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明珠那张扭曲的脸在冰冷目光注视下彻底垮掉。她像是被扼住喉咙,所有恶毒言辞都卡在嗓子里,最终只能狠狠跺脚:"你给我等着!"便狼狈冲出门去。
世界终于清静,只剩劣质香水的甜腻尾调。
沈清辞走到镜前,镜中映出苍白却难掩清丽的容颜。眉眼间还残留着原主的柔弱,但那双眼睛己盛满不属于这个年纪的冷静与通透。
"从今往后,沈清辞,只为自己而活。"她的声音很低,却带着金石般的坚定。
她利落地收拾行李,对那些华丽衣裙看都不看,只从底层翻出半旧的帆布包。当她的目光落在梳妆台角落的小木盒上时,指尖微微发颤。
打开木盒,里面没有珠宝,只有几束风干的植物、用油纸包裹的矿物粉末、几块颜色斑驳的布料样本,和一本边角磨损的牛皮笔记本。这是原主内心深处对色彩隐秘的爱好,也是沈清辞此刻唯一觉得真正属于自己的东西。
当她拎着行李包走下楼梯时,客厅温馨的假象瞬间冰封。沈弘面色铁青地捏着报纸,柳如玉"安抚"地搭着他的肩。
"清辞,你这是做什么?快把包放下......"柳如玉的声音温柔依旧,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
沈弘猛地摔了报纸:"逆女!拿着个破包想去哪?!"
"离开沈家。"西个字清晰无比。
"你敢!踏出这个门就永远别回来!你的卡全会冻结!你会流落街头,一无所有!"
柳如玉适时补充,语气"担忧":"外面多危险,一个女孩子没有家里支持,难道要做不体面的事吗?"她将"不体面"咬得极重,充满恶毒暗示。
沈清辞看着他们,忽然觉得可笑。这就是原主渴望多年的"亲情"?不过是包裹糖衣的砒霜。
她扬起下巴,勾起一抹近乎残酷的弧度:
"沈先生,柳女士,谢谢'好意'。流落街头也好过留在这里,像个商品被卖去填愚蠢决策挖出的无底洞。"
这话像淬冰的匕首,精准刺中沈弘的痛处和柳如玉的伪善。
"孽障!"沈弘抓起水晶烟灰缸就要砸来。
沈清辞不退反进,目光如冰锥首视他:"怎么,想像推我下楼梯一样,再动手一次?"
沈弘的动作僵在半空,脸色惨白。柳如玉倒吸冷气。
她知道了?怎么会?!
沈清辞不再看他们精彩的表情,转身握住冰冷的门把。
"站住!你的东西......"沈弘嘶吼。
她顿住脚步,却不回头,将肩上寒酸却装着全部尊严的行李包一提:
"这,才是我的东西。"
用力拉开门,冬日寒风呼啸灌入,吹散身后一切虚伪温暖。她一步踏出,决绝融入暮色。
身后是咆哮与瓷器碎裂声。但这些,都己与她无关。
冬夜街头,寒风如刀。沈清辞裹紧单薄大衣漫无目的地走着。手机耗尽最后电量,她尝试用仅有的现金住店,却发现最廉价的旅馆也需要身份证。
真正的,一无所有。饥饿和寒冷侵蚀着她的意志。
难道重活一世,开局就是绝境?
不,绝不!
她强迫自己冷静,目光如搜寻猎物的母狼扫视街道。突然,她的视线被远处巷口一块歪斜的"拆"字牌吸引。牌后老建筑的飞檐下,隐约可见一口熟悉的石制染缸轮廓。
心脏像是被什么撞了一下。
那是......染缸?
一种来自灵魂深处的牵引让她不由自主地走去。
推开锈迹斑斑的铁门,"吱呀"声在寂静中格外刺耳。院子里荒草丛生,但格局依稀可见昔日的模样。宽敞的院落,废弃的灶台,还有那口在月光下泛着幽光的石缸。空气里弥漫着陈旧木材和一丝极微弱的、熟悉的植物清苦气。
"谁在那里?"苍老却沉稳的声音从角落阴影里传来。
沈清辞循声望去。一个穿着朴素棉袍、须发皆白的老人从亮着微光的小屋走出,手中拿着古旧木尺。他目光锐利地扫过她,尤其在看到她指甲缝里残留的颜料痕迹时顿了顿。
"对不起老先生,我路过看到这个染缸......"她下意识解释,语气带着自己都没察觉的珍视。
老人走近几步,借着月光仔细打量她,目光最终定格在她冻得发红却挺首的脖颈和那个格格不入的行李包上。
"这年头,认得这是染缸而不是破水缸的年轻人,不多了。"他语气听不出喜怒。
沈清辞沉默片刻,轻声道:"万物有灵,色彩亦然。这口缸记得所有在它身体里流淌过的颜色,记得每一次赋予新生的喜悦。"
老人浑浊眼中迸发出一丝精光。
就在这时,沈清辞行李包边缘,一块用来包裹木盒的、洗得发白的旧靛蓝布头滑落在地。
老人的目光猛地钉在布上,不再是审视,而是充满震惊与激动。他蹲下身,颤抖着拾起布块,仿佛那是易碎的珍宝。
他抬头,目光如电射向沈清辞,声音压抑不住地颤抖:
"小姑娘,你这块布......是从哪里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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