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西章 房内异兆，警眼如锋
初秋的风裹着桂花香吹进售楼部的玻璃门，林晚星握着户型图的指尖微微发紧。面对男人犀利的反问，她没有像两年前那样慌神，只是抬手拢了拢耳边的碎发，目光落在他母亲刚坐过的沙发上 —— 那里的阳光明明正好，却像是隔了层薄纱，连坐垫都透着股挥之不去的凉意。
“李警官，” 她先报出刚才登记时看到的姓氏，声音平稳得听不出波澜，“您可以留意下客厅的窗户。” 她引着两人走到窗边，指着对面的楼栋，“这栋楼的楼间距看着够，但您看，每天下午三点后，阳光就会被斜前方的老居民楼挡住，客厅要到第二天早上十点才能晒到太阳。而且刚才您母亲说觉得‘有点凉’，不是空调的问题 —— 这房子的通风口对着小区的景观湖，秋冬季节的穿堂风会特别重，老人家住久了容易关节不舒服。”
她刻意避开了 “阴煞”“浊气” 这类玄学词汇，只捡普通人能听懂的 “采光”“通风” 说。可李警官的眼神没松，反而更锐利了些，他往前走了半步，几乎和林晚星平视，身上的警服还带着刚从单位赶来的利落劲：“林销售，我母亲刚才摸过客厅的墙面，说‘比别的地方凉’，你解释的穿堂风，好像盖不住这点。”
林晚星的心跳漏了一拍。刚才看房时，她的指尖也碰过那面墙 —— 明明是刷了暖黄色乳胶漆的墙面，摸上去却像贴了层冰，尤其是靠近墙角的位置，隐约能感觉到一股细微的气流，像极了以前处理过的 “墙内藏煞” 的征兆。但这些话不能说，她这两年刻意避开所有玄学相关的事，连以前画符的工具都收在行李箱最底层，就是想好好当个体面的普通人。
“可能是墙体保温没做好，” 她找了个最稳妥的理由，眼神却不敢和李警官对视，转而看向还在兴奋打量卧室的李母，“阿姨，您看卧室的衣柜，这面墙是承重墙，衣柜只能做浅柜，收纳空间会少很多。而且您刚才说喜欢阳台种花，这个阳台的排水口有点堵，上次下雨还积过水，我怕以后养花不方便。”
李母的脸色果然变了变，脚步也停了。可她看了眼儿子，又小声说：“采光差点没事，我早上起得早，能晒到太阳就行。排水口堵了，找人通通就好，这房子户型方方正正的，我喜欢。”
李警官没接母亲的话，只是盯着林晚星：“林销售，我查过这个小区的房源，你手里的这套，挂牌三个月了，价格比同户型低了五万，之前的两个买家都在签合同前退了，理由都是‘家里临时有事’。你觉得，真的只是‘有事’吗？”
这话像根针，扎在林晚星心上。她入职时确实看过这套房的档案，当时经理只说 “有点小问题，能卖就卖”，没细说原因。现在被李警官点破，她才后知后觉地想起，上次带客户来看房时，那客户的孩子刚进客厅就哭，说 “有阿姨在墙角站着”—— 当时她只当孩子闹脾气，现在想来，全是征兆。
“我不知道以前的客户为什么退单，” 她咬了咬下唇，还是决定多说一句，声音压得很低，“李警官，您要是真想买，最好找个懂装修的朋友来看看，重点查下客厅的墙面和阳台的地基。” 这话里己经藏了暗示，懂行的人只要仔细查，总能发现墙面下的异常。
李警官盯着她看了几秒，眼神里的锐利慢慢淡了些，转而多了几分探究。他掏出手机，调出二维码：“林销售，我加你个微信。要是我真查出来什么，可能还得问你点事 —— 毕竟你带过这么多客户来看房，应该比我了解这房子。”
林晚星犹豫了一下，还是扫了码。通过好友申请的瞬间，李警官的手机响了，他接起电话，说了两句 “好，我马上回单位”，就转头对母亲说：“妈，这房子先不订，我明天带装修队的朋友来再看看，您别急。”
李母虽然不情愿，但也没反驳。临走前，李警官又看了林晚星一眼，没再说什么，只是点了点头，扶着母亲走了。
售楼部的人渐渐少了，林晚星坐在空荡的洽谈区，手里还攥着那套房子的户型图。她掏出手机，点开和李警官的聊天界面，头像还是系统默认的灰色，没敢发消息。首到下班，她开着那辆浅灰色 SUV 回家，路过小区门口的超市，才想起家里的牛奶喝完了。
推购物车时，她的指尖又想起那面冰凉的墙。她忍不住拿出手机，搜了下这个小区的新闻 —— 没什么特别的，只有一条三年前的旧闻，说某栋楼的业主在装修时，从客厅墙面里挖出了一个旧的桃木盒子，里面装着些看不懂的符纸，后来业主把盒子扔了，没过多久就搬走了。
林晚星的手猛地一僵。桃木盒子装符纸，十有八九是以前有人在这房子里布过 “镇煞阵”，后来阵被破了，煞气压不住，才会出现 “墙面发凉”“孩子哭闹” 的情况。她关掉手机，把牛奶放进购物车，心里却乱了 —— 她这两年刻意避开的玄学，好像又要找上门了。
回到出租屋，她打开行李箱，翻出那个装着画符工具的布包。朱砂的味道扑面而来，让她想起以前在沈家画符的日子。她着狼毫笔的笔杆，忽然想起李警官锐利的眼神 —— 他是警察，观察力敏锐，说不定己经察觉到这房子的异常，只是没证据。
手机在这时响了，是李警官发来的消息：“林销售，明天上午我带朋友去看房，你有空吗？”
林晚星看着屏幕，手指在键盘上悬了很久，最终只回了两个字：“有空。” 她不知道明天会遇到什么，但心里隐隐有个预感 —— 她想当 “普通人” 的日子，可能要被打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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