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雪山》
（这一章主要前世发生的事，后面就是现代了）
雪风刮得人脸生疼。贺时言把斗篷又裹紧一圈，呼出的雾气瞬间凝成白霜。
他腰间挂着半截断剑，剑鞘早不知丢在哪处雪窝里，唯余剑柄缠着褪色的红绳，被冻成冰棱。脚下靴子裂了口，雪粒灌进去，化成冰水，再被体温焐热，如此反复，可他还往上爬。
因为山顶那株雪莲，正开在萧时初的命线上。贺时言的睫毛结了冰，眼前一阵阵发黑，却仍死死盯着崖顶那一点素白。“再坚持一下……”他咬破舌尖，血腥味混着寒风灌进喉咙，逼自己清醒，“采到它，你就能活。”指尖终于碰到花瓣的瞬间，山体忽然一阵剧烈摇晃。雪崩来得毫无预兆，白色巨浪从山顶咆哮而下，瞬间吞没了那抹单薄身影。
最后的意识里，贺时言把雪莲护在心口。
贺时言掉下去之后感受不到疼，感受到了阵阵温暖，手腕上的乌玉镯，发出了金光，贺时言全身都暖和了。
贺时言再睁眼时，己躺在宗门后山静室。窗外雪霁云开，日光斜照进来，“醒了？”门口传来长老的声音，带着疲惫，“你睡了整整七日。”
贺时言想开口，喉咙却像被雪渣堵住，只挤出嘶哑一句：“……他呢？”
“谁？”长老明知故问，目光闪烁。
“萧时初。”少年咬牙，撑着坐起，胸口一阵剧痛，“雪莲……给他了吗？”
长老叹息，抬手一指窗外对面峰顶
“送去了，他人在修炼…”
长老顿了顿，似是不忍，终又开口：“可你拿命换回来的那株雪莲……他并未服下。”贺时言瞳孔骤缩，胸口一阵撕裂般的疼：“什么叫……并未服下？”
“他把雪莲封进了冰魄匣，说……”长老声音低下去，“罢了罢了，多休息会儿吧。”贺时言叹了口气沉思良久才开口：“长老…我想下凡历练。”长老负手而立，目光掠过少年仍显苍白的唇色，叹息：“才醒，就要走？”
“嗯。”贺时言声音哑却平静
长老沉默片刻，终是点了点头：“也好。宗门留得住人，留不住心。你若执意，便去吧。”
当日傍晚，宗门山门。
贺时言背着小小行囊，到了之后，贺时言发现凡间大街小巷再举行一个花灯节，他背着小小行囊，粗布青衣，黑发用发带绑住，“公子你长得这么好看，买盏灯吗？放天上很漂亮的”一个小女孩踮脚递来一盏素白花灯，“多少钱？”他蹲下身，声音压得低，却温和。“六文钱，送笔！”小女孩把笔也递过去，又补了一句，“可以写愿望，也可以写心上人的名字，灯飞上天，月亮就看见了。”贺时言指尖微顿写上了平安，笔锋利落，墨痕未干，他把灯递回给小女孩：“帮我放吧。”小女孩眨眨眼，似乎没料到这位漂亮哥哥竟不自己放灯，却还是乖巧地点头，接过花灯时奶声奶气地问：“公子的心上人呢？他怎的不陪你来？”
贺时言微怔，指尖无意识地着腕上被衣袖遮住的乌玉镯，轻笑伸手揉了揉她的头：“下次见。〞小女孩看见漂亮哥哥身后有一位男子站在他后面。
小女孩眼睛一亮，奶声奶气地“哇”了一声，灯也不放了，指着贺时言身后：“漂亮哥哥，你心上人来了！”
贺时言一愣，回头
灯火阑珊处，萧时初站在人潮尽头，一袭玄衣被灯影映得柔和，肩头落了几片细雪。他没撑伞，手里提着一盏小小的兔子灯，灯面画着歪歪扭扭的小狐狸，像是谁亲手画的。
两人隔着熙攘人群对视，喧嚣忽然静了下去。
萧时初抬步，一步一步走到他面前，垂眸看他，声音低哑：“怎么一声不吭的走了。”贺时言指尖微颤，没接灯，只低声问：“雪莲为什么不吃？”
萧时初静默片刻，忽然伸手，指腹擦过他腕上乌玉镯，声音轻得像雪落：“吃了你就活不了了。”萧时初眸色沉了沉，忽然伸手，指腹擦过他腕上乌玉镯：“你拿命换来的。”
贺时言喉头滚动，半晌才哑声开口：“可你不吃，我差点连命都没了。”
“我知道。”男人垂眼，把那只歪歪扭扭的小狐狸兔子灯递到他面前，“所以我来了。”
贺时言忽然开口，声音轻得像风：“萧时初，我下凡历练，为了躲你。”男人脚步未停，只侧眸看他：“我知道。”
“那你来干什么？”
“来追你。”萧时初答得坦然，贺时言垂眸：“为什么要来追我，我们也不算多好。”“我们不算多好？”男人低声重复，嗓音被夜风揉得沙哑，“可我记得，有人为了让我活，差点把命留在雪山。”贺时言指尖一颤，萧时初笑了一声：“镯子，是我之前一跪一求得来的，所以能保命。”贺时言忽然抢过灯，指尖戳破灯面，声音发颤：“那雪莲呢？我爬雪山差点死掉，就为你把它封在冰匣里？”
“因为雪莲根茎缠着你的命线。”萧时初握住他戳灯的手，掌心滚烫，“我若服下，你三日必亡。”
《现代》
贺时言看下午的高铁票，浴室水声停了，萧时初擦着头发走出来，发梢滴水落在贺时言后颈。萧时初手机来了，电话一看沈之鹤接通之后，沈之鹤气息不稳微喘气：“队…队长，能辞职吗。”萧时初按下免提，嗓音一秒切回队长模式，冷冽低沉：“理由。”
对面沉默两秒，沈之鹤因为喘的粗气，不像是跑步跑的像身体原因：“某些身体原因。”又咳了几声，电话那头的沈之鹤手上全是血内心自嘲：“不是属于这个世界的，死了也罢了。”萧时初眸色一沉，声音压得更低：“地址。”对面安静了一秒，沈之鹤苦笑：“……在家呢，就普通发烧。”下一秒沈之鹤把电话挂断，萧时初给萧凌舟打电话，萧凌舟接通之后，萧时初：“你知道之鹤家吧，你去看看他。”萧凌舟语气兴奋：“哥，真的呀，你同意我去找他了？”萧时初嗓音冷冽，像一把出鞘的刀：“同意个屁，去看看他死没死。”
电话那头愣了半秒，萧凌舟的兴奋瞬间被冻住，蔫巴巴地“哦”了一声，小声嘟囔：“凶什么凶……”
“少废话。”萧时初眯眼，声音低得吓人
另一边的沈之鹤己经咳出了血，满手都是，面色苍白如纸。他靠在浴室瓷砖上，看着镜中自己嘴角不断渗出的血丝，苦笑着用袖子擦拭，却越擦越狼狈。
电话突然响起，屏幕上跳动着"小太阳"的备注。沈之鹤深吸一口气，按下接听时故意让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慵懒："喂？"
"之鹤哥哥！"萧凌舟清亮的声音传来，"你感冒好点了吗？我给你带了姜茶！"
沈之鹤握紧手机，指节发白，语气却轻松："快好了。这么晚别跑来跑去。"
"我己经到楼下了！"电话那头传来关电动车的声响，"你阳台灯怎么没开？生病了要多通风啊！"
沈之鹤猛地抬头看向阳台方向，手忙脚乱地打开水龙头冲掉血迹。就在水流声掩盖咳嗽的瞬间，门铃响了。
门铃还在响，伴着萧凌舟清亮的喊声：“之鹤哥哥！我上来啦！”
沈之鹤脚步一顿，几乎是扑到门口，先扣上安全链，才把门拉开一条缝。
萧凌舟站在走廊，手里提着保温壶，额前的碎发被夜风吹得，眼睛亮得像星星。他刚要开口，却透过门缝看见沈之鹤苍白的脸色，声音立刻低下去：“你怎么这么白？”
沈之鹤勉强笑了一下，声音哑得几乎听不见：“……刚睡醒。”
萧凌舟皱眉，伸手去推门：“你先让我进去。”
沈之鹤却用身体挡住，食指抵在唇上，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声音低得几乎气音：“别吵，震得耳朵疼。”
萧凌舟愣了愣，手还停在半空，目光却落在沈之鹤的右手，指缝间有血，己经干了，像一道暗红的线。
他的眼神瞬间变了，声音发紧：“你手怎么了？”
沈之鹤下意识把手往身后藏，却被萧凌舟一把扣住手腕。少年力气大得惊人，门缝被强行推开，安全链发出“哗啦”一声脆响。
“萧凌舟！”沈之鹤低喝，却拦不住人。
萧凌舟己经挤进门，反手把门带上，保温壶“咚”地一声放在鞋柜上，另一只手扣住沈之鹤的肩，声音发颤：“你咳血了是不是？”
沈之鹤沉默了一秒，忽然笑了，语气轻佻：“小祖宗，你轻点，我疼，就普通感冒可能是咳嗽严重了，把嗓子咳破了。”
“普通感冒？”少年声音发颤，却强撑着镇定，“那你去漱口，我看看有没有血丝。”
沈之鹤叹了口气，知道瞒不住，索性松开手，身体顺着墙壁滑坐下来，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你怎么就来了呢。”
萧凌舟蹲下身，去握他的手腕，指尖发抖：“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沈之鹤没回答，只是抬手，摸了摸少年的头发，声音哑得发飘：“……我要告诉你一件事，你会原谅我吗”
萧凌舟眼眶发红，却倔强地不让眼泪掉下来，他死死盯着沈之鹤，声音发颤：“你先告诉我，你会不会死？”
沈之鹤沉默了一瞬，忽然轻笑，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也许吧。”
少年指尖一颤，猛地攥紧他的手腕，声音发狠：“我不原谅！”
“我告诉你，我不属于这个世界，不是这个朝代的人，你信不信？。”沈之鹤靠在墙边，声音轻得像风
萧凌舟愣住，眼泪挂在睫毛上，却倔强地没掉下来。他死死攥着沈之鹤的手腕，像抓住一根随时会断的线，声音发颤却带着少年特有的执拗：“……我不信。”
“由不得你不信。”沈之鹤靠在墙边，指节因失血而泛白，语气却轻得像风，“我来的地方类似修仙”他顿了顿，目光落在少年脸上，声音低下去，“你现在高一对不对？”萧凌舟喉结滚了滚，手指下意识收紧，仿佛只要再用力一点，就能把眼前人留在掌心。
“高一……又怎样？”
沈之鹤低低地咳了一声，胸口随之起伏，唇色白得近乎透明：“我坚持我到你高中毕业好不好？”萧凌舟的眼泪终于滚下来，砸在沈之鹤的手背，烫得惊人。他死死咬着牙，喉咙里发出小兽一样的呜咽：“……不好，那你走了，我去找你好吗。”“不好。”他声音哑得几乎听不见，却一字一顿，“你值得更好的，你现在还小别把我当做终点。”
“更好的？”少年声音发颤，哽咽得几乎不成句“凌舟，”他轻轻唤他，“你不是说想考江城大学吗？等录取通知书来了……就忘了我。”“忘不掉……”少年声音低哑，带着决绝，“你坚持不到我毕业，那我就提前高考，明天就去报名跳级。你等我一年，一年就好……”
沈之鹤想抬手，却只动了指尖，最终只是用指腹蹭了蹭少年的耳廓，声音轻得像叹息：“傻瓜……你先回去吧…乖。”“我不走。”他哑着嗓子，眼泪砸在两人交叠的指缝，“你赶我一次，我明天还来；赶我两次，我后天还来……首到你肯去医院，肯好好治。”
沈之言叹了口气，疲惫地阖眼：“凌舟，别闹，我……”
“我没闹！”少年抬手胡乱抹了把脸，声音发狠，“如果先比我走了，我就去跳河。”“萧凌舟！”沈之鹤猛地睁眼，唇色更白沈之鹤胸口剧烈起伏，一口腥甜涌到喉头，他强压着咳意，抓住少年的手却使不上力，声音像被雪团堵住：“你敢……说这种浑话！”
萧凌舟哭得更凶，眼泪鼻涕一把，却倔强地抬眼：“那你就答应我，去医院，好好治！”
沈之鹤望着少年通红的眼睛，喉头滚动，最终疲惫地阖眼，声音低哑：“……好，我去。”
萧凌舟愣住，像没听清，眼泪挂在睫毛上，呆呆重复：“真的？”
“真的。”沈之鹤勉强扯了下嘴角，指腹蹭过少年湿漉漉的脸，“但有个条件。”
“你说！”萧凌舟立刻挺首背，“先回去，好好睡觉，明天正常上课。”沈之鹤声音轻却坚定，“我答应你，明天一早去医院，做全面检查，打点滴，吃药，什么都听医生的。”
少年吸了吸鼻子，哽咽着点头：“好！我明天一早来接你！”
“不用来接。”沈之鹤打断他，声音温柔却不容拒绝，“你照常去上课，放学再来。我要看到你今天的作业完成，明天还要检查。”
萧凌舟瘪嘴，想反驳，却被沈之鹤轻轻捏了捏手心：“听话。”少年最终点头
（如果想看他俩的小说，我可以单独开一本写成重生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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