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皇兄,这只是你的猜测罢了。”叶澜熙并不慌张,反而十分冷静的回道,“况且,太子皇兄若说此事是真,谁又会怀疑是假呢?”
“小十,证据确凿的事情,你还敢否认?”叶凌瑄微眯双眼,冷冷的说道,身上的气势愈发压迫。
“太子皇兄,事情的真相到底如何,还不是你说了算?”叶澜熙从始至终都平静至极,她的话语中似乎还带着一丝嘲讽。
“伶牙俐齿。”叶凌瑄冷哼一声,“不认识,你来这为他们求什么情?”
“太子皇兄,说这话要讲究证据,我何时为他们求情了?我只是在陈述我的想法,他们伤了我,我亦杀了他们的人,此事就此揭过,对所有人都好。”
“小十,你退下吧。”叶凌瑄有些不耐烦了,他实在是不想和她继续争辩下去,遂挥了挥手。再争下去,叶澜熙都能把黑的说成是白的。
叶澜熙深深地看了叶凌瑄一眼,心中己然明了,遂转身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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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血阁大堂内,青铜烛台上的火苗在风中摇曳,将季泊渝冷峻的面容映照得忽明忽暗。季泊渝一回来就听闻叶澜熙遇刺一事,脸色瞬间阴沉得可怕,周身散发着令人胆寒的气息。他猛地一脚踹翻身旁的檀木椅,怒声咆哮:“谁让你们接这个任务的?”
声音如雷霆般在大堂内炸开,原本站立整齐的下属们纷纷身子一颤,大气都不敢出。
副阁主见状,急忙上前一步,额头沁出细密的汗珠,声音带着颤抖解释道:“请阁主息怒,是属下失职,让底下的人失了分寸。”
“闭嘴!”季泊渝暴怒地打断副阁主的话,眼神如同一把利剑,“让昨日出任务的人立刻滚过来!”他的胸膛剧烈起伏着,双手紧握成拳,指甲几乎要掐进掌心。
片刻间,参与任务的杀手们战战兢兢地跪在大堂中央。季泊渝跨步上前,居高临下地盯着杀手头儿血十一,冷声质问道:“谁发布的?”
血十一浑身发抖,额头紧贴地面,声音发颤:“回阁主,是一个姑娘,她戴着面纱和帷帽,属下看不清她的脸。”他顿了顿,接着说道,“她的目标不是十公主殿下,是白溪郡主。”
“说了半天,你们连人都搞错了!”季泊渝怒不可遏,“噌”地一声拔出佩剑,寒光闪闪的剑尖首指血十一的咽喉,“你是废物吗?连人都能弄错!”
“阁主饶命,属下没有弄错人。”血十一面对盛怒的季泊渝,急忙抬头解释,眼神中满是恐惧,“十公主殿下也是目标人物。”
“你说什么?”季泊渝的剑尖狠狠划过血十一的脸颊,一道血痕瞬间渗出鲜血,“阁主,是那个姑娘的侍女又找到属下,给了一大笔银子,让属下把十公主殿下加上。”
“多少?说!”季泊渝的声音冰冷得没有一丝温度。
“两人一共五万两。”
血十一话音刚落,季泊渝毫不犹豫地一剑刺穿了他的胸膛。血十一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阁主,身体缓缓倒下,鲜血在青砖地面上蔓延开来。
“不知死活的东西!你该死!”季泊渝一脚踢开血十一的尸体,眼神扫视着其他杀手,“昨日出任务的人,全部弄死!”
“谨遵阁主命令。”其他人齐声回道,声音中带着恐惧与敬畏。
季泊渝转身大步离开大堂,背影在昏暗的光线中显得孤寂而决绝。
他喃喃自语:“秦安然,你好狠的心啊!说不来就不来,你可知……”话语中满是苦涩与思念,“我等了你多久!”
十公主殿下,这个身份好高啊!高到他无论怎么做,都够不到!不过没关系,他和她至少还有一层联系不是!
这时,血郁匆匆赶来,手中拿着一封信:“阁主,十公主殿下的信。”
季泊渝眼睛一亮,急忙接过信,迫不及待地一字一句读起来。读完后,他轻轻说道:“放心,我知道该怎么做。”随即大声下令,“吩咐下去,按计划行事!”
“是。”
—
与此同时,春风瑞雪的雪雅居内,沉香袅袅。
叶澜熙静静地坐在桌前,手中把玩着一支狼毫笔,目光落在面前的宣纸上。阳光透过雕花窗棂洒在她身上,却驱不散她眉间的一丝寒意。
这才回京多久,她的底牌这个时候决不能让叶凌瑄知道。就算如今的叶凌瑄是对她不错,但她也不会拿她的底牌去赌叶凌瑄内心的想法。不过,叶澜熙有些不理解,谁要杀她?她和季泊渝的关系只有少数的血阁高层知道,其他人并不知道。而那些杀手也只会拿钱办事,并不会追问缘由。而昨日一遭,明显就是有人出钱买她和柏雪的命。
她提起笔,在纸上写下“叶宜宁,叶雨芊”两个名字,随后又仔细思索一番,划掉了叶宜宁的名字。
“叶雨芊。”她轻声念出这个名字,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看来叶雨芊己经按耐不住了。也是,林昭仪的女儿,又岂非是什么良善之辈?之前的一切,不过是叶雨芊的伪装罢了。看来,叶雨芊对自己的婚事很不满呐!
叶澜熙放下笔,轻唤:“砚辞。”
砚辞如同鬼魅般立刻现身,单膝跪地:“殿下。”
叶澜熙看着他苍白的脸色,微微皱眉:“砚辞,你受伤了。”言外之意是让他下去好好养伤。
“殿下,对不起!”砚辞立刻重重磕头,声音中满是自责,“是属下失职,没有保护好您。”
叶澜熙起身,走到他面前,语气缓和:“砚辞,这事是无法预料的,你用不着自责。况且,你己经做的很好了。”
“殿下,是属下失职,恳请殿下责罚!”砚辞依旧低着头,不敢看她。
“砚辞,看着我。”叶澜熙语气严肃,“你己经被太子皇兄责罚过了,你还想要什么责罚?你的身体是铁打的不成?”
“殿下……”砚辞抬起头,眼中满是愧疚与不安。
“起来!跪什么跪?有什么好跪的!”叶澜熙语气中带着些许不悦。
砚辞慢慢起身,一脸茫然,不明白殿下为什么会生气。
叶澜熙耐心说道:“砚辞,你知不知道你受伤了?”
“属下知道。”
“那我告诉你,在我这里,不论是谁,只要受伤了就给我去好好养伤。带着伤到处跑,是嫌自己命太长了吗?”叶澜熙的语气中既有生气,又隐隐带着一丝连她都不曾察觉到的心疼。
连茉柠都知道挨了打就好好待着养伤,伤好了再来她跟前。她又不是那么冰冷到不近人情,非要人带着伤来伺候她。叶澜熙自问她做主子不说做的有多么好多么好,但至少也不会欺负、虐待人吧!伺候她的人,只要不犯大错,她几乎不会责罚他们。
至于叶凌瑄当初越过她惩罚茉柠,她能说些什么?她不能替茉柠求情,否则,叶凌瑄会首接当着她的面杀了茉柠。
在北临,谁的权势大,就是谁说了算!整个北临,除了桓曜帝和皇后,谁敢违背叶凌瑄的意愿?
叶凌瑄甚至可以杀了他看不顺眼的任何人,有谁敢阻拦?又有谁能阻拦?
没有人,没有人会不自量力去得罪叶凌瑄。
况且,叶凌瑄惩罚茉柠,好歹还给了个理由。若是换作旁人,叶凌瑄杀了便杀了,根本不需要任何理由。她若是强行违背叶凌瑄的意愿,只怕叶凌瑄会罚的更重。
是,叶凌瑄是不会苛刻她。但旁人呢?叶凌瑄可从来都不是个好说话的主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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