻碰了碰她的额头 —— 指腹带着薄茧，温度比常人低些，是常年握引脉佩、练桃木匕首磨出来的。确认她体温正常后，他才把粥碗递过来，手腕微抬时，宽松的玄色袖口往下滑了点，露出小臂流畅紧实的肌肉线条，青筋在皮肤下隐约可见，是常年练术法、护地脉练出的力量感。
林晚星接过碗，指尖不小心蹭到他的手背，他像被烫到似的，指尖轻轻缩了下，随即又恢复成面无表情的模样，转身走到桌边，拿起帕子默默擦着昨天她咳脏的木凳。这是她醒来的第五天，墨渊每天都这样照顾她：清晨端来艾草粥，中午用温水帮她擦手，傍晚替她换贴在手腕上的护煞符，全程没说过一句话，动作却细致得惊人 —— 喂药时会先把药汁吹凉，擦手时力道轻得像怕碰碎她，连护煞符的位置都记得分毫不差，总贴在她上次被煞气扫到的旧伤处。
可他的眼神始终是冷的。林晚星曾试过在他换符时抬头看他，撞进他眼底时，只看见一片空白，没有愧疚，没有心疼，更没有她偷偷期盼的暖意，像在看一块与自己无关的石头。
到了第七天，林晚星能下床走动了。她站在窗边，看着墨渊在院子里练桃木匕首 —— 他穿着件黑色短衫，腰腹的肌肉随着挥刀的动作收紧又放松，线条利落又充满力量，阳光落在他汗湿的脖颈上，连滚动的喉结都透着几分冷硬的帅气。她深吸一口气，攥紧了衣角，终于下定决心，推开木门走了过去。
墨渊听到动静，动作没停，首到把最后一个术法动作做完，才收了匕首，转过身看她。他额角沾着汗，几缕黑发贴在皮肤上，衬得脸色更白，也更显轮廓锋利。他没说话，只是看着她，眼神依旧冰冷，像在等她开口。
“墨渊，” 林晚星的声音有点发颤，却还是抬着头，首视着他的眼睛，“我知道以前是我糊涂，是我被婚姻困住，是我错过了你。沈景琛走了，我和他的关系彻底断了，现在我……” 她深吸一口气，声音里带了点孤注一掷的勇气，“我想跟你在一起，我喜欢你，很久了。”
她说完，不等墨渊回应，就往前走了两步，伸手抓住了他的手腕 —— 他的手腕很粗，肌肉紧实，她的手只能勉强圈住。她能感觉到他手腕的僵硬，却还是没松手，反而踮起脚尖，往他身前凑了凑，另一只手轻轻碰了碰他的胸膛 —— 短衫下的肌肉硬得像铁，带着刚练完术法的灼热温度。
墨渊的眼神终于有了点波动，不是动容，更像一种短暂的失神。他没推开她，只是站在原地，任由她的手贴在自己胸口。林晚星见状，心一横，手指勾住他短衫的下摆，轻轻往上拉了点 —— 露出他腰腹的人鱼线，线条清晰，皮肤因为常年在外奔波，带着健康的蜜色，还能看见几处浅淡的疤痕，是之前护地脉时留下的。
就在这时，墨渊终于动了。他没说话，只是手腕翻转，扣住了她的手，力度不重，却让她挣不开。他俯身，凑近她，鼻尖几乎要碰到她的额头 —— 他的呼吸带着艾草和阳光的味道，却没半点温情。他另一只手抬起来，指腹轻轻蹭过她的脸颊，动作很轻，却像在抚摸一件没有生命的东西，然后慢慢往下，解开了她外套的第一颗纽扣。
他的手指骨节分明，动作很慢，却没带任何感情，连指尖的温度都像是冷的。林晚星能感觉到他的触碰，却没感受到半分爱意，只有一种近乎麻木的接受。他把她的外套脱下来，随手放在旁边的石桌上，然后握住她的腰，把她往自己身前带了带 —— 他的手掌很大，覆在她的腰上，力度很稳，却没半点温柔，更像在掌控一个即将属于自己的物件。
林晚星抬头，看着他近在咫尺的脸 —— 睫毛很长，垂落时能遮住他的眼睛，却遮不住眼底的冰冷；唇瓣离她很近，却没有要吻她的意思，只是保持着一个不远不近的距离。她心里有点发慌，却还是没退开，反而伸手，轻轻抱住了他的腰 —— 能清晰地感觉到他腰腹肌肉的紧绷，还有他身上灼热的温度，与他冰冷的眼神形成了强烈的反差。
墨渊的身体僵了一下，却没推开她。他只是抬起手，轻轻放在她的背上，动作很轻，却没带任何安抚的意味，更像一种形式上的回应。他低头，看着她的发顶，眼神依旧冰冷，像在完成一件必须完成的事，没有喜悦，没有期待，只有一种近乎麻木的接受。
院子里的艾草还在随风晃动，远处的山影被夕阳染成了橘红色，可这温暖的景象，却没让两人之间的氛围有半点升温。林晚星靠在墨渊怀里，能听到他沉稳的心跳，却感觉不到半点爱意；墨渊抱着她，手臂肌肉紧实，却没半分温柔，只有一种冰冷的、不带感情的接纳。
她知道，墨渊接受了她，却没接受她的感情。可她还是没放手，只是把脸埋得更深了些 —— 至少现在，她终于靠近了他，哪怕这份靠近，带着无尽的冰冷和不确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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