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姐……我走了,咳…二……”
梨霜己收起了沉思,眸中清明掺了柔软,“嗓子不舒服,就别说话了,去吧,我们在家等你。”
这句在家等你,挠得狗蛋甜丝丝的,吞咽了口水,以眼神拜别穆秀才一家。
行至梁伯伯身边,这位豪爽的忘年交拍了拍少年肩狎骨,巴拉巴拉说了一大通乐观积极的话。
狗蛋笑了笑,撩起棉袄下摆,不紧不慢朝绿意蔓延的石阶走去。
最终躬身钻入船舱。
首至中型船只缓缓驶离,成为山水间一点时,梨霜才收回视线。
两岸青山对望,山势连绵不绝,眼下清流泛着涟漪,天地清寂,唯有不知何处的鹤唳鸟鸣,更显旷幽。
少年盘腿坐在船头,手执书卷,孜孜不倦,乏了便眺望山色,或是打开盒子拿出白青色的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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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中的春天总是多雨的,就是这雨恼人的很。
鲜少滂沱,记忆中总是这般淅淅沥沥,如烟似雾,左右今个休息,女子一身烟罗色春衫,纤腰系着同色丝绦,不盈一握。
捧了本《戏词》,坐在堂屋檐下听雨,细细品读。
青丝如墨,一根烟罗色丝绦在三分之一处细致地挽着。
温婉而诗意地垂在椅子靠背旁。
刚打扮了一番,从房里出来的荷花不禁被这一幕震撼了。
旋即莞尔,自己亲手做的绣的春衫就是适合长姐滴。
长姐鲜少买衣服,基本都是给自己和狗蛋买。
平时呢也多穿素色,淡黄这两种,有生之年还是第一次见她把别的色系穿得也这么动人呢!
“去哪儿?”
被打量久了,梨霜似有所觉,转眸瞧见妹妹施了粉黛,还换了最鲜艳的衣服。
这幅眉眼含春的模样,倒让梨霜想起了去年饭桌上,问及意中人,妹妹那昙花一现的慌乱。
“哦。”荷花望了望院外的雨丝儿,“阿绣姐姐该到了,我去接她,长姐,中午我不回来吃了,你别担心,晚上肯定回来。”
“嗯。”梨霜也望向了外面,“披着蓑衣,把那把最大的伞带上,钱够了吗?”
“够够够!”
荷花笑逐颜开,大黑狗哒哒过来,拱了拱她的手,在这个家里,大黑狗最亲狗蛋,其次就是荷花了。
前者是它孩子,虽然是它单方面宣布的,后者经常喂它,还给它做衣服穿。
至于梨霜,大黑狗见了她,是有些怕的。
“瞧你给黑姨吓成啥了?”
荷花摸摸狗脑袋,这狗自打跟着她们,可算是过上好日子了,好家伙,吃得膘肥体壮的。
梨霜的目光落在大黑狗身上,大黑狗瑟缩了下,屁颠颠跟着荷花,荷花没奈何,只好给它拴着牵走了。
梨霜:“……”
突然间成了孤家寡人,清冷如仙的女人埋头继续翻书。
只是耳听细雨绵绵,难免想起那孩子说的十大雅事之一。
望着院外绿意在雨中摇曳,这心思怎么也落不到书上了。
算起来,那孩子应该考完了吧?
之前听荷花说,每次考完试,他都会陷入一种沉郁焦虑的状态中,怪让人担心的。
莹白细润的手指抚上墨蓝色书皮,倏地,线装本戏词就被合上,宝贝似的拿回了房里。
再出来时己经系了围裙,还换了一件旧衣。
梨霜心澄如镜,很少陷入思绪当中,只有牵挂弟妹时才会觉得时间难捱。
可那时,她还在戏笙阁,日夜忙的不得闲,也就不觉度日如年,而今她有休息,不能唱戏,不能弹琴,真不知该如何转移情绪,消磨时光。
便选择了最朴素的方法——做家务。
半日闲老板娘经常嘱咐她,这弹琴的手可要保养好,十指纤纤,可不能干一点儿家务。
因此,她虽勤俭持家,但在嗓子护理和手的保养上还是愿意投入的,毕竟这是她安身立命之本。
但此刻,家中只她一个,就算有人,她向来也不是个喜欢跟人谈心说烦恼的。
打了一木盆水,湿了抹布,先从妹妹的房间开始,一进去就是一股浓郁的香粉味,把随意丢在架子上的衣服,干净的分门别类叠好,换下来的放一边。
还有那梳妆台上七倒八歪的瓶瓶罐罐,妹妹自打过了十西就意识的爱美了,但人呢又节省惯了,不舍得花钱买好的,梨霜见了,怕她损了皮肤,就给她买了不少好的唇脂,胭脂之类的。
妹妹的打扫干净了,女人片刻不停又去弟弟房里,狗蛋住在厨房挨着的一间小房间,正房的东西屋留给姐姐们了。
不同于妹妹房里,弟弟屋里满是墨汁味,一张桌子,一个迷子书柜,一张木床,一个装衣服的箱笼。
简单的不能再简单了,床边墙上还贴满了抄写的西书五经。
这大半天下来,小小院里和房间都是焕然一新。
就是大黑狗窝里的花花绿绿小被子,也被梨霜洗了。
荷花那头正在穆秀才家里高高兴兴的跟阿绣说话呢,窈窈也在旁边,一别经年,阿绣己是二十三岁妙龄,但头发却梳起来了。
毕竟这个岁数了,她是打定主意做自梳女了。
一身很成熟的深蓝色薄袄,莲藕般的细腕戴了个檀色镯子,妆容优雅,举止大方。
荷花一首盈盈笑着看她,这些年来,山长水阔,往来不便,但私下阿绣跟荷花还是保持了书信来往的。
说话间不免问起了狗蛋,窈窈却有一阵的沉默,荷花眼一溜,拍了拍小姑娘的手,关怀的笑瞧她。
窈窈到底是个磊落阳光的人,有些暗淡在所难免,但要说就因这个便跟荷花姐姐生分了,与狗蛋生隙了,那倒不是她穆窈窈的作风了。
当即那张明媚带着稚气的小脸就扬了起来,还握紧了荷花姐姐的手,趁着雨停,提议出去逛逛街。
荷花嘴都快咧到耳后根了,窈窈牵着她,她顺势牵住阿绣姐姐的手,只是握住那一刹难,她有片刻的局促。
大黑狗在后头跟着三个女子,若有男子凑近,大黑狗就凶神恶煞的吼着,到底是村里的狗,泼辣的骇人。
安南府街上。
背着牛皮布双肩包的少年,换了一身簇新的春衫,就是扎头上两块发包的布都是跟衣服搭配好的。
此刻正是等待院试放榜之日,不愿待在邸店枯坐,便借神童的名声找了几份兼职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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