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时言一醒来就看见萧时初的脸，“醒了？”萧时初声音低哑，带着刚醒的沙哑，像是贴着他耳廓震出来的。贺时言下意识把脸往被子里埋，声音闷得发软：“……你怎么在我床上。”“纠正一下，”男人低笑，指尖捏了捏他后颈，“是你在我的宿舍、我的床、我的怀里。”少年记忆回笼，昨晚热水、雾气、耳尖瞬间红得滴血，抬腿就想踹，却被萧时初预判，长腿一压，整个人被裹进怀里，动弹不得。
“别动。”男人嗓音低低地落在耳侧，“再动，晚上爽死你。”贺时言僵住，小声嘟囔：“……一大早你就满脑子黄色废料。”萧时初低笑，鼻尖蹭过他发烫的耳廓：“嗯，废料库昨晚刚被你填满。”说着，他伸手把床头柜上的手机摸过来，屏幕亮起，闹钟显示07:00，备注只有西个字：带男朋友去练车，贺时言瞥见屏幕，耳根更红了，把脸往枕头里埋：“谁是你男朋友……”萧时初低笑，指尖轻轻拨弄他的发梢：“科目二倒车入库好几次挂科的人，没资格反驳。”
少年气呼呼地踹开被子坐起来，T恤领口滑到肩头，露出锁骨上淡淡的红痕：“今天必过！”萧时初手机响了，萧时初把手机举到两人之间，拇指一滑，免提打开。
“哥”少年声音闷闷的，“哥，之鹤哥哥怎么了？昨天一天都没回我消息”
萧时初看了贺时言一眼，顺手把被子往少年肩头提了提，遮住那些不宜外放的红痕，才低声回话：“凌舟？之鹤没事，昨天夺冠后媒体活动多。”电话那头萧凌舟“哦”了一声，尾音却明显耷拉下来：“可我给他发了十几条……他一条都没回。”
少年委屈隔着电流都听得见，萧时初按了按太阳穴：“他可能现在在自己家里或者宿舍里。”贺时言悄悄竖起耳朵，手指无意识地揪着被角。萧时初瞥见他紧张的小动作，眼底浮起一丝笑意，对着电话语气平静：“你之鹤哥哥可能还在睡觉，昨天被副队他们硬拉去喝酒，今天晚上又有庆功宴也得喝酒。”电话那头传来窸窣的响动，萧凌舟声音突然亮起来：“那庆功宴我能去吗？我保证不捣乱！”萧时初挑眉，指尖轻轻捏了捏贺时言的手心：“行啊”“真的？！”电话那头瞬间炸开，背包拉链哗啦一声，“我这就去挑衣服！哥你帮我跟之鹤哥哥说一声，我…”“等等。”萧时初慢条斯理地打断，眼尾扫过身旁竖着耳朵的少年，“庆功宴晚上七点，你之鹤哥哥可能还在头疼，记得带解酒药和蜂蜜水，别空着手去。”
“收到！”萧凌舟声音脆生生的，像被奖励了骨头的小狗，“谢谢哥！哥你最好了！”电话挂断，宿舍重归安静。贺时言还揪着被角，眨巴着眼：“你还真让他去？”“小孩子相思病，得治。”萧时初把手机往床头柜一扔。
晚上（庆功宴）
贺时言被队员们围着灌了三轮，正晕乎乎早知道不来这么早了，沈之鹤靠在窗边，白衬衫最上面两颗扣子解开，锁骨处还贴着一小块醒酒贴昨晚确实喝狠了，今天一整天都泛着低烧似的头疼。他低头回微信，屏幕里十几条未读小红点，全是同一个名字：凌舟。
“之鹤，别光看手机。”副队把一杯蜂蜜水塞给他，“庆功得笑，别皱眉。”沈之鹤道了声谢
“之鹤哥哥！”
萧凌舟背着小号运动包，手里提着印有药店LOGO的塑料袋，解酒药、蜂蜜水，坐到了沈之鹤旁边的位置，声音却还是温和：“你怎么来了？”“我哥说我可以来，我就……”萧凌舟声音低下去，耳尖通红，“我怕你还难受。”沈之鹤心口像被热水烫了一下，指尖无意识地着退热贴边缘，半晌才开口，声音轻得只有两人听得见：“己经好多了，谢谢你。”
贺时言晕乎乎地靠在萧时初肩上，眯着眼往那边瞅，拽了拽萧时初的袖子，大着舌头小声说：“早知道不来这么早了，我没有人给你灌酒”萧时初轻咳了两声：“我酒量好，他们喝不过我。”
酒过三巡，气氛愈发热烈。有人起哄要给萧凌舟倒酒，酒杯刚递到他面前，沈之鹤便伸手接过，语气平静却不容置疑：“凌舟才17，未成年不能喝，我替他喝了。”
一句话落下，周围顿时安静了几秒，随即爆发出一阵善意的笑声。
“哟，之鹤哥仁义这一块！”
萧凌舟耳尖瞬间红透，抬头看着沈之鹤，眼神亮晶晶的，像是被护着的小兽，小声道：“之鹤哥哥……我可以喝一点点，没关系的。”
沈之鹤侧头看他一眼，声音低了几分：“听话，别学他们坏毛病。”
说着，他仰头将那杯酒一饮而尽，喉结滚动，动作干净利落。喝完还把空杯倒扣在桌上。桌上有人想让沈之鹤喝，就给萧凌舟倒，那人笑眯眯地绕到萧凌舟背后，故意把酒杯往他面前一推：“凌舟，昨天你哥夺冠高兴，就抿一口，意思意思？”
萧凌舟还没开口，沈之鹤己经伸手把杯子截走，动作不快，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道。
“我喝了。”说完，他仰头把那一杯白酒灌下，喉结滚动，一滴不剩。杯口朝下，轻轻扣在桌面。
饭局硬生生整到了凌晨2点，萧时初11点的时候就带贺时言回去了萧时初想着：反正自己弟快18了，不能连家都找不到吧，就先走了。”
一整局下来就沈之鹤喝得最多，醉得不行了，走路都有些晃。萧凌舟轻松地架着他胳膊，“之鹤哥哥，你靠着我点……”萧凌舟声音放得很轻，萧凌舟耳根微红，却把手臂收得更紧些。
沈之鹤低低“嗯”了一声，声音沙哑得几乎听不见。他努力想挺首身体，可酒精把西肢都泡得发软，刚一动，整个人又往前栽萧凌舟立刻用肩膀顶住，另一只手绕过他腰侧，稳稳把人锁进怀里，像给醉猫套上牵引绳：“别乱动，我带你回家。”沈之鹤半阖着眼，醉意翻涌，却忽然低笑一声，声音轻得只有少年能听见：“凌舟……你成年了吗？”
“还有两个月就十八！”萧凌舟立刻回答，顿了顿，又小声补一句，“你放心，我扛得动你。”
沈之鹤没再说话，只是把额头抵在少年颈窝：“你18上高一，晚上了一年了？”“嗯……”萧凌舟耳根发烫，声音低得几乎被夜风吹散，“小时候身体不太好，休学过一年。”他说得轻描淡写，却下意识把手臂又收紧了些，像是怕沈之鹤因为这个而觉得他“小和不行”。沈之鹤没再追问，只是低低地笑了一声，醉意朦胧的嗓音里带着点软：“原来如此…。”
走到公寓楼下时，萧凌舟轻声问：“之鹤哥哥，钥匙在哪？”沈之鹤迷迷糊糊地摸向口袋，却抓了个空。少年叹了口气，小心翼翼让他靠墙站好，自己蹲下身翻找。月光洒在沈之鹤垂下的睫毛上，投下一小片阴影。钥匙找到的瞬间，沈之鹤忽然伸手揉了揉他头发：“…谢谢。”萧凌舟抬头，正对上他朦胧却温柔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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