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时言和萧时初去河边的小林子,明明是秋天的季节不热,贺时言感觉到头很晕,还很痛,脑袋里有一种声音说:“快晕吧,快晕吧。”贺时言晕了过去
【意识深处·回廊】
没有一丝光,遍地黑暗,黑衣人立在回廊尽头,帽兜下露出半截苍白下颌,声音像砂纸磨过铜镜:
“想不想知道,他为什么总是怕你离开,你做的那些奇怪的梦和那只摘不下来的镯子?”
黑衣人抬手,指尖滴落一点墨,墨色晕开成画面:
【画面一:前世·魔道内】
血月悬天,万籁俱寂,唯有脚下尸山发出潮湿的回响。
萧时初执剑立于祭坛中央,玄袍被血浸透,衣角滴落的不止是敌人的血,还有自己腕间割开的口子一滴滴落在铜灯里,供火窜成幽蓝。
“以吾之血,唤汝之魂。”
剑尖挑起最后一具尸体,魔道长老,瞳孔还映着死前的惊恐。萧时初面无表情,手腕一转,剑锋割开对方心口,取出一粒泛着金光的“续命丹”。
“第八十一颗。”他低语,声音嘶哑得像砾石磨过铁片,“够了,你们要怪就怪自己,谁让你们把他尸体拖回你们魔道的,以命换命,不亏吧?”
【画面二:前世】
火把摇曳萧时初立在阴影里,眼底燃着两簇幽火,偏执得近乎温柔。
“只要你带上这镯子,我们就永远是道侣。”
他抬手,指尖沾着未干的血,那是刚才“拜访”过长老后留下的颜色,声音轻得像哄孩子,却透出森森腥甜:
“我把你讨厌的、伤过你的人,全杀了。”
“以后谁敢多看你一眼,我就剜他双目;谁敢说你一句不是,我就割他舌头。”
他捧起少年垂落的手,唇贴在那枚乌玉镯上,舌尖舔过镯沿暗纹,像在品尝誓言的味道:
“你不用再怕,世上只剩我们两个活人。”
贺时言费力抬眼,嗓音被血黏住,却字字清晰:
“疯子……”
“嗯。”萧时初微笑带着些诡异
黑衣人挥了挥手,画面像被撕碎的皮影,哗啦啦散成黑灰。
贺时言踉跄后退,脚跟撞上冰冷的黑暗,声音卡在喉咙里,几乎破音:
“你是谁?!这些……到底是什么东西!”
黑衣人低低地笑:“我?”
他抬起手,指尖在自己脸上凭空一划,像揭开一张看不见的面具。
“我就是你,你就是我。”
随着话音,黑衣人的身形突然拉长、扭曲同样的身高,同样的肩线,只是左眼角多了一道血泪般的疤。
贺时言瞳孔骤缩,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撞击肋骨。
那张脸……是他自己。
黑衣人,或者该说“另一个他”歪了歪头,声音骤然变得和少年一模一样,却带着空洞的回响:"
“这些呢,是你前生的记忆。”
“我只是把它们还给你而己。”
他抬手,指尖轻轻点在贺时言眉心:“信我的话,明白吗。”
《萧时初家》
贺时言猛地坐起,胸口剧烈起伏,额发被冷汗黏成几缕。窗外天色阴沉萧时初端着温水从厨房走出,脚步比平时轻,像在靠近易碎品。他把杯子递过去,声音低哑:“先压压惊。”
贺时言没接,反而往后缩了半步:“我还是觉得我们不太合适,要不然还是分了吧。”萧时初的脸沉了下去,又笑了起来:“言言你怎么了?还是没睡醒说的胡话?”贺时言声音没来由的颤抖:“我说真的。”身子下意识的往后退,萧时初放下水杯,玻璃底磕在茶几上发出钝响。他单膝跪在沙发前,仰头时睫毛投下阴翳:"为什么?分手告诉我,你爱上别人了吗?我们上午还好好的怎么下午突然要提分手?”贺时言手指无意识地揪紧衣角:“没有,就是感觉我们挺不合适的。”
萧时初的指尖轻轻点在他腕间镯子消失的位置,声音像浸了蜜的蛛丝:"不合适?"
贺时言眼前一黑,最后的意识里只听见萧时初的叹息:"睡吧。
贺时言再度睁眼,他发现自己正被人从背后搂着腰,温热呼吸拂过后颈。少年挣了挣,声音还带着睡意:"我想回家。"萧时初的手臂收得更紧,鼻尖蹭过他耳垂:"这里就是家。""我说我自己的公寓!"贺时言猛地坐起。
萧时初慢条斯理地支起身,眸光在昏暗中浮动:"那间公寓啊..."他拿起床头柜上的手机,屏幕亮起退租合同截图:"你的行李箱在衣帽间。"少年瞳孔骤缩:“你他妈什么意思!”贺时言伸手推他:“老子现在没空陪你闹,我要和你分手!你能听明白吗!”萧时初突然扣住他手腕,力道大得骨节发白:"分手?我不同意"
贺时言皱眉:“分手!”萧时初扣在他腕间的手指骤然收紧,骨节泛白:"你再说一遍?"少年挣了挣手腕,声音发颤:"我说分、手!"萧时初突然低笑,吻上去:“床,都他妈的和我上过了,现在说和我分手?。”
贺时言偏头躲开,唇齿间逸出压抑的呜咽:"那又怎样……"他指尖无意识地揪紧床单,他抵着少年额头低语:“分手?这辈子都不可能。”贺时言气的不轻:“你当你是谁啊!”他猛地抬手想推开对方,却被更用力地禁锢在怀抱里。"我是谁?"萧时初低笑,指尖轻抚过少年锁骨“言言,我不想和你吵。”“不想吵就把我放开!”贺时言喘着粗气,眼尾被逼得发红,萧时初却像听不见
“放开!”
贺时言猛地屈膝,一记狠撞顶在萧时初小腹。
男人闷哼,手臂却毫不松懈,反而借势把他压进床褥,嗓音低得发狠:“别动,再动我不保证不会做出什么。”
少年胸口剧烈起伏,眼尾被逼得通红,像被逼到悬崖的幼兽:“你想干什么?非法拘禁?”
萧时初垂眼,指腹掠过他被吻得殷红的唇角,声音轻得诡异:“只是想让你冷静。”
“冷静个屁!”贺时言怒吼,嗓子嘶哑,“我看着你就冷静不了,放我走!”
萧时初没再说话,只是抬手,指腹轻轻擦过贺时言通红的眼角,像替他擦泪,又像在欣赏自己逼出来的颜色。
下一秒,他忽然松了力道,翻身坐起,背对着床,声音低哑得像被砂纸磨过:“好,你走。”
贺时言一愣,呼吸还乱着,身体却比脑子快,猛地翻身下床,赤脚踩在冰凉的地板上,一把扯过床尾的外套。
他手指发抖,拉链怎么也拉不上,干脆放弃,抱着衣服就往门口冲。
门把拧到底,锁了。
“指纹删了。”萧时初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平静得可怕,“密码也换了。”
贺时言猛地回头,眼尾红得吓人:“你疯了?”
“我是疯了。”萧时初站在床边,昏光打在他侧脸,映出眼底一片幽暗,“疯得想把你关起来,疯得想把你藏起来,疯得想让你眼里只有我。”他抬脚,一步一步走近,声音却越来越轻:“可我更怕你真的恨我。”贺时言懵了:“你什么意思?你之前都是装的?”
萧时初停在半步之外,垂下眼,额前的碎发投下一道阴影,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
“我没装。”
“我只是……忍不下去了。”
他抬手,指尖悬在贺时言的袖口上方,迟迟不敢落下,像怕一碰就会碎。
“那我就告诉你,前世我把你囚在祭坛,用八十一颗人心换你一线生机,结果你死在我怀里。”
“今生我告诉自己,不能再疯,不能再锁,不能再逼。”
贺时言的呼吸卡在喉咙里,指尖无意识地攥紧门把,指节泛白,萧时初一口咬在贺时言的脖子上。
贺时言猛地一颤,颈侧传来细微刺痛,随即被滚烫的舌尖舔过,带起一阵战栗。
“萧时初!”他声音发哑,带着怒意,却掩不住尾音的抖。
男人低低喘息,唇贴在他颈动脉上,像确认脉搏是否还为自己跳动:“言言,别再提分手……我真的会疯。”
贺时言被那一口咬得浑身过电,颈侧皮肤瞬间浮起淡红牙印。他抬手扇去:“老子他妈是人又不是畜生。”萧时初被这记耳光打得偏过头,碎发垂落,遮住了眉眼。他维持着侧过脸的姿势,舌尖顶了顶被打得发麻的腮,忽地低笑出声。
“打得好。”贺时言又懵了:“你是有什么受虐倾向吗?…”
“我是有病。”
男人抬手,用指背蹭了蹭唇角,笑得自嘲又满足,“你打我,我才敢确定你还愿意碰我。”
贺时言被这逻辑噎住,掌心还火辣发麻,下意识蜷了蜷手指:“疯子……”
“嗯,疯子。”萧时初垂下眼,声音低得近乎温柔,“只对你疯。”贺时言伸手推了他一下:“那我不说这些了,我的电脑什么的呢?”
“电脑?”萧时初低低地重复了一遍,像才从自己的漩涡里抽身。他抬眼,眸色还暗着,却下意识收敛了那股疯劲,声音放轻,“在客房,原封不动。”
怕少年不信,他又补了一句:“系统我都没动,只给你加了块散热垫。”贺时言“啧”了一声,掌心仍发麻,却懒得再跟这疯子计较,拿出手机买了高铁票,G7093车次,明天下午三点,江城→苏城。萧时初见少年低头划手机,只当是回消息,萧时初抿了抿了唇,亲了亲他的脸,薄唇落在贺时言颊边,不带,只有一点小心翼翼的讨好:“你也亲亲我好不好。”
“……疯子。”少年低声骂,却没有像前几次那样一把推开。他抬手,指尖在男人还留淡红指印的侧脸上点了点,贺言转身往客房走,门“咔哒”反锁,贺时言看了一眼时间己经晚上10点多了,肚子也不合时宜的叫几声,贺时言暗骂了两句,准备等到凌晨一两点萧时初睡的时候去冰箱里找吃的。
为了分散注意力,他点开高铁订单,把靠窗座又换成靠过道——离06D远点。改完仍觉得燥,干脆合上电脑,和衣倒在床上,扯过被子蒙住头。
黑暗里,时间被拉长。
11:20,门外走廊还有极轻的脚步声,来回踱步
12:05,脚步停了,却传来低低的咳嗽,一声又一声,压着嗓子。
12:46,终于彻底安静,连猫都不叫了。
贺时言翻身坐起,赤脚踩地,冰凉触感让他打了个哆嗦。他轻手轻脚走到门边,耳朵贴上去。静得能听见自己心跳。
“睡了?”他无声问,手指搭在门把上,拧,咔哒。
门开了一条缝,客厅的灯早己熄灭,他猫着腰潜到冰箱前,拉开
冷气扑面,里面整整齐齐码着一排保鲜盒:
第二层:卤牛肉切片
第三层:手打柠檬茶,低糖,加冰球。
最边上,用保鲜膜包好的三明治,贺时言伸手拿卤手肉切片,站在冰箱前吃,腮帮鼓得发麻,也顾不上形象,就站在冰箱门前狼吞虎咽,咀嚼声在夜里放大,伸手又拿了柠檬茶,贺时言冰的嘶了一声。
话音没落,身后黑暗里突然传来低哑的男声
“慢点吃,别噎着,小老鼠。”
“!…”
他猛地转身,嘴边还有食物残渣,“咳、咳咳……你什么时候醒的?”贺时言捂着嘴,声音闷在指缝。“晚上吃这么凉的也不怕胃痛。”萧时初抬手萧时初抬手,掌心凭空多出一杯冒着热气的姜茶,“给你温着。”
贺时言被呛得眼角泛红:“你是是不是会小说里写的魔法呀?”“魔法?”萧时初低笑一声,把姜茶塞进他手里,指尖顺势抹掉他唇角一点卤汁,“是你胃太娇气,我怕它半夜闹腾,提前把姜茶放保温杯里温着。”
杯壁烫手,贺时言低头嗅了嗅,辛辣的姜味混着蜂蜜的甜,一路暖到心口。他小口啜饮,含糊地嘟囔:“谁娇气了……”
“嗯,不娇气。”萧时初垂眼看他:“那我给你变一个你要看吗?前提是你不能和我生气了。”
贺时言捧着杯子,热气熏得睫毛湿漉漉的,抬眼时带着被辣呛出的水汽:“变就变,前提是你别再咬人。”
萧时初低笑,掌心向上,指骨一翻, 空无一物。
下一秒,掌心突然,出现了一个黑金色发带,“我靠,你怎么办到的!”少年抬头,声音卡在喉咙里。萧时初的指尖轻轻一捻,黑金发带如活物般缠绕上贺时言的手腕:“这是蛇,你信不信?”“蛇个屁。”贺时言甩了甩手腕,发带突然变成了黑金色小蛇,贺时言整个人僵住,嗓音卡在喉咙里:“萧、萧时初!这玩意儿真活了?!”
男人低笑,指腹在蛇首上轻轻一按,原本还扭动的小蛇瞬间软成一条普通发带,静静缠在少年腕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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