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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根基危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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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廊拐角听到的对话,像一根冰冷的针,刺破了林允晟这些天来用沉默筑起的防御。身份问题,是他完美计划中最脆弱的一环,一个无法弥补的硬伤。他可以在音乐上伪装天才,却无法凭空变出一段合乎逻辑的过去。

他必须主动出击,在裂缝扩大成深渊之前,将其堵上。

第二天,他主动求见了金成洙。他没有提及听到的流言,而是以一种坦诚且带着忧虑的姿态,再次面对这位掌握着他生杀大权的制作人。

“金制作人,关于我的身份资料……”林允晟措辞谨慎,“我当初只身来到首尔,很多证明文件都在途中遗失了。我担心,这会成为公司未来的隐患,也可能会被别人拿来做文章。”

金成洙从文件上抬起头,目光锐利地审视着他,手指轻轻敲击桌面。办公室里静得能听到自己的心跳。

“林允晟,”金成洙缓缓开口,语气听不出喜怒,“公司看重的是你的现在和未来。但是,‘干净’的过去,是这一切的基础。”他顿了顿,意有所指,“最近,是有些不太和谐的声音。”

林允晟心中一凛,知道金成洙必然也听到了风声。

“我会尽快想办法补办相关证明。”他立刻保证,这是唯一能拿上台面的说辞。

金成洙深深看了他一眼,最终摆了摆手:“尽快处理好。在公司的最终决定下来前,不要节外生枝。”这既是警告,也是一种默许的庇护——在他证明自己的价值之前,金成洙会暂时压下这方面的质疑。

然而,信任的裂痕己经出现。林允晟知道,他必须拿出更有力的东西,来转移视线,巩固自己的地位。

从金成洙办公室出来,林允晟首接去了作曲部。他找到金部长,提出了一个请求。

“金部长,关于《三角魔力》的编曲,我有些新的想法,想做一个更完整的Demo。另外……”他适时地露出一点属于“天才创作者”的、略带腼腆却又自信的神情,“我最近又有了点新的灵感片段,或许可以一起录个小样,请您和金成洙制作人指点。”

金部长眼睛一亮。对于他这样的音乐人而言,没有什么比源源不断的创作灵感更令人兴奋的了。他立刻给予了支持,协调了一间小的录音室和设备给林允晟使用。

接下来的几个深夜,林允晟泡在狭小的录音室里。他不仅要完善《三角魔力》的Demo,使其听起来更像一个成熟的半成品,更重要的是,他要“创作”出新的、足以让人忘记他身份疑云的作品。

他选择的是一首旋律优美、情感细腻,但编曲相对简洁,非常适合用钢琴和弦乐突出vocal的歌曲——少女时代未来将由TaeYeon演唱的《如果》。这首歌的情感爆发力极强,能最大限度地展现他作为歌手的叙事能力和情感渗透力,其抒情 ballad 的风格也与《三角魔力》的磅礴形成鲜明对比,更能体现他创作风格的多样性。

他将主要精力放在录制《如果》的钢琴人声小样上。当他纯净而富有故事感的嗓音,伴随着简单的钢琴旋律,在录音室里响起时,连负责辅助他的录音师都忍不住屏住了呼吸。

“如果”我离去,一步步离去的话/“如果”我离去,一步步离去的话…

("???" ? ?? ??? ? ?? ???...)

那种小心翼翼的祈求与深入骨髓的悲伤,被他演绎得淋漓尽致。这不再是炫技,而是首击灵魂的沟通。

他知道,当金成洙和金部长听到这个小样时,他们的注意力将被这惊人的“才华”牢牢吸引。一个能持续产出这种级别作品的“天才”,他的过去,在巨大的商业价值面前,会变得不那么重要——至少,在公司高层下定决心力保他之前是如此。

这是他以进为退的策略,用无可争议的音乐价值,对冲身份不明的潜在风险。

就在林允晟全力投入录音的某个晚上,他回到宿舍时,发现气氛有些异样。同宿舍的其他几个练习生看他的眼神躲躲闪闪。

他走到自己的床铺前,心里猛地一沉。

他的床头柜被人翻动过。虽然东西被大致还原,但他刻意做的几个不起眼的小标记都错位了。他立刻检查床垫下藏着的那本写有未来歌曲片段和零星记忆关键词的笔记本。

不见了。

一股寒意瞬间从脊椎窜上头顶。这本笔记本如果落到朴在赫,或者更严重,落到公司管理层手里,后果不堪设想!上面的内容虽然零碎,但“少女时代”、“Gee”、“Bigbang”等字眼,在2002年出现,本身就是无法解释的诡异!

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对方没有立刻公开,而是选择偷走,说明目的不是彻底毁掉他,而是掌握把柄,或者是在寻找更致命的攻击点。

他不动声色地整理好东西,仿佛什么也没发生。但内心的警报己提到最高级别。他低估了朴在赫的狠辣和手段。

第二天练习时,朴在赫一如往常,甚至没有多看林允晟一眼。但在一次分组走位练习的交错瞬间,当林允晟与他擦肩而过时,一个极低的声音,带着冰冷的笑意,钻入他的耳膜:

“首尔孤儿院……好像查无此人啊。你那本写满梦话的笔记本,还挺有趣的。”

林允晟的身体有瞬间的僵硬,但脚步没有丝毫停顿,完美地接上了下一个舞蹈动作。

果然是他。而且,他不仅去查了那根本不存在的“过去”,还拿到了最致命的物证。

练习结束,人群散去。林允晟故意磨蹭到最后,当他走出公司后门,准备穿过那条通往宿舍的、灯光昏暗的小巷时,不出所料地被几个人堵在了巷子中间。

为首的正是朴在赫,他手里拿着的,正是林允晟那本黑色的笔记本。

“林允晟,或者说……我该叫你什么?”朴在赫晃着笔记本,脸上是猫捉老鼠般的戏谑,“来历不明,还写着这些莫名其妙的东西……你说,如果我把这个交给金室长,或者首接交给安保部,你会是什么下场?”

巷口的光被他们的身影挡住,林允晟站在阴影里,看不清表情。

他没有求饶,也没有惊慌,只是平静地问:“你想要什么?”

朴在赫嗤笑一声:“很简单。主动去找金室长,放弃你那可笑的solo计划,加入男团,并且……”他顿了顿,语气变得阴狠,“从此以后,安安分分地当个配角。否则,我不介意让你立刻滚出SM,甚至……滚出韩国。”

空气仿佛凝固了。朴在赫和他身后的几个人,像一堵墙,封死了所有去路。

林允晟沉默着。就在朴在赫以为他即将屈服时,他却缓缓抬起头,阴影中,他的嘴角似乎勾起了一抹极淡的、冰冷的弧度。

“朴在赫,”他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回荡在窄巷里,“你以为,你拿到的是我的把柄吗?”

他向前迈了一步,从阴影中走出半张脸,眼神在昏黄的路灯下,锐利得惊人。

“你拿到的是我的未来,但你可能没想过,它有多重。你……接得住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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