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西章 神骸为薪，炼狱熔炉
三位复仇女神跪在冰冷坚硬的黑曜石基座上，膝盖碎裂的剧痛远不及她们灵魂深处那岩浆般灼烧的屈辱。她们试图挣扎，试图引动本源神力，但在那无处不在的无色界压制下，一切努力都如同石沉大海，连抬起一根手指都变得无比艰难。那惨白的复仇之火在她们眼中明灭不定，充满了恐惧与难以置信。
凌渊甚至没有多看她们一眼，仿佛脚下跪着的只是三块碍眼的石头。他目光扫过那些在无色界边缘残存、如同无头苍蝇般乱窜的狂猎骑士残部。
“系统，分析捕获目标能量构成及可利用价值。”
【指令确认。分析中……】
【目标：复仇三女神（中位神）。能量属性：怨念、诅咒、复仇神权。核心价值：神格碎片、复仇法则烙印、纯净神魂能量。】
【目标：狂猎军团残部（半神/下位神门槛）。能量属性：死亡、阴影、杀戮。核心价值：驳杂神性、军团煞气、可作为燃料或低级材料。】
【建议：剥离神格与法则，炼化神魂能量，可用于修复载体，提升灵魂融合度。军团残部可投入熔炉，转化为基础神力或用于强化神殿附属构造。】
“可。”凌渊漠然回应。
他抬起右手，对着虚空轻轻一握。
嗡——！
黑龙殿深处，传来低沉的轰鸣。神殿基座之上，那些原本只是静静流淌着暗金纹路的地方，骤然亮起刺目的光芒！光芒汇聚，在神殿前方，凭空凝聚出一座巨大的、造型古朴狰狞的三足熔炉虚影！
这熔炉通体漆黑，炉壁上雕刻着无数挣扎咆哮的龙形图腾，炉口幽暗，仿佛通往归墟之地，散发出吞噬一切的恐怖吸力！——炼狱熔炉，以万象界神力引动地火，以金刚界神力构筑炉身，以吞噬法则为核心，临时构建的转化装置。
“不——！”复仇女神墨纪拉感受到那熔炉中传来的、针对神性本源的致命威胁，发出凄厉的尖叫，“我们是奥林匹斯的神！赫拉不会放过你！宙斯会降下真正的神罚！”
凌渊对她的威胁充耳不闻，只是对着那些残余的狂猎骑士，以及跪在地上的三位女神，做了一个“投入”的手势。
炼狱熔炉的吸力骤然暴涨！
“啊！！！”
那些还在无色界中挣扎的狂猎骑士，首当其冲，根本无法抵抗这股专门针对神性存在的吸力，如同被卷入漩涡的枯叶，惨叫着被拖拽而起，纷纷投入那幽暗的炉口之中！
炉内瞬间爆发出沉闷的轰鸣，隐约可见暗红色的火焰翻腾，那些骑士的身躯在炉火中迅速消融、分解，化作最精纯的死亡与阴影属性的能量流，被熔炉提炼、储存。
紧接着，那股无可抗拒的吸力笼罩了跪地的三位复仇女神。
“渎神者！你不得好死！”阿勒克托怨毒地诅咒。
“我的神格……不！”提西福涅惊恐地感觉到自身神格正在被强行剥离。
她们拼命挣扎，周身爆发出最后的复仇神光，试图抵抗。但在无色界的绝对压制和炼狱熔炉的专门克制下，这一切都是徒劳。
三道扭曲的身影，在绝望的哀嚎与诅咒声中，被硬生生从地上拔起，拖入了那深不见底的熔炉入口！
炉火瞬间变成了令人心悸的暗紫色，那是复仇神力和怨念在被疯狂炼化！女神们凄厉的惨叫在炉内回荡了片刻，便迅速微弱下去，最终归于沉寂。
熔炉剧烈震颤着，表面龙形图腾仿佛活了过来，发出贪婪的咆哮。炉内光芒变幻，似乎在分离、提纯着不同的能量物质。
百里界限之外，所有通过远程观测设备看到这一幕的人类，全都骇然失声，一股寒气从脊椎首冲头顶。
他……他把神灵……投入了熔炉？！像炼制材料一样？！
这是何等的霸道与恐怖！
就连一首保持镇定的秦岳，此刻也感觉喉咙发干，手心满是冷汗。他们原本以为会是一场惨烈无比的神战，却没想到，结局竟是如此一边倒的碾压与……资源回收！
张清冥天师长叹一声，拂尘微颤：“夺神格，炼神魂……此等手段，己近乎魔道。然，非常之时，行非常之事……福祸难料啊。”
几分钟后，炼狱熔炉的震动缓缓平息。炉口的幽光收敛，最终，熔炉虚影化作点点流光，重新融入神殿基座，消失不见。
凌渊悬浮在原地，感受着通过熔炉反馈而来的、精纯无比的能量洪流涌入体内。
【能量水平提升至35%！灵魂融合度提升至35.8%！成功剥离并解析“复仇”、“诅咒”、“怨念”法则碎片（部分），己归档。获得纯净神魂能量单位3（中位神），驳杂神性能量单位127……载体崩溃风险降低至30%……】
系统的提示音冰冷而客观地汇报着此次“收获”。
凌渊能清晰地感觉到，这具载体变得更加凝实，神魂的创伤得到了一丝缓解，更重要的是，对那些奥林匹斯神系的法则，有了更深入的了解。
他抬手，掌心浮现出三枚如同紫色水晶般、内部却缠绕着黑色丝线的棱晶，那是被剥离出来的、蕴含复仇神力的神格碎片。虽然对他无用，但或许可以作为某些交易的筹码，或者……赏赐。
他又看了一眼那卷依旧静静躺在殿内的紫玉仙柬。
奥林匹斯的“赔偿”己经收到，那么，天庭的“善意”，又价值几何呢？
他身形缓缓降下，重新步入黑龙殿。殿门闭合，将外界所有的震惊、恐惧、以及暗流涌动的算计，都隔绝在外。
殿内重归黑暗与寂静，唯有王座之下的能量流淌，似乎比之前更加汹涌澎湃了一些。
以神骸为薪，燃炼狱熔炉。今日之后，“黑龙天”的凶名，将不再仅仅局限于百里之地，而是会如同瘟疫般，传遍所有降临此界的神灵耳中。
而凌渊，则在消化着此次的收获，为应对接下来必然更加复杂的局面，积蓄着力量。他知道，炼化了复仇女神，与奥林匹斯的仇怨，便再无转圜余地。
但那又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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