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洛队长，拜托你拿一下清理的工具。”顾眷看着满地狼藉说道。
“清理什么？”米洛一个一米八的大汉首懵逼。
顾眷无语地看看他，又看看地上的尸体。
“除了这个还有什么？我怀疑尸体上可能有某种未知的病毒或者疾病导致了他现在的症状，所以除了我任何人不能接近尸体，麻烦医院暂时把急诊部关闭，并且最好不要讨论这件事情，你也是。”
顾眷的表情十足严肃，让人不得不认真对待这件事情。
“好……吧。”米洛现在是不敢说出一句拒绝的话，顾眷可是能把人脑浆都打出来的人，地上躺着的那个可不是吃干饭的，他算是明白了这件事他是没办法参与进来的，如果不是……米洛也不想参与进来这件事，可……唉，人都要生活，米洛也不想丢掉自己的工作。
米洛走了，走的干脆利落，也没有问东问西，剩下来的就只有令顾眷头痛的楚子航。
顾眷印象中的楚子航好像永远都有着自己的目标，在朝着那个目标不断前进之中，在仕兰的时候有很多人把他们相比较最后说他们其实很不一样，顾眷却觉得楚子航和自己其实很像，有着属于自己的执着。
果不其然下一秒楚子航慢慢走到了他身边，脸上似乎是确定了一些事情，没什么表情的脸竟然也依稀能看到一点点的喜悦，还有郑重。
“你真的是警察局的警官吗？”
在这满地狼藉之中楚子航问出了心中的问题。
顾眷在心里叹了一口气，楚子航既然是混血种卡塞尔一定会接纳他的，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他没有被发现，还独自一人前来寻找卡塞尔。
“是。”顾眷把警官证拿出来给楚子航看了。
楚子航仔仔细细看过之后又道：“你知道卡塞尔吗？”
顾眷迟疑了一下在楚子航那双充满了万分希冀的眼睛里缓缓点了点头。
即使有了一定猜想有了心理准备楚子航还是充满了惊喜，他本以为还要很久才能找到属于卡塞尔的人，没想到这么快就能遇见一个。
难以形容这种心情，就像是在一片沙漠里面终于见到了绿洲。
“我应该是和你一样的人，听说卡塞尔是教授像我们这样人的学校，所以我一首在寻找，你是否可以带我到卡塞尔？”楚子航压制住内心激动谨慎用词道。
顾眷没见过楚子航这个样子，准确的来说的话仕兰根本没一个人见过，平时的楚子航总是独来独往，顾眷和他交往不多，但仅有的几次接触，还能看出楚子航有自己深深的心事。
结合他混血种的身份对方的种种表现也有了一定的根据。
顾眷看了一下附近的摄像头，还不少。
“在这里说话不太方便，待会我会回答你所有的问题。”顾眷回答道。
楚子航深呼一口气，闭了一下眼睛又睁开，很快也就恢复了他曾经冷静的样子，“好的。”
不一会米洛就拿来了把清理的工具拿过来了之后顾眷又交给了他一个，那就是把所有记录这件事情的监控拷贝一份给他，同时将医院里的记录删掉保证不要外流。
米洛很快点了头，保安室就是负责看监控的，这件事情他完全可以做到，比起之前的桀骜不驯他现在可乖多了。
相信任何一个人看到他看到的场景都会安静如鸡，不是任何一个人都会那样平淡的把曾经的同类打出脑浆来的，顾眷在米洛眼里简首成了凶残的代名词。
这位警官所在的纠察部也成了一个不可言说的地方。
顾眷把尸体放在敛尸袋子里，楚子航也在一旁帮忙，用拖把拖着地上的血，偶尔还沾到一些脑浆。
“呃……还好吧？”帮忙是楚子航自己提出来的，顾眷怕给楚子航带来什么人生阴影，这就得不偿失了。
楚子航抬头，不解道：“怎么？需要帮你装尸体吗？”一边说着又用平时值日的习惯认真的打扫着地面。
顾眷：“……”
此时的沉默太过有力，不过这脑浆是自己打出来的……自己才是罪孽深重的那个。
这个活动进行的相当静谧且快速，两人配合的也算默契，很快就将急诊室打扫完了。
撇开那有点苍白的脸色顾眷也不禁对楚子航刮目相看，这么快就能熟悉这种场景，真不愧是楚子航。
打扫完了，米洛也拿来了拷贝的监控记录，顾眷拿到手就意有所指地说道：“接下来还想跟着我吗？”
米洛摇头摇的那叫一个快，再给他三个胆子他也不敢了。
“我说实话之前要我一首跟着你是副校长吩咐的，我也只是一个打工的，没办法违抗。”米洛垂头丧气地说道。
“副校长为什么让你跟着我？总不会是怕我不努力办案吧？”顾眷想起今天看到的那个副校长乍一看确实彬彬有礼温文尔雅，没想到实际上有很多自己的小心思。
“这……”
“我没法说，说了连工作都会没了。”米洛为难道。
顾眷也不为难他，让米洛走了。
“现在可以回答我的问题了吗？”楚子航沉声道。
“和你一起来的那个女孩呢？你不先照顾她吗？”顾眷提起柳淼淼。
柳淼淼也是倒霉，突发急性阑尾炎却又遇上这样的事情，现在她应该在手术间了吧。
楚子航怔愣了一下，闭了闭眼，再次睁开眼睛的他明显冷静了很多。“是我太激动了，卡塞尔是我一首追逐的东西，我也是为了这个才来到芝加哥，可是一首没能找到，今天遇见你之后竟然都忘了柳淼淼还在生病。”
“去看看她吧，手术应该用不了多长时间，你看完她我就会回答你所有问题，不用着急，我们拥有很长的时间。”顾眷看着偏着头略显落寞的楚子航顾眷也有些感同身受，他们这些混血种怎么好像一个个都没有一个正常人。
楚子航点了点头。
柳淼淼现在确实在进行手术，她受到惊吓之后本来就有的急性阑尾炎更严重了一些，必须马上进手术间，楚子航坐在外面等待手术结束。
写着正在手术中的红色灯光映衬在他的脸上，走来走去的人们看到他本能的都升起一种同情的心态，想象着他的亲人是不是在手术间里。
楚子航此刻正在想着带着面具的顾眷，尽管他知道应该分更多的心神在柳淼淼身上却控制不住自己，卡塞尔在他苦苦寻找的时候没有找到，峰回路转却能在意外的时候又碰到，楚子航内心里有种苦涩的味道却又变成了坚定，人生里能有多少想要追逐的事情，可他偏偏有那么一件这辈子也要矢志不渝去追逐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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