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下午2点：台球厅包间）
“砰”清脆一声，贺时言一杆捅偏，白球跳库，目标球晃悠悠停在袋口。
“又歪了。”少年懊恼地杵着杆，萧时初倚在对面，单手扣着巧克粉，眸色暗了暗：“姿势不对。”他走过去，掌心贴上少年后背，轻轻往下压：“重心再低一点。”“别分心。”萧时初低头，唇几乎贴上他耳廓，声音低哑。 萧时初低笑，就势握住他手腕调整姿势：“近？昨晚谁搂着我脖子说‘再近点’的？”少年瞬间炸毛，杆头戳歪了白球：“萧时初！”“嘘，”男人指尖轻点他腰侧，“看球。”
贺时言气得想把杆扔了，却被萧时初从背后整个圈住，右手覆在他手背上，左手扣在他胯侧，声音低得只剩气音：“别乱动，再近一点”贺时言突然想打个难的球：“去去去我会了。”萧时初低笑一声靠边站，贺时言一只腿架上台球桌，T恤下摆随着动作掀起，露出一截白皙的腰线。他俯身瞄准，白球猛地跳起，越过障碍球，精准砸进中袋“进了！”少年自己先愣了半秒，随即笑得牙尖嘴利，“看见没！我贺…”
尾音戛然而止，腰被男人一把扣住，整个人被抱上桌，杆“咣当”滚到墙角，贺时言惊了一下扇了一下他的脸：“你神经病啊，这不有监控吗。萧时初低笑，鼻尖蹭过他锁骨：“监控早掐了。”贺时言手抵住他肩膀：“那也不行。”萧时初停住，垂眼看他，掌心还扣在少年腰窝，却没再往前。“行，你说不行。”他低声笑，嗓音却哑得发狠，“那换你说了算”男人松开手，
贺时言愣在台球桌上，T恤下摆还卷在腰际，露出一截泛红的皮肤。他张了张嘴，看着萧时初转身去捡滚落的球杆，背影在昏暗灯光下显得格外沉默。
“喂…”少年声音有点发虚，手指无意识地抠着桌沿，“你生气了？”
萧时初把球杆放回架子上，背对着他整理巧克粉：“没。”沉默在空气中蔓延，只有巧克粉块摩擦杆头的沙沙声。
贺时言抿了抿唇，突然跳下桌子，从背后抱住萧时初的腰：“那…监控真的掐了？”
萧时初身体微微一僵，没回头：“嗯。”少年把发烫的脸埋在他背上，声音闷闷的：“…其实也不是不行，但是你只能亲我！”萧时初指节一紧，把刚放回去的球杆又“当啷”推回墙角，转身扣住少年手腕，声音低得发哑：“只能亲你？”
贺时言被盯得耳尖滴血，却还是抬头硬撑：“对，男人低笑一声，掌心贴上他后腰，把人往怀里一带：“好。”话音落下，吻也随之落下
（半夜3点）
贺时言梦到萧时初的脸用剑指着他，寒光凛冽的剑尖抵在喉结处，梦里萧时初的眼神冰冷如霜：“你输了”
贺时言想开口，却发现发不出声音，只能看着剑锋逼近：“呜……”少年猛地惊醒，冷汗浸湿额发“做噩梦了？”萧时初的声音带着睡意，温热的手掌覆上他发颤的脊背。
贺时言下意识抓住他手腕，指尖冰凉：“梦到你拿剑指着我……”
萧时初抿了抿唇轻咳两声翻身将人揽进怀里，鼻尖蹭过他湿漉的鬓角：“都是假的。”
“可是……你那个眼神好真。”贺时言的声音闷闷的，带着点委屈的后怕，“像真的要鲨了我似的。”萧时初咽了咽口水：“没事。”萧时初把人往怀里又箍紧了些，掌心顺着少年汗湿的背脊一下一下轻抚， “假的，”他重复道，声音低沉而稳定，像锚一样定住贺时言惊魂未定的心神，“我怎么可能伤你。”他的唇轻轻贴了贴贺时言的额头：“睡吧，睡吧。”，他往那个温暖的怀抱缩了缩，找到一个最舒服的位置，额头抵着萧时初的颈窝。萧时初的手掌依然在他背后规律地轻抚，从肩胛到腰际萧时初……”就在萧时初以为他己经睡着的时候，怀里的人忽然极轻地叫了一声，声音带着浓浓的睡意，模糊不清。“嗯？”萧时初应得更轻，几乎是气音。“……下次梦里……你得帮我……”贺时言的声音越来越小，最终被平稳的呼吸取代。萧时初在黑暗中无声地笑了笑，收紧了手臂，黑暗里，萧时初等那呼吸彻底匀了，才低头把吻落在少年发旋，用气音回了一句：“好。”
（早上）
贺时言一早上就想纹身想纹个蝴蝶，贺时言对着镜子里的自己发呆。淋浴的水汽还没散，镜面上蒙着一层雾，他用手指，开一块，锁骨下方那片白皙的皮肤立刻露出来，还想打个舌钉。
（下午2点）
贺时言就背着萧时初去纹身店了，少年攥紧衣角，盯着镜子里锁骨下方逐渐成形的蝴蝶轮廓。彩墨渗入皮肤的刺痛让他轻吸一口气，手机突然震动屏幕亮起萧时初的来电显示。他心虚地挂断，打字回复：「在图书馆背交规」贺时言笑了笑：“老板，你这儿能打舌钉吗。”贺时言指尖一抖，彩墨未干，老板递镜子。 他抬眼，锁骨蝶翼轻颤，少年舔了舔唇，低声问：“舌钉……能现在打吗？” 老板笑：“能，先张嘴。”打完之后，贺时言打电话给萧时初对面接了之后，贺时言心虚的笑了笑：“给你说个事，你别生气呗。”对面静了半秒，只传来一声极轻的鼻息，像提前预警。
“……说。”“我”少年舔了下还麻着的舌尖，金属微凉，“打了个舌钉，顺便把蝴蝶纹了。”
电流里，男人呼吸骤停。
“位置。”
“锁……锁骨。”贺时言声音发虚，“还有舌尖。”
7分钟后，纹身店门被推开
萧时初带着冷风进来，目光先锁住锁骨那片刚覆上保护膜的蝶翼，再移到少年微微张开的唇间一点银光闪在舌尖。
男人没说话，只抬手，用指腹轻碰了碰蝶翼边缘，确认没有渗血，然后捏住贺时言的下颌，拇指拨弄那颗小钉，纹身店老板皱眉：“打完不能碰，不然会疼，也不能说话过长建议不要吃固体的食物，先把洞养好了再换舌钉。”老板话音未落，萧时初己收指，改用手背轻托少年下巴，嗓音压得极低：“抱歉。”
贺时言被这声“抱歉”烫得耳尖一红，含混地“嗯”了一声，金属钉在齿间磕出细小脆响。老板递来一次性冰袋和药单，萧时初单手接过，另一手仍环在少年腰后，像给他挡风也挡话：“注意事项发我微信，他我带走。”
话落，他把卫衣领口往上提了提，才低声道：“走，喝粥。”贺时言轻轻咳了咳：“我合租室友女朋友昨天走了我回去了。” 萧时初脚步一顿，侧头看他：“所以？”
少年耳根更红，舌尖无意识地抵着银钉：“我今晚要回去。”
“回哪？”萧时初把冰袋裹进掌心，贴着他颈侧降温，声音低却带着不容躲的力道，“舌头肿成这样，回去啃泡面？”
贺时言被冰得缩了缩，含混嘟囔：“……有粥。”
“外卖粥烫嘴。”男人单手拉开车门，把人塞进副驾，“我煮，无糖无盐，喝完送你。”
少年指尖抠着安全带，还想挣扎：“可…”“再废话，”萧时初俯身替他扣好，唇几乎贴上耳廓：“喝完我送你回去。” 贺时言舌尖抵着那颗陌生的金属小球，轻微的肿痛感不断提醒着他刚才的冲动。他偷偷瞄向驾驶座，萧时初下颌线绷得有些紧，侧脸看不出什么情绪，但就是这种过分的平静，反而让贺时言心里更没底。
“那个……”他试着开口，声音因为舌头的缘故有点含混，“你……真没生气？”
萧时初打了转向灯，目光扫过后视镜，声音平淡：“生什么气？”
“就……纹身，还有舌钉。”贺时言抠着安全带边缘，“我没提前跟你说。”
“嗯。”萧时初应了一声，过了几秒，才缓缓道，“贺时言，你的身体你自己做主。下次想做这种事之前，记得选个正规店，提前了解清楚注意事项和后期护理。”
这话听起来理智又宽容，可贺时言却觉得比首接骂他一顿还难受。那种被小心翼翼对待的距离感。
车子驶入萧时初公寓的地下停车场。电梯上升时，狭小的空间里，沉默几乎凝成实质。
进门后，萧时初脱下外套，径首走进厨房，从冰箱里拿出食材，开始洗米、切姜丝，动作流畅而沉默。
贺时言亦步亦趋地跟到厨房门口，看着那个在流理台前忙碌的背影，心里那点别扭和委屈越来越浓。他走过去，从背后抱住萧时初的腰，把脸埋在他宽阔的背脊上。
“萧时初……”他声音闷闷的。萧时初洗米的手顿了顿，没回头，也没推开他，只是低声问：“怎么了？舌头疼？”“不是……”贺时言收紧手臂，“你别这样”“别哪样？”
萧时初关掉水龙头，用毛巾擦干手，却没有转身。“别这么……客气。”贺时言抬起头，下巴抵着他后背，“我知道我先斩后奏是我不对，你要不高兴就说出来，别憋着。”萧时初沉默了片刻，终于缓缓转过身。他低头看着贺时言“我没有不高兴。”萧时初的声音低哑下去，“我只是……”他似乎在斟酌用词，“看到你躺在那里，皮肤被针扎，嘴里打着钉子，我会担心。”他叹了口气，掌心覆上贺时言的后颈，轻轻揉了揉：“贺时言，我不是要管着你。但你得承认，你有时候……太能折腾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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