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皮盒在郝倾城掌心持续震颤，七枚青铜齿轮在铁路图上投下血色光斑。
张大冬捻起那张浸透柴油的传单，冬至符号在月光下泛着诡异的蓝光。
“货运站老刘的冻肉车皮……”他话音未落，工商局的封条己经拍在冬记皮具店的玻璃门上。
**三天前**
李老板裹着貂皮大衣蹲在煤堆后边，看着两个灰衣人将成捆票据塞进印着冬记logo的信封。
“这些假账足够让那小子蹲三年。”他往冻僵的手指哈着热气，袖口露出半截电报：“唐山站冻肉专列己调度”。
清晨的油条摊前，张大冬被豆浆烫了舌头。
系统界面突然弹出红色警告，体力值槽正以每秒1%的速度锐减。
他望着突然围住店面的工商人员，瞥见文件袋里露出煤炭协会的印章暗纹。
“张老板涉嫌虚开发票。”带队的老陈抖着文件，“这些进项票显示你上月购入五十吨头层牛皮，但税务系统里……”他突然顿住——张大冬正把传单折成纸飞机，机翼上歪斜的冬至符号恰好盖住签名处。
系统在视网膜投下蛛网状检索框，张大冬扶住突然眩晕的额头。
当老陈念到“周永昌会计师事务所”时，他猛地攥紧郝倾城的手——三年前倒闭的永昌事务所，正是被李老板用阴阳合同坑垮的。
**子夜对峙**
锅炉房蒸汽模糊了周会计镜片。
这个前永昌事务所的合伙人正在给取暖炉添煤，手腕上还留着当初被债主泼开水烫伤的疤痕。
“李老板当年让你做假账时，在第八页夹了张煤炭运输单吧？”张大冬将热腾腾的韭菜盒子放在记账本上，“那批从山西运来的精煤，实际到货量少了三十吨对不对？”
周会计的煤钳咣当掉在铁板上。
系统界面闪过2017年的旧新闻：某会计因保留关键证据被报复，冻死在平安夜街头。
“明天听证会，我需要那本真正的账册。”张大冬摘下郝倾城的铜发卡，“这里面存着李老板三年来所有虚假合同的电子扫描件——用蒸汽机房的老式电报机就能打印。”
**听证逆转**
商会礼堂的挂钟指向冬至日十点整。
李老板摸着貂毛领子冷笑，首到周会计抱着发霉的账本冲进来。
当老陈将运输单举到阳光下，夹层里1995年才启用的防伪水纤竟然清晰可见。
“这不可能！”李老板踹翻椅子，“当年我亲手……”他突然僵住，看着张大冬举起那张柴油传单。
背面牡丹花纹在冬日暖阳下显出新版税票特有的磷光，正是他上周才从印刷厂偷的防伪纸。
场外突然响起爆竹声。
冬记皮具店新挂的“古冶联合货运”牌匾下，二十辆三轮车正装着唐山站运来的冻肉礼盒。
郝倾城掀开铁皮盒，七枚齿轮严丝合缝地卡进铁路图，在冬至时刻指向新建的冷链仓库。
**暗潮再起**
王经理站在庆典人群最后，西装前襟的韭菜叶沾着冰碴。
他看着工商局送来“诚信企业”金匾，手中报纸头条《神秘会计现身救场，李某某涉嫌多起商业诈骗被捕》被捏出褶皱。
当张大冬举起扩音器宣布开通唐山至东北的皮革专列时，他摸出兜里那份盖着红头文件的通知书，又悄悄塞了回去。
暮色染红铁路货场时，张大冬在空车厢里发现个牛皮纸袋。
郝倾城用发卡挑开火漆封口，二十张不同年代的货运单雪片般飞出，最早那张的装车日期赫然写着——1976年7月27日。
铁轨尽头传来汽笛长鸣，周会计抱着热乎的烤红薯站在月台上。
回到八十年代唐山古冶来自“人人书库”免费看书APP，百度搜索“人人书库”下载安装安卓APP，回到八十年代唐山古冶最新章节随便看！他镜片上倒映着货运调度表，某趟冻肉专列的到站时间正在系统界面闪烁红光。
### 章节续写
王经理站在庆典人群的阴影里，西装袖口沾着融化的雪水。
他望着工商局送来的"诚信企业"金匾被挂在冬记皮具店正门，忽然发现那块镀铜招牌下新钉了排银色铆钉——正是上个月被查封时留下的弹孔痕迹。
"王经理也来沾沾喜气？"郝倾城端着搪瓷茶缸走近，枣红色毛呢大衣领口别着齿轮造型胸针，"您西装沾了韭菜叶呢。"
银行经理慌忙掸落冰碴，从公文包掏出的牛皮纸袋结着白霜："这是新季度贷款额度审批表。"他瞥见张大冬正指挥工人悬挂冷链仓库规划图，压低声音道："总行特批的五十万额度，年息比常规低两个点。"
张大冬转身时恰好看见纸袋边缘的红色密件章。
那是人民银行内部急件的标识，前世他只在1992年股灾救市时见过。
他接过纸袋，指尖触到夹层里冰凉的胶卷盒——里面装着李老板贿赂银行高层的照片底片。
"听说唐山站要扩建冷藏库？"王经理推了推金丝眼镜，镜片反光遮住眼底算计，"我们银行有专项扶持资金..."他突然噤声，因为张大冬正用钢笔在审批表空白处画货运路线图，笔尖恰好停在王经理老家丰南县。
庆典焰火腾空时，郝倾城在更衣室轻抚旗袍领口的珍珠扣。
这是她用三张侨汇券换的苏绣料子，牡丹暗纹里藏着七枚齿轮图案。
当张大冬推门进来，正撞见她往耳后别那支铜发卡，发丝间隐约露出脖颈后淡粉的烫伤疤——那是上个月蒸汽管道爆裂时留下的。
"像个女特务。"张大冬笑着替她整理披肩，手指擦过她后颈时突然顿住。
系统界面在视网膜炸开红光，体力值正随着指尖触碰飞速流逝。
郝倾城突然转身，发卡齿轮卡进他衬衫第三颗纽扣，咔嗒轻响中竟扯落粒雕花铜扣。
庆典现场飘着糖炒栗子的甜香。
当张大冬挽着郝倾城踏上红毯，二十辆改装过的三轮车正绕着广场巡游，车斗里堆满东北冻肉礼盒。
穿蓝布棉袄的赵师傅猛摇铃铛："凭冬记会员票免费领三斤肋排！"
"这是要掏空我的冷链仓库啊。"张大冬在掌声中低声耳语，温热呼吸拂过郝倾城耳畔的铜齿轮。
她突然踮脚替他扶正领带，手指若有似无划过他喉结："李老板的貂皮大衣还在库房存着，正好抵债。"
子夜钟声敲响时，张大冬独自留在办公室核对账目。
系统突然弹出橙色弹窗：【检测到时空扰动源】，泛黄的光标正疯狂闪烁在1976年那张货运单上。
他摸出郝倾城的铜发卡想撬开保险柜，却发现发卡尖端沾着新鲜的血迹。
"张老板，有您的加急电报！"值班的刘大妈撞开门，围裙兜着的冻梨滚落满地。
电报纸上印着陌生的沈阳区号，内容只有短短八字："腊月初八，棋盘见。"
窗外的霓虹灯牌突然爆出火花，"古冶联合货运"的"运"字熄灭刹那，铁皮盒在抽屉里发出齿轮转动的嗡鸣。
张大冬抓起大衣冲出门时，瞥见对面巷口闪过半截貂皮衣角——本该在拘留所的李老板，此刻正在雪地上留下深浅不一的脚印。
郝倾城的声音突然从二楼传来："你的纽扣！"她倚在雕花栏杆前，手中铜发卡反射着冷月清辉。
当张大冬仰头去接，却发现坠下来的不只是纽扣，还有张被齿轮扎穿的火车票——发车时间显示西小时后，终点站被血渍模糊成团暗红。
货运站方向传来汽笛长鸣，二十节冷藏车厢正在夜色中结霜。
周会计抱着烤红薯匆匆跑过站台，镜片蒙着白雾依然能看清，他胸前别着的正是煤炭协会的旧徽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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