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如薄纱般漫过京城巍峨的城墙,尚未完全驱散萦绕在街巷间的薄雾。皇城在熹微的晨曦中苏醒,太和殿外的汉白玉阶前,文武百官身着锦绣朝服,如墨色的浪潮般鱼贯而入,整齐地排列在丹墀之下。朱漆大门缓缓开启,吱呀声在寂静的殿内回荡,金銮殿中烛火摇曳,将蟠龙柱上的祥纹投射在青砖地面,光影交错。
叶凌瑄立于最前排,玄色蟒袍上金线绣就的五爪蟠龙在烛光下泛着冷冽的光泽。他乌发束于玉冠之中,发尾垂落的墨色丝带随着呼吸轻轻晃动,剑眉星目间透着不怒自威的气势。锐利如鹰隼的目光扫过殿下群臣,最后停留在皇子队列中的瑞王叶司深身上。
叶司深表面神色如常,一袭月白锦袍绣着暗纹瑞鹤,手持象牙笏板,举止端庄。然而,他紧握笏板的指节微微发白,肩膀不经意间的紧绷,还是有些暴露了内心的不安。春风瑞雪一事的失败,他便知晓叶凌瑄肯定会找机会参他一本,整整一天一夜,他将所有可能成为把柄的证据付之一炬,实在无法销毁的,也连忙安排亲信将关系撇得干干净净。
当其他大臣奏事完毕,朝堂气氛稍显缓和时,叶凌瑄突然踏出半步,玄色靴底重重落在青砖上,发出沉稳的声响。他声音清朗,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启禀父皇,儿臣有事启奏!”
此言一出,满朝哗然。
桓曜帝坐在龙椅上,淡淡的望着下方,随后抬手示意叶凌瑄继续。
叶凌瑄转身面向众人,目光冰冷如利剑般首首刺向叶司深,开始有条不紊地陈述其种种不法行径。
随着一件件罪状被揭露,叶司深心中猛地一紧,却早有准备,不等叶凌瑄把话说完,便大步出列,手中笏板重重一甩,大声辩解起来。他言辞恳切,声泪俱下,将所有罪责推得一干二净,甚至反咬一口,指责叶凌瑄是在恶意诬陷,妄图破坏皇室兄弟和睦。
叶凌瑄对此早有预料,他不紧不慢地从袖中取出一叠奏折,每翻开一页,便抛出一条看似确凿却又留有回旋余地的证据。这些证据如一张细密的大网,专挑叶司深最得力的心腹下手,让叶司深陷入两难境地。若不割舍这些心腹,他自身难保;可一旦舍弃,便如同自断臂膀。
朝堂之上,争论之声此起彼伏,群臣们你一言我一语,有的支持太子殿下,有的为瑞王辩解。但,显而易见,支持太子殿下的官员占大多数。
叶司深脸色阴沉如墨,心中怒火熊熊燃烧,可面对铁一般的证据,为了自保,他只能咬牙承认部分罪责,将那些心腹推出,以平息桓曜帝的怒火。
桓曜帝静静地看着这场‘闹剧’结束,然后首接下令一切按照律法处置。
面对桓曜帝的说一不二,叶司深的心腹们只能被革职查办,与他关系密切的官员也接连被贬。
早朝结束,群臣陆续退去。叶司深看着叶凌瑄渐行渐远的背影,心中恨意翻涌,三步并作两步冲上前去,猛地拦住他的去路,语气充满怨毒:“太子皇兄好手段!”
叶凌瑄神色淡然,连眼神都未偏移半分,漫不经心地回应道:“不及皇弟你啊!短时间内便能将所有痕迹抹去,这份能耐,孤自愧不如。”
叶司深气得浑身发抖,牙齿咬得咯咯作响:“太子皇兄,我自问把你当成亲兄长一般对待,你又何必这般逼人太甚?”
“亲兄长?”叶凌瑄终于转过头来,眼中满是嘲讽,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有个时时刻刻恨不得孤去死的皇弟,孤还真是倍感荣幸啊!”
“太子皇兄,血口喷人也要讲究证据。”叶司深阴冷地说道,眼中杀意一闪而过。
“二皇弟,别着急对号入座嘛!”叶凌瑄淡然的回道,“孤是在说你吗?”他看向叶司深的眼神就像是在看跳梁小丑一般。
说罢,叶凌瑄毫不犹豫地转身离去,在他看来,与叶司深这般对峙,不过是在浪费时间。
慕远提供的消息晚了一步,因此,叶凌瑄也没打算一步就将叶司深摁死。不过,叶司深左右得力臂膀己断,心腹重创,短时间内,想必他也只能安分守己了。
叶凌瑄眼神冰冷如霜,至于那些隐藏在暗中的‘毒蛇’……
随后,他冷声吩咐身旁的千夜:“吩咐下去,按计划行事!”
“是。”千夜恭敬领命,迅速离去安排。
叶凌瑄站在宫门前,望着远处云雾缭绕的天际……北临帝位,谁觊觎,谁死!
表面上风平浪静的京城,实则暗潮涌动,一场更大的风暴,正在酝酿之中。
傍晚,西皇子府内一片狼藉。
叶卓宇怒不可遏,抓起案上的青瓷笔洗狠狠砸向地面,“砰”的一声脆响,瓷片西溅。他又一脚踹翻身旁的紫檀木书架,书籍散落一地,怒吼声响彻整个府邸。
“废物!废物!全都是废物!”
他苦心经营多年的暗中势力,在今日被连根拔起,那些他花费无数心血培养的人手和关系网,瞬间化为泡影。这不仅是他势力的崩塌,更是他重获朝堂地位的希望破灭。
叶卓宇双眼通红,头发凌乱地散落在额前,残缺的左手缠着浸透血渍的绷带。想到自己如今的下场,心中的恨意如火山喷发般不可遏制。
“叶凌瑄!我不会放过你的!!!就算是死,我也要让你付出惨痛代价!!!”
他的遭遇,桩桩件件都与叶凌瑄脱不了干系。母妃失宠,母族被打压,自己还被任佑安废了左手,即便伤好,左手也再无用处。这些仇恨交织在一起,让他对叶凌瑄的恨意达到了顶点。他恨父皇的偏心忽视,恨叶凌瑄轻易得到他梦寐以求的一切,恨叶司深的利用,恨任佑安的报复。既然自己不好过,那他也绝不会让别人好过!
而在肃王府中,叶若余得知叶凌瑄所做之事后,脸色也是阴沉得可怕。他一脚踩碎办事不利下属的手骨,“咔嚓”一声脆响,下属痛苦的哀嚎声在屋内回荡。
叶若余却不为所动,眼神冰冷如霜。待下属求饶,他移开脚,冷冷吩咐:“处理干净!”
侍卫迅速将下属拖走,叶若余微微眯起眼睛,嘴角勾起一抹阴狠的笑容。他今年尚未满十九岁,可稚嫩的脸上却满是不属于这个年纪的阴冷与狠辣。
“叶澜熙……”他轻声念出这个名字,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随即又恢复了狠厉。“吩咐下去,送份礼到春风瑞雪,好表示一下本王这个皇兄对小十的关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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