铜锁链在幽蓝光芒中发出蜂鸣，张大冬手腕上的青筋突突直跳。
系统界面在他视网膜上疯狂闪烁："应急模式启动，请宿主立即补充葡萄糖！"货架顶层滚落的麦芽糖玻璃瓶，正巧被他屈膝顶住。
"二狗哥这么惦记钢厂废料区，"张大冬用牙齿咬开糖瓶封蜡，甜腻的糖浆混着系统能量滑入喉咙，"不如我请刘主任调八十年代地震局的勘探报告？"体力值回升到11%的瞬间，他猛然甩动锁链，蓝光如电流般扫过李二狗攥着文件的右手。
"啊！"李二狗触电般缩回的手撞翻了台历，六月二十二日那页飘到张大冬脚边。
窗外由远及近的胶底鞋脚步声，让煤灰脸上的横肉抽搐起来。
小张趁机扑上去抢文件，火钳擦着李二狗的新刀疤划过，在1983年糖类供应表上戳出个窟窿。
"走着瞧！"李二狗踹翻两袋面粉夺门而逃，扬起的白雾里传来巡逻民警的手电光。
张大冬按住发抖的膝盖——方才强行催动系统能量，让他眼前泛起雪花点。
货架暗格里郝倾城绣的薄荷香囊，正渗出丝丝清凉缓解着眩晕。
招标会当天，古冶镇供销社礼堂挤得水泄不通。
张大冬摸着中山装第三颗纽扣，那里缝着系统昨晚生成的糖价波动曲线。
当赵老板举着"国营糖厂特供"的标书上台时，他故意碰洒茶杯，1984年糖精限产政策的红头文件在桌面洇出水痕。
"张同志这份标书..."刘主任推着老花镜的手在抖，标价小数点后两位竟与系统推算的运输损耗分毫不差。
张大冬余光瞥见郝倾城攥着钢笔记录的手，她耳垂上摇晃的银丁香，比礼堂顶灯还要晃眼。
中标铜锣敲响时，赵老板打翻了搪瓷缸："怎么可能！
他个体户哪搞得到东北甜菜配额？"没人注意到张大冬后颈的冷汗——半小时前他躲在厕所隔间，用最后5%体力值兑换了哈尔滨糖厂的批条。
此刻系统正在视网膜投映着鲜红的冷却倒计时：23:59:59。
庆功宴摆在国营饭店二楼，糖醋鲤鱼浇汁声都透着痛快。
刘主任亲自给张大冬别上"模范个体户"徽章时，后厨突然传来摔盘声。
郝倾城起身查看的瞬间，张大冬瞥见窗外梧桐树下，陈明把烟头按灭在"个体经济光荣榜"的玻璃橱窗上。
"钢厂要建职工家属楼了。"郝倾城回来时睫毛上沾着水汽，她父亲临终前正是钢厂会计。
张大冬握筷子的手顿了顿，系统突然弹出新任务提示：【钢材黑市价格波动预警】，可体力值尚未恢复的警告标识刺得他太阳穴生疼。
月光漫过供销社新装的玻璃柜台时，张大冬在值夜的小张鼾声中摸出钢笔。
郝倾城白天遗落的会议记录本上，有滴墨迹晕染成钢厂平面图的轮廓。
他蘸着月光在空白处推算，忽觉身后货架的暗影似乎比往常浓重几分。
（本章完）月光在供销社新装的玻璃柜台上流淌，张大冬手指无意识着中山装第三颗纽扣。
郝倾城遗落的会议记录本静静躺在柜台角落，那滴晕染成钢厂平面图的墨迹已经干涸成深褐色。
"大冬哥！"小张举着电报冲进来时带翻了门帘，"哈尔滨糖厂说咱们的甜菜车皮被卡在山海关了！"少年突然噤声——平日里雷厉风行的东家此刻正对着玻璃橱窗发呆，倒映在玻璃上的"模范个体户"徽章沾着糖醋鱼的酱汁。
三公里外的钢厂家属院里，陈明正把印着镇政府抬头的信纸往郝母手里塞："婶子您看，这东北的批条哪是平头百姓能弄到的？"他特意用红铅笔圈出文件右下角的编号，"听说招标会前夜，刘主任的办公室亮灯到三点......"
### 暗流涌动
郝倾城把铝制饭盒往桌上一顿，糖醋蒜的汁水溅在陈明的确良衬衫上："上个月大冬帮钢厂清算旧账，找到三吨失踪的螺纹钢！"她抓起暖水瓶往搪瓷缸里倒水，蒸腾的热气模糊了母亲铁青的脸。
"那他怎么解释这个？"郝母突然从五斗柜深处摸出个牛皮纸信封，泛黄的纸页上粘着薄荷香囊的碎屑。
郝倾城瞳孔骤缩——那分明是她偷偷夹在系统生成的运输单据里的哈尔滨糖厂批条。
窗外的知了突然集体噤声。
陈明抚平衬衫褶皱起身告辞，经过郝家小弟时，往他新买的回力鞋里塞了张百货大楼的电视机票。
### 信任崩裂
第三日傍晚，张大冬蹲在钢厂家属院门口的槐树下数蚂蚁。
系统冷却倒计时还剩17小时23分，他衬衫口袋里揣着连夜手绘的家属楼设计图，铅笔痕迹里还混着计算钢材配比时蹭上的铁锈。
二楼的窗户突然推开半扇，纷纷扬扬的碎布条像冬日初雪。
张大冬伸手接住一片薄荷绿的绸缎——那正是郝倾城绣来给他缓解系统副作用的香囊。
碎布雨中飘下张字条，钢笔上被泪水晕染成模糊的墨团："母病危，勿寻。"
### 暗夜危机
当王婶踩着解放鞋冲进供销社时，张大冬正对着柜台上的碎布条发呆。
老人鬓角的煤灰簌簌落在薄荷绸缎上："后墙根蹲着三个戴蛤蟆镜的，往咱仓库泼的汽油桶上印着李二狗运输队的红漆！"
月光突然被乌云吞噬。
张大冬摸向中山装内袋，系统冷却的倒计时在视网膜投下血红的数字。
货架暗格里还躺着半瓶麦芽糖，玻璃瓶上的裂痕像极了郝倾城撕碎的批条边缘。
### 悬念收尾
夜风裹挟着煤油味钻进门缝，张大冬握紧柜台下的火钳。
薄荷香囊的碎片从指缝漏下去，正巧落在李二狗运输队的货运单存根上——那上面用红铅笔圈着的，正是明日要运往供销社的二十吨白砂糖。
供销社铁门突然发出刺耳的摩擦声，月光在地上拖出三道扭曲的影子。
张大冬后颈的冷汗滑进衣领，视网膜上的倒计时突然疯狂闪烁，在玻璃橱窗上映出诡异的红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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