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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王府庇护,心愿达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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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婉儿生前的名声,彻底烂了。

从前人人都称赞的“京城第一才女”,如今成了“蛇蝎毒妇”的代名词。连带着整个永宁侯府,都成了全京城的笑柄。

虞修远连着几日称病不敢上朝,生怕同僚们那异样的眼光。

虞景安更是把自己关在房里,终日借酒消愁。

而从宁王府回来后,虞仲霖便像变了个人。他不再喊打喊杀,也不再为虞婉儿和沈兰君叫屈,只是整日待在自己的院子里,一遍又一遍地擦拭着他的长枪,沉默得可怕。

他回去后,质问了父亲和兄长。

虞修远恼羞成怒,斥责他胳臂肘往外拐。

虞景安则满眼怨毒,说这一切都是虞灵犀害的。

没有人承认自己的错。

他还偷偷去了佛堂,禁足中的沈兰君早己没了贵夫人的体面,形容枯槁,见到他,便抓着他哭诉虞灵犀的“恶毒”,咒骂她不得好死。

那一刻,虞仲霖心中最后一丝对母亲的儒慕,也消失殆尽。

谎言之下,是何等丑陋的嘴脸。

福无双至,祸不单行。

侯府名声扫地的同时,经济上也迅速陷入了危机。

之前为了给虞景安铺官路、给虞婉儿造名声,府里早己花销巨大。沈兰君被禁足,嫁妆被归还,更是让侯府的财政雪上加霜。

如今,墙倒众人推。

从前巴结侯府的商铺,纷纷上门催讨欠款。

朝堂上,原本与虞修远交好的官员,也开始对他避而远之。

永宁侯府,这座曾经风光无限的百年府邸,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倾颓。

终于,在又一次被债主堵门羞辱之后,虞修远撑不住了。

他带着虞景安,备了一份厚礼,厚着脸皮,再次登上了宁王府的大门。

这一次,他们不是来问罪的,是来求饶的。

还是在前厅,虞灵犀坐在主位,慢条斯理地喝着茶。

孟熙则坐在她身旁,把玩着她的一缕发丝,连一个眼神都懒得给下面的人。

虞修远和虞景安屈辱地站在厅中,再不复当初的倨傲。

“灵犀……”虞修远艰难地开口,换上了一副慈父的面孔,“过去,都是为父的不是。是为父被猪油蒙了心,错待了你。”

“如今,侯府遭此大难,外面那些流言蜚语,快要把我们逼死了。你……你毕竟是侯府的女儿,血浓于水,你不能见死不救啊!”

虞景安也放下状元的架子,躬身道:“妹妹,千错万错都是我们的错。求你看在兄妹一场的份上,跟王爷求个情,帮侯府渡过此劫吧!”

他们以为,只要放下身段,用亲情绑架,总能换来一丝转机。

虞灵犀终于放下了茶盏。

她抬起眼,看着眼前这两个男人丑陋的嘴脸,笑了。

那笑容,比冰雪还要寒冷。

“父亲?兄长?”

她轻轻重复着这两个称呼,语气里满是讥讽。

“我以为,你们早就忘了,我也是你们的女儿,你们的妹妹。”

“当初,你们嫌我乡野长大,丢了侯府的脸,把我弃之如敝履时,可曾想过血浓于水?”

“沈兰君给我准备寒酸嫁妆,虞婉儿对我屡下杀手时,你们可曾想过兄妹一场?”

“如今侯府要完了,倒想起我来了?”

虞灵犀站起身,一步步走到他们面前。

“你们知道吗?”她的声音很轻,却像淬了毒的钢针,一字一句,扎进他们的心里。

“前世,我也是这样求你们的。”

“我跪在地上,求你们不要为了给虞婉儿换心,就活活剜出我的心。”

“父亲,你说,牺牲我一个,能救回婉儿,能保住侯府的荣耀,是我的福分。”

“兄长,你说,我这样一无是处的废物,能用自己的心换回妹妹的命,是死得其所。”

“那时的你们,可曾听我一句哀求?”

她的话,像一道道惊雷,劈在虞修远和虞景安的头顶。

他们面色惨白,浑身剧震,不可置信地看着虞灵犀。

什么换心?什么前世?

她……她到底在说些什么疯话?

可是,她那双眼睛里刻骨的仇恨,那深入骨髓的绝望,却又真实得让他们遍体生寒,不敢怀疑。

“我死的时候,你们就站在旁边,冷漠地看着。”

“看着我的血流干,看着我的身体一点点变冷。”

“如今,你们有什么脸,来求我?”

虞灵犀说完,退后两步,回到了孟熙身边。

她挽住孟熙的手臂,神情恢复了冰封般的冷静。

“从我踏出侯府的那一刻起,我虞灵犀,便与永宁侯府,恩断义绝。”

“今日,我便把话放在这里。”

她的目光扫过两人绝望的脸,一字一顿。

“永宁侯府的生死,与我无关。你们是跪地求饶,还是家破人亡,都与我无关。”

“这里是宁王府,不是你们可以撒野的地方。”

“王爷。”她看向孟熙。

孟熙心领神会,淡淡地吩咐:“墨云,送客。”

“是。”

墨云的身影如鬼魅般出现,做出一个“请”的手势,眼神冰冷。

虞修远和虞景安,被抽干了最后一丝力气,在地。

他们完了。

永宁侯府,彻底完了。

他们最终被侍卫像拖死狗一样,拖出了宁王府。

花厅里,重归寂静。

虞灵犀看着窗外,那棵高大的梧桐树,枝叶繁茂,生机勃勃。

她重生以来,最大的心愿,就是与那个冰冷的家,彻底划清界限。

看着他们为自己的愚蠢和恶毒,付出代价。

如今,这个心愿,达成了。

她的心中,没有报复的,只有一片空茫的平静。

一只温暖的大手,覆上了她的手背。

孟熙不知何时,站到了她的身边。

“都过去了。”他的声音低沉而温柔。

“嗯。”虞灵犀轻轻应了一声。

是啊,都过去了。

那些仇恨,那些痛苦,都留在了身后。

而她的身旁,有了一个可以让她安心依靠的人。

宁王府的庇护,如同一座坚实的堡垒,将她与过去的一切,彻底隔绝。

从今往后,她只是虞灵犀,宁王孟熙的,准王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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