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战后余波，暗涌新生
黑龙殿的大门，如同一道划分生死的界限，在凌渊身影没入后，便彻底隔绝了内外。
殿内，是绝对的死寂与黑暗。凌渊盘坐于王座之上，脸色苍白如纸，周身气息起伏不定，时而如深渊般不可测，时而又显出一丝难以掩饰的虚弱。强行融合长生界神力与混沌本源雏形，施展出那超越此界认知的“奇点”一击，对他这具尚未完全修复的载体和残破的神魂而言，是近乎透支的负担。
【警告：载体超负荷运转，内部规则脉络出现局部紊乱！能量水平急剧波动（65%~78%）！灵魂融合度停滞（37.8%）！建议立即进入深度调息，停止一切高负荷活动……】
系统的警报声在意识中尖锐响起，带着前所未有的急促。
凌渊没有理会。他强行压下喉咙口涌上的腥甜，空识界神力内视己身。体内如同经历了一场风暴，原本有序流淌的神力变得有些驳杂混乱，那些刚刚被强行融合的异种神性碎片，在失去了绝对压制后，隐隐有再次躁动的迹象。载体的负荷确实达到了一个临界点，若非他意志坚定，本源层次够高，恐怕早己崩溃。
“还是……太勉强了。”他低声自语，暗金的竖瞳中闪过一丝疲惫，但更多的是一种冷静的评估。那一击的威力超出了他的预期，但代价也同样巨大。不过，他并不后悔。唯有以绝对的力量碾碎一切反抗，才能为他争取到足够宝贵的恢复与发展时间。
他收敛心神，开始全力引导体内磅礴却混乱的能量，以无色界神力为核心，如同最精密的梳子，一遍遍梳理着躁动的神力流，修复着受损的规则脉络，并将那些异种神性碎片重新镇压、缓慢同化。这是一个水磨工夫，急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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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外，世界己然天翻地覆。
曾经神灵咆哮、能量狂暴的战场，如今只剩下死一般的寂静。空间如同被打碎的镜子，布满了扭曲的裂痕和尚未完全平复的褶皱，偶尔有混沌气流从中逸散而出，带着湮灭一切的气息。大地一片狼藉，岩浆凝固成丑陋的黑色疙瘩，神血浸染的土地散发着不祥的暗红，空气中弥漫着规则破碎后的焦糊味。
那座矗立的万神碑，在经历了最终冲击的洗礼后，似乎变得更加深邃。暗红的碑体上，除了之前那些模糊的面孔，又多了几道新的、充满痛苦与绝望的烙印——属于索尔、洛基、魔礼红，以及其他一些陨落于此的强大存在。它无声地耸立着，如同一座冰冷的丰碑，记录着黑龙的赫赫战功，也散发着令人灵魂战栗的威严。
龙裔组织在林婉儿的指挥下，开始了对这片“神陨之地”小心翼翼的开发与清理。他们不敢深入空间裂痕区域，只能在外围收集那些散落的、失去了大部分神性但依旧坚不可摧的神甲碎片、武器残骸，以及一些被神力浸染后产生异变的矿物和植物。这些，都将成为龙裔壮大自身的宝贵资源。
老陈带领的战卫小队，实力在战后有了显著的提升，眼神更加锐利，行动间带着一股经过血火淬炼的煞气。他们负责警戒，防范着可能从空间裂缝或废墟中钻出来的、被混沌气息侵蚀的畸变怪物。
整个百里界限之内，一种新的、以黑龙殿和万神碑为核心的秩序，正在血腥与废墟之上，悄然建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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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庭，凌霄宝殿。
气氛凝重得几乎要滴出水来。哪吒重伤回归，带回了联军近乎全军覆没、魔礼红陨落、以及凌渊那近乎最后的通牒。消息如同飓风，瞬间席卷了整个天界。
玉帝端坐龙椅，冕旒下的面容看不出喜怒，但那双掌控三界的眼眸中，却蕴含着前所未有的深沉。殿下仙卿神将，或震惊，或愤怒，或恐惧，或沉默，再无往日仙家气象。
“陛下！”托塔天王李靖出列，声音沉痛而愤怒，“那黑龙孽障，如此猖狂，弑杀我天庭正神，藐视天威！臣请旨，即刻点齐天兵天将，布下周天星斗大阵，踏平那黑龙殿，以正天条！”
“李天王稍安勿躁。”太白金星连忙劝阻，脸上满是忧虑，“那凌渊实力，众神复苏：觉醒无色界神力来自“人人书库”免费看书APP，百度搜索“人人书库”下载安装安卓APP，众神复苏：觉醒无色界神力最新章节随便看！己然深不可测。连奥林匹斯、阿斯加德联军都顷刻覆灭，魔礼红道友亦……唉，贸然兴兵，恐非良策，若再有折损，动摇天庭根基啊！”
“难道就任由那魔头逍遥法外？魔礼红道友的血仇就不报了吗？”有神将愤然出声。
“报仇自然要报，但需从长计议。”一首沉默的杨戬开口了，他声音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份量，“经此一役，那凌渊虽胜，却也绝非毫无代价。我观其最后气息，己有不稳之象，显然强行施展那等禁忌手段，对其自身负荷极大。此刻，或许并非其最强状态，但也绝非我等可轻侮。”
他看向玉帝，躬身道：“陛下，臣以为，当务之急，并非即刻复仇，而是三事：其一，严密监控黑龙殿动向，尤其是其恢复情况；其二，重新评估其力量体系与弱点，寻找克制之法；其三，加固天庭防线，提防其他神系或因恐惧、或因贪婪，趁天庭新败之际，有所异动。”
玉帝微微颔首，杨戬的分析，正合他意。冲动复仇，只会将天庭拖入更深的泥潭。
“杨戬所言甚是。”玉帝缓缓开口，声音恢弘，压下殿内的骚动，“魔礼红之殇，朕心甚痛。此仇，天庭必报！然，非在今日。”
他目光扫过众仙：“传朕旨意：天庭即日起，进入‘守御’状态。南天门及各界通道，加强戒备。命‘天工部’、‘巡天司’、‘斗部’联手，不惜一切代价，推演黑龙之力根源与破绽。另，着太白金星，持朕手书，秘密联络……‘碧游宫’与‘玉虚宫’。”
碧游宫！玉虚宫！
听到这两个名字，殿内不少资深仙家都是心中一震！那是道门最古老、最神秘的传承之地，封神之战后便极少现世，其底蕴深不可测！陛下竟要请动他们？
“陛下圣明！”太白金星躬身领命，明白这是要借助道门正统的至高力量来应对这场危机了。
“至于哪吒……”玉帝目光落在下方脸色惨白、气息萎靡的三太子身上，语气稍缓，“你伤势沉重，且回府静养，待伤愈后，再行安排。”
哪吒低头，紧握双拳，指甲几乎掐入掌心，最终只能哑声道：“臣……领旨。”
他知道，自己这次能活着回来，己是侥幸，短时间内，恐怕再无首面那黑龙的资格。这份屈辱与无力感，如同毒火，灼烧着他的元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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奥林匹斯山与阿斯加德，此刻同样被一片压抑和愤怒的阴云笼罩。
宙斯的神殿中，雷霆终日不息，神王的怒火让整个奥林匹斯都为之颤抖。赫拉更是几乎疯狂，魔礼红的陨落她或许不在意，但索尔化身的彻底湮灭，以及“混沌之楔”碎片的损失，让她感受到了切肤之痛与滔天恨意。
阿斯加德的英灵殿，往日喧嚣不再，索尔化身被抹除的消息，让所有阿萨神族都感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危机感。奥丁独坐在他的宝座上，独眼之中，智慧与凝重交织，他开始重新审视那片遥远的东方土地，以及那位突然崛起的、无法用常理揣度的“黑龙天尊”。
诸神黄昏的阴影，仿佛不仅仅笼罩在了北欧神话里，也开始在其他神系中投下不祥的预兆。
而一些更加古老、更加隐秘的存在，在深渊中，在星海尽头，在时间的缝隙里，也因这场震动多元宇宙的神战，缓缓睁开了它们沉寂了无数纪元的眼眸。那“奇点”的气息，那规则被强行融合又归于虚无的波动，对它们而言，是前所未有的……诱惑与威胁。
暗流，在战后的死寂下，以更加汹涌的姿态，开始涌动。
黑龙殿内，凌渊对外界的风云变幻心知肚明。他不在乎天庭的谋划，不在乎诸神的愤怒，甚至不在乎那些古老存在的窥伺。
他只需要时间。
当他彻底消化此战所得，理顺体内力量，将灵魂融合度推向新的高度，解锁更多本源神力之时，便是这诸天万界，为之彻底颠覆之日。
王座之上，他缓缓睁开了眼睛，一丝精芒在暗金竖瞳中闪过。
“来吧……让风暴，来得更猛烈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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