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神罚将至，凡人抉择
黑龙殿内，时空仿佛被拉长。凌渊的修复进程在悄然加速，王座之下，地脉与信仰之力汇成的溪流虽依旧细微，却比往日多了几分急促。
他的空识界神力，如同无形的蛛网，以更高的频率扫过界限之外的广袤区域。终于，在西北方向的遥远天际，他捕捉到了那一丝预料之中的、带着复仇与毁灭气息的异样波动。
波动还很微弱，如同投入湖面的石子荡起的初始涟漪，但其源头散发出的那种怨毒、癫狂与冰冷的杀戮意志，却如同黑夜中的灯塔般清晰。
复仇三女神，及其狂猎军团。
他们来了。
跨越维度的旅途似乎并不轻松，他们的降临并非一蹴而就，而是如同滴入清水的墨滴，正在缓缓晕染开这片天空。根据其速度与空间扰动的强度判断，最多还有两日，他们的先锋便将兵临城下。
凌渊缓缓睁开眼，暗金的竖瞳中没有任何情绪，只有一片冰冷的计算。
两日时间，足够他将状态调整到应对一场中等强度神战的水平。载体崩溃风险己降至45%，能量水平恢复至18%，虽然依旧捉襟见肘，但凭借无色界神力的绝对压制和一些压箱底的手段，对付一支由次级神带领的复仇军团，应当足够。
他并不担心自身的胜负。他思考的是，如何以最小的代价，获取最大的战果。这些奥林匹斯的神灵，在他眼中，同样是修复自身的“资粮”。
就在他凝神感知外界动向时，空识界神力反馈回另一道信息——一支人类的队伍，正谨慎地穿越废墟，朝着黑龙殿的方向而来。
并非军队，人数不多，大约十余人，实力参差不齐，最强的不过六阶，弱的甚至只有三阶。他们穿着混杂的衣物，有的还带着伤，脸上混杂着恐惧、决绝，以及一丝……卑微的期盼。
凌渊的神念扫过，瞬间便明了他们的来意。通过他们身上残留的、指向黑龙殿的微弱信仰连线，以及他们意识中翻腾的、关于“复仇军团”、“末日”、“祈求庇护”等念头，一切不言而喻。
是那些在百里疆域内苟延残喘的幸存者。他们不知通过何种渠道，或许是从某些拥有特殊异能的同伴那里，或许仅仅是出于对危险的本能预感，得知了即将到来的神罚。在绝望之下，他们选择了最原始的方式——向着他们心目中唯一可能与之抗衡的“神灵”，献上忠诚与祈求。
凌渊漠然地看着他们如同蝼蚁般，在残垣断壁间艰难穿行，一步步靠近那威严耸立、散发着令人窒息威压的黑龙殿。
他并未阻止，也并未接纳。
对于这些凡人的信仰，他持一种无可无不可的态度。他们提供的信仰之力微乎其微，他们的生死，于他而言亦如草芥。若他们虔诚，能提供稍多一点的信仰，或许能在神战的余波中侥幸存活；若他们心怀叵测，或者仅仅是运气不佳，死了也就死了。
他的目光，很快从这些凡人身上移开，重新投向西北方那片正在被复仇神威逐渐浸染的天空。
凡人的抉择，无关大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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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百里界限之外，华夏最高指挥部。
气氛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凝重。先进的灵能探测阵列己经清晰地捕捉到了那股自西北方向而来的、充满恶意的庞大能量源，作者“糯米芝麻汤圆哦”推荐阅读《众神复苏：觉醒无色界神力》使用“人人书库”APP，访问www.renrenshuku.com下载安装。其能级反应远超之前任何一次观测到的神祇活动！
“确认目标能量特征，与数据库中被标记为‘奥林匹斯复仇神系’的波动高度吻合！先锋能量读数……达到下位神巅峰！主体能量还在持续增强！”情报官的声音带着难以抑制的颤抖。
屏幕上，代表敌方单位的红色光点正在地图上缓慢而坚定地移动，其目标首指被标记为黑色的百里禁区。
“复仇三女神……狂猎军团……”秦岳看着屏幕，脸色铁青。这些只存在于神话传说中的名字，如今变成了实实在在的、足以毁灭一切的威胁。“他们是为阿瑞斯而来！”
“根据能量模型推算，其主力预计将在48小时内抵达禁区边缘！”另一名参谋快速汇报，“我们部署在西北方向的三个前沿观察哨……己经失去联系！”
会议室一片死寂。所有人都明白，失去联系意味着什么。
“总部命令！”秦岳猛地站起身，声音如同钢铁碰撞，“第一，所有外围防线单位，后撤五十公里！避免与神罚军团任何形式的接触！第二，启动‘九州壁垒’最高功率，能量全部集中于西北方向，构建最终防御圈！第三……通知‘潜龙’小队，做好准备。”
“潜龙”小队，华夏倾尽资源培养的、唯一一支全部由九阶强者组成的战略预备队，是真正的国之重器，也是最后的手段。
“首长，我们……不尝试与‘黑龙’沟通吗？”一名年轻的研究员忍不住问道，“毕竟，敌人是冲他来的……”
秦岳摇了摇头，眼神复杂：“沟通？如何沟通？我们连靠近那座神殿都做不到。而且，以他的姿态，会在意我们的提醒或建议吗？”
他顿了顿，声音低沉下去：“我们现在能做的，就是竭尽全力，不要让这场神战的余波，彻底摧毁我们的国土和人民。至于结果……只能寄望于那位‘天尊’，真有抗衡甚至碾压这支神罚军团的力量。”
命令迅速传达下去。庞大的战争机器开始以最高效率运转，无数士兵和觉醒者怀着悲壮的心情，奔赴各自的岗位。一道道巨大的灵能光幕在西北边境线上亮起，构成绵延千里的防线，虽然所有人都知道，这在那等存在面前可能不堪一击，但这是他们唯一能做的事情。
普通的民众虽然无法得知具体情报，但那种山雨欲来的压抑感，以及官方突然加强的戒严和疏散命令，让恐慌如同瘟疫般在界限之外的区域蔓延。
哭泣、祈祷、混乱……末日的景象再次上演。
而在百里界限之内，那片被黑龙意志笼罩的土地，却呈现出一种诡异的死寂。幸存的生灵，无论是人还是变异体，都本能地蜷缩起来，朝着神殿的方向，进行着无声的祈祷。那支前来祈求庇护的小队，己经跪倒在了黑龙殿外那光滑如镜的黑色基座上，以最卑微的姿态，叩首不止。
两个世界，以百里界限为分野，面对着同一场即将到来的风暴，做出了不同的抉择与反应。
黑龙殿内，凌渊对界限内外的一切洞若观火。
人类的紧张布防，幸存者的卑微祈求，都在他心中激不起半点涟漪。
他的注意力，完全锁定在了那支不断逼近的复仇军团之上。
“复仇……女神？”他低声自语，带着一丝毫无温度的兴味，“希望你们的‘复仇’，能让我这具残破之躯，稍微活动一下筋骨。”
王座之上，一缕凝练如实质的杀意，悄然弥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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